5.“主席说过她不行!”(1)
刘松林结婚的时候没有告诉**,**也装做不知道。毛岸英临走的时候就告诉过刘松林:“**这个人是很记仇的。”所以刘松林一直记在心上,从不去招惹**,总是远远地回避着她。然而,即使这样,**还是处处找茬儿。1957年,刘松林从苏联回来后,**很快派人把她出入中南海的特别通行证没收了,还气势汹汹地说:“刘松林不是我们家的人。”刘松林不能去看**了,她心非常痛苦,她只好通过书信向**报告自己的一切了。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平步青云。她为了实现个人野心,利用手中的权力排除异己,疯狂迫害张文秋一家,还诬蔑张文秋是叛徒。刘松林为了躲避**,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匆匆离开北京,来到了杨茂之所在的空四军某驻地江苏盐城。
然而,刘松林还是在劫难逃。
一天,空军学院来人,带了几只广柑,说广柑是空军作战部副部长林立果亲自送给部队的。空四军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受宠若惊,把这几只广柑视为“圣物”。宣传科长让刘松林把广柑送到门诊部,像标本一样用药水泡起来,要永久保存,还让在外面扎上红丝带。的确是太小题大做了。
刘松林早就在心里将**这个“超天才”的儿子与**的儿子毛岸英作过了比较,认为林立果太张狂,不知道天高地厚。几只广柑不过是收买人心而已,心里这样想的,但是并没有说出来。但是行动上就怠慢起来。她并没有自己去,而是把广柑交给了司机:“司机同志,你把广柑送到门诊部去,我就不去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刘松林竟然在党委会上受到了不点名的批评,说她是对林副部长不忠。杨茂之知道这事后,感到了夫妻两个处境的危险,而且杨茂之还听说,岳母所谓的“叛徒”材料也转到了部队。从此,杨茂之处事格外小心起来,担心刘松林的心灵再受到伤害。
然而这时候又生了一件事。“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平步青云,迫不及待地要抢班夺权。这时,有人多次做杨茂之的工作,让他“认清形势”,杨茂之听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把从刘松林告诉他的话回敬过去:“不会的,她不会接班!主席说过她不行!”杨茂之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振聋聩,使每一个昕到的人都大惊失色,杨茂之也为这句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久,刘松林和杨茂之双双入狱。在关押刘松林的因室里,有两个看管她的女人,大事小事都必须经过两个人的批准。囚室的窗户全部用报纸糊起来了,屋里不分昼夜点着一个一百瓦的大灯泡。不许戴表,睡觉时不许把被全盏上,怕刘松林自杀。刘松林的确恐惧,尤其是看守穿着大皮鞋头子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的时候,让她不知不觉地想起和妈妈在新疆监狱里的苦难岁月……王洪文在提审她的时候歇斯底里地对她狂喊:
“你敢污蔑**,就是污蔑**,你就是十足的反革命!”当时刘松林刚刚生下第四个孩子,身体非常虚弱,**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使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提出要给母亲写信,获得了批准,信纸剐铺开,不尽的往事一起涌上心头,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她在信纸上写道:杨开慧带着毛岸英蹲监狱,我母亲又怀着我蹲监狱。现在我又蹲监狱,为什么历史转了几个圈子,又返回原地呢……
信没有送到母亲张文秋的手中,却遭到了提审人员的大骂:“他妈的,你竟敢把我们和国民党相提并论!”4个月过去了,刘松林终于明白了:母亲救不了自己,只好找主席爸爸了。她担心写给**的信再次被扣押,于是点名让王洪文把信转交给**,她知道王洪文是没有胆量扣押写给**的信的。
不久,刘松林被释放了,但是她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得到大的改观,她的自由仍然在王洪文的监视范围之内,从监狱出来了,她叉进入了“批林批孔”学习班。她不再被无休止地提审了,但是却要没完没了地写揭材料。刘松林再一次愤怒了,她冲学习班的班长怒吼:“你去问一问,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学习班的班长倒也实在,他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关于你的材料一个字也没有。”这句话其实是一种暗示:你其实没有什么事,有事能没有材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