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弟情深
心急如焚的光头吴带着自己的干儿子,向平安小区赶去。在车里,光头吴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王建国的手机号,现在他举棋不定,不知道要不要打给王建国,没事还好,如果出点什么事……光头吴不刚往下想,一把将手机扔到窗外,让吴杰将车再开快点。
也许在别人眼里光头吴的举动有点过分,可能会说,“不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嘛,也不用将手机扔了吧”但对于光头吴来说,未知的结果,还是让自己去证实和面对吧,过早的知道结果,只会让自己痛苦,到不如给自己一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这也是光头吴一贯的做事风格。
开车的吴杰通过后视镜,将光头吴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看着焦急的光头吴,吴杰将车开到了极限,他也想早一点知道王东父子道地有没有事。光头吴已经没有平时处理事情的冷静了,按照他对事的原则,他会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此刻他却不敢让自己去想。这是他第二次违背自己做事的原则,第一次是被辞退的时候。他在逃避现实。
吴杰就不一样了,毕竟他和王他建国没有像光头吴一样的感情,比光头吴想的多了一点。此时他在想起火的原因,能使整栋住宅楼报废的大火,不可能是那家小孩玩火不小心点燃了整栋大楼,显然是人为,道地是什么原因,吴杰一点头绪也没有,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个人影,那就是黑豹,吴杰暗自摇摇头,黑豹已经死了,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将黑豹排除掉。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吴杰的能干,遇事临危而不乱,这在十七岁同龄人中少有的。
本来二十五分钟的路程,吴杰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平安小区。眼前的小区已没有了往日的祥和,小区内一片狼藉,虽然大火已被扑灭,但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散开,毕竟烧掉整栋楼的大火并不多见,有些人也许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
推开前面的人群,吴杰扶着光头吴向七号楼走去。此时七号楼已被警察和消防员封锁,大楼已经没有了原型,经过大火的焚烧和水枪的浇注,许多地方都已经翻塌了,已变成了一片废墟,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让人发呕的焦味。警察和消防队员在做最后的搜救工作,一具具发黑没有人形的尸体被搜救人员拖到空地上,大多都已经体无完肤,无法辨认了。偶尔也会有几个幸存者被担架抬出来,但也已是面目全非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光头吴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要不是有吴杰旁边扶着,此刻光头吴也许已摔倒在地了。
怕什么来什么,将整个场面尽收眼中,光头吴将吴杰推开,疯狂的向七号住宅楼跑去,上前拦截的警务人员还未开口,就已经被光头吴摔了出去,身为一个黑帮老大,对付一个警察还是阔阔有余。
看到光头吴疯狂的举动,吴杰有点担心,快步上前将光头吴抱住,大声的对光头吴说“干爹,先别急,说不定王东父子已经被救出来了”
看着激动的光头吴,渐渐平静下来,吴杰皱皱眉头,心中奇怪,除了烧焦的气味,他还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汽油味。放开抱住光头吴的手,转头对倒在地上的警察道“邓局长在吗?让他过来一下”
被推到在地的警察本来就一肚子火,听了吴杰的话,心中嘀咕道一句,好大口气,算什么东西,还让局长过来。人的名,树的影,当看清来人的长相,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暗道一声倒霉,向旁边跑去。
这次火灾,算是G市十年不遇的大火灾。身为公安局长的邓晨明,当接到值班警员打来的电话,天不亮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在自己的管辖区发生这样的事,对邓晨明来说这个可是大事,处理的不好,十几年才混来的乌纱帽,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
早在光头吴赶来的时候,邓晨明已经看到了。他比光头吴晚进一年警界,说起来光头吴还是他的前辈,他知道光头吴为何而来,毕竟和光头吴同事几年,知道他和王建国的感情。
“老吴,你来了”等话说出口,邓晨明才觉得别扭,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将事情告诉光头吴。虽然光头吴,早就不是警察了,但是因两人职业的特殊性,所以接触还是有的,关系还算可以。
光头吴没有看邓晨明,两眼紧盯着已成废墟的住宅楼,轻声的问道“告诉我,王建国父子现在怎么样了?”
邓晨明看看光头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回头望向废墟,停顿了一下才说道“王建国的儿子没事,也是本栋楼唯一没有受伤的遇难者,只是晕过去了,现在已被送进了医院,”后面的话邓晨明没有说,只是用手指指旁边堆放尸体的空地,带头走了过去。
此时的光头吴,因伤心过度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是被吴杰架着走过去的。光头吴的心在滴血,脸上写满了悲伤和愤怒。
当邓晨明的手指向放尸体的空地时,吴杰感觉到不惑之年的干爹一瞬间老了好多岁,腰杆也显得有些无力。
邓晨明走到一具尸体旁,揭起盖着的白布。一张被火烧焦,已经无法辨认的面孔被露了出来,眼球已经萎缩,只留下一个黑糊糊的眼眶,从脸部的轮廓,和张大的嘴形,可以想象死者死时痛苦的呻鸣声,整张脸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可怕和恐怖。
盖着的白布揭起的一瞬间,光头吴已经跪倒在地,“啊”一声悲伤的大叫从光头吴口中发出,悲痛的长鸣将人群的眼球吸引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跪倒在一具尸体旁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人们无法想象怎样的感情和悲伤,才可以使眼前的男人发出这般撕心裂肺的大叫。
看着眼前的一切,吴杰皱起了眉头,向旁边的邓晨明问道“现在有没有查出起火的原因?”
“初步判断是有人故意造成的,一楼、三楼还有五楼的楼道,都被倒满了汽油,具体是谁干的,现在还不知道。”邓晨明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不会因为吴杰年幼去敷衍他,通过种种事情表明,告诉他眼前的青年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