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穿越了怎么办?
第184章穿越了怎么办?
耍小手段谁都会,每次见到丈夫的警惕心一次比一次放缓下来,苏玖玥就变本加厉起来,生怕投下的嗝屁袋不能中奖似的。
“其实我很奇怪,你为什么突然就跟我同频了?之前不是说想要孩子么?”
顾秋翻开抽屉的时候,这些装备能堆满半个抽箱,他越看那是越发心惊胆跳。
堆积起来,比自己以前买的还多啊。
苏玖玥轻松平淡的嫣然巧笑着:“我跟你说过了啊,你之前买那些不好用,伱又不是没试过,不是很有感觉嘛,还问我。”
好像也是,这玩意比其它牌子的好用很多,不仅感知度非常的薄,而且还透气。
看来是最近研究过这些玩意。
有心了。
顾秋总感觉自己最近腰间隐隐作痛,而且心中还有那么点点不对劲的感觉。
可是这种不对劲,又不知道从何而来,只能将其归咎为最近压力比较大,对什么事情都比较敏感吧。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惊蛰。
黑云压城,春雷乍动。
惊蛰是春季的节气,也是二十四节气之一,雷声出现时会惊醒了蛰伏在土中冬眠的动物,预示着真正的春天到来。
国内大部分地区进入春耕大忙季节,农民们常常把惊蛰时节视为春耕开始的日子,也是全年气温回升最快的节气。
怕打雷,就不种菜。
顾秋不怕打雷,但是怕种菜。
特别是最近频繁下雨,穿水靴下泥地一脚一个坑,泥土还容易大块的粘在靴子上,黏答答的,满心的很。
下完班,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天还没怎么黑下来,苏玖玥就打电话让他开车载自己去菜地那边浇淋蔬菜。
“我今天能不去吗?”
“你载我去。”
“我载你去,不就等于我也去?”
“那你可以在车里待着。”
说完这话,电话就给挂了。
顾秋寻思着这女人怎么那么喜欢惦记那块菜地呢,自己母亲最近都没怎么去,她反倒是越来越积极,几乎是隔天就去一次,不知道还以为那地里面藏了金子。
没办法,对方都这么说,那自己不去就有点太过于懒散,这可恶的对比啊。
这女人就善于抓住自己的弱点。
不管在卧室还是厨房,又或者是其他地方。
接着他就将汽车开回家,连楼都没上,就载着从家里下来的妻子去菜地。
到菜地后,见顾秋没下车,苏玖玥就放了句狠话:“你要是这么想悠闲,我以后种出来的菜你就别吃,自己买去吧。”
听着有点像鸽鸽下蛋不许吃的熟悉感。
他叹了口气,还是妥协的从车上下来:“我帮我帮,不就浇个肥嘛,而且这肥还是我亲自喝水造出来的,那不算贡献?”
见妻子手里提着的两个大塑料罐,这都是一周攒下来的新鲜货,刚刚放在车后备箱里一路载过来,可差点把他给熏死。
尿放久了会臭。
虽然是浇到土里的,但这些菜有时候自己吃着就很不舒坦,每次一想到蔬菜是被自己造出来的肥料水灌溉下成长,就总感觉在喝自己的……damn,太重口味了。
顾秋忽然感觉最近吃的那些青菜不香了。
“你那算什么贡献?我也可以做到。”
苏玖玥不屑的撇了对方一眼,就换上水靴往菜地里走去,两个装满滂臭排泄液的沉重大罐子在手里提着,没见有一点摇晃。
顾秋顿时就跟上去,对于这种话题,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要不你也贡献点?”
这种重口味自己就能接受。
并且乐于接受。
不知道这男人想法邪恶,她扭过头来没好气道:“想什么呢?蹲姿弄不到罐子里。”
俩人走进菜地,拿起挂在木藤架子上的两只大舀勺,各自拿起罐子往里拨上一勺就往土里浇,那味道,都已经开始发酵了。
顾秋不由得捂起鼻子:“我靠,妥妥的化学武器,你怎么受得了这种味道啊。”
对方一脸平静:“矫情,这都是你自己撒出来的,还能嫌弃自己的味道?”
她都没说什么呢,这男人就叫唤上了。
也是服气,寻思对方