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真相大白
容少卿望着司徒凌玥欲言又止,而司徒凌玥的视线始终聚集在小荷身上。
小荷终于是扛不住了,脸上已经挠出血丝了,“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这一切都是惠妃娘娘算计好的,因为惠妃娘娘那胎根本就保不住,太医说了,她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妊娠,如果强行生下孩子只会落得母子俱损的结果,所以,惠妃娘娘只好忍痛决定拿这个孩子来陷害皇后娘娘。"
司徒凌玥倒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她以为玉白芷是真狠心,拿孩子来赌,却不想是因为孩子保不住,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拿孩子来害她。她就说按玉白芷的心思不可能不知道保住孩子会比牺牲孩子要有益的多。
司徒凌玥又问:“那之前可是你去我宫里放下那包药的?"
小荷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我,惠妃娘娘就是想要离间你和皇上的感情,她知道皇上若是知道这个事一定会大怒,然而皇后娘娘性子要强,两个人肯定是会吵起来的,果不其然,如惠妃娘娘预料的一样。"
司徒凌玥哼哼一笑,再问:“那方才,她可是自己准备好的毒药?"
小荷一直挠不停,一张脸早已没有一块好地儿了,“是,是,惠妃娘娘看到皇后娘娘和皇上感情日益渐深,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日我在胧月庵遇险也是她干的好事了?"
“是是,都是,都是惠妃娘娘做的,事后行迹败露,便让奴婢配合她说谎话给皇上听,事情就是这样,奴婢知道的都说了,还请皇后娘娘拿出解药救救奴婢吧,求求皇后娘娘大发慈悲救救奴婢吧!"小荷说完,已经在地上开始打滚了。
司徒凌玥冷眼看着小荷,丝毫没有要怜悯她的意思。
而一旁的容少卿已经几近崩溃了,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错的彻底,他该如何求得司徒凌玥的原谅,他该如何求得自己的原谅。
彦离和楚渊何尝不是一脸惊愕,没想到这个玉白芷平时看的软软弱弱十分好欺负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最难对付的女人,就连司徒凌玥这般聪明的女人都着了她的道儿,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司徒凌玥得偿清白,可是,这一切是不是已经晚了?
他们都看着司徒凌玥,而司徒凌玥始终没有转头看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始终盯着在地上打滚的小荷看,看不出情绪的双眸,没有温度的神情,无不让他们心头一凉。
时间仿佛静止,身形仿佛定住,唯有一个小荷在地上跟滚地葫芦似的滚来滚去,嚎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司徒凌玥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荷将自己挠成一个血人直到断气儿。
从头到尾司徒凌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没了吵人的声音,她才转身面对容少卿,“戏演够了,终于不用再演了。"
“凌玥……我。"
“想说对不起,还是想说我错了,这些话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听了,有些错,没有机会悔改的,而我,也给不起这样的机会了。"
“不,凌玥,你听我说。"
“够了,容少卿,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给我闭嘴,呵,你看看,你疼惜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个蛇蝎心肠,而你呢,这么多年来竟然都没有发现,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就是为了让这个毒妇来害我吗?"司徒凌玥吼道。
容少卿已无话反驳,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是他负了司徒凌玥,是他伤了司徒凌玥,他现在该怎么办,他感觉,他是不是要永远失去司徒凌玥了。
司徒凌玥平静下来后,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然后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似的娓娓道来:“那年我六岁,我娘自缢身亡,我伤心地跑出了侯府,哭泣地走在大街上,意外地看见了一个哥哥被坏人用麻袋套走了,我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我偷溜了进去,那个哥哥被人蒙着双眼反绑在地,我去给他解绳子,刚解开绳子,坏人就回来了,情急之下我只好跟那个哥哥说我去引开坏人,让他赶紧走。我跑得快,坏人们并没有抓到我,可是我却弄掉了我娘送给我的手链,那是我娘特地让人打造的,那颗银珠子背面还刻了凌玥二字。"
“我在那日失去了我的娘亲,还弄丢了她送给我的手链,我伤心透了,可是,好在那天我救了一个大哥哥,我想我娘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的,呵呵,只是没想到的是,我救了一个瞎子,救了一个弄错了恩人的大傻瓜。"
司徒凌玥平静的话语对容少卿来说却是如针刺身,他以为他负了司徒凌玥就已经够混蛋了,却不想,他竟然一直被玉白芷欺骗至今,为了玉白芷这样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女人负了司徒凌玥,天哪,他容少卿自诩能力非凡,也的确让他终成帝业,可是,他却伤透了最心爱的女人,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又何谈敢奢求对方的原谅。
彦离和楚渊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了,原来,原来当年救容少卿的人是司徒凌玥,不是玉白芷,这下,容少卿和司徒凌玥是不是彻底完了,容少卿连这个也弄错了,他和司徒凌玥还能有希望吗?
司徒凌玥望着如同被五雷轰顶的容少卿,不喜不怒不哀不怨,只是静静地看着,“事到如今,你我再不可能,你若肯放我走,我便走,你若不放,我也不强求,无非做个行尸走肉待在这冰冷的宫殿里,度日如年罢了。"
说完,司徒凌玥转身离去,玉白芷这个恶心的女人在,她实在不想见到,等她醒来之后走了,她再回来吧。
看着司徒凌玥步步走远,容少卿连喊住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彦离和楚渊顿了顿身子,“少卿,我和楚渊去看看凌玥。"
容少卿目光无神地看着司徒凌玥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回应,彦离和楚渊对望一眼,只好先离开。
玉白芷醒来之后,感觉大殿里安静地可怕,她下了床走了出来,先是看到呆若木鸡的容少卿,刚准备喊他就看见了地上血肉模糊仅凭衣裳才能分辨出来的小荷,吓的尖叫连连。
玉白芷跑过去抱住容少卿,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说道:“少卿哥哥,小荷她怎么会这样?"
容少卿无神的目光落在玉白芷柔弱的脸上,慢慢变得猩红,他猛地抓起玉白芷的手腕,然后扯下那串手链,翻过那手链上的银珠子,背后果然刻着“凌玥"二字。
想来玉白芷都不曾发现吧,因为心虚,所以玉白芷一直都不曾佩戴这串手链,若不是上次手链被司徒凌玥拿走,她也不会拿出这串手链带在手上。
当玉白芷的视线也落在了那银珠子背面之后,瞳孔顿时放大,她缓缓松开容少卿,然后从他的怀抱起退了出来,惊恐地看着容少卿,声音开始颤抖:“少、少卿哥哥……"
“玉白芷!"容少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可见他此时此刻有多么咬牙切齿,恨不能撕碎了玉白芷。
“少卿哥哥你听我解释啊,我、我、这。"
“这什么,你说啊,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我都听着,我倒要看看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小荷死之前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我,你还有何话好说。"
玉白芷一惊,小荷竟然什么都说了,那她还能怎么解释,彻底乱了阵脚的玉白芷除了求原谅还是求原谅,可是容少卿根本不会再听了,想到玉白芷一直用这样娇软无力的样子欺骗了他这么久,还害得他因觉得愧疚而辜负了司徒凌玥,真的是太可笑,这根本不存在的愧疚真的太可笑,而他所有的愧疚都应该对司徒凌玥,可是,司徒凌玥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再也不会了。
想到这容少卿双目通红,伸手就掐住了玉白芷的脖子,“混蛋,混蛋!!"
容少卿这声声的咒骂,是在骂玉白芷,也是在骂他自己,他是这世上最混蛋的混蛋。
“少卿、哥哥……"玉白芷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再也喊不出容少卿的名字来容少卿才松了手。
玉白芷了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而容少卿也跪了下来,低捂着头“啊"的一声长叫出来。
司徒凌玥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就像是没了魂魄的人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
彦离和楚渊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两人异口同声道:“凌玥……"
司徒凌玥恍若未闻,头也不曾回一下。
彦离和楚渊又是对视一眼,然后一齐走了过去,“凌玥,你连我和楚渊也不想理会了吗?"
“是啊,我和彦离,很担心你。"
司徒凌玥依旧不曾抬头,而是一直注视着前方,“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欣慰的事儿,永远不会改变,只是如果你们是来给容少卿当说客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说,我们什么都不说。"彦离忙说道,“我们就坐在边上陪陪你如何?"
“坐吧。"
彦离拉着楚渊在一旁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当真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司徒凌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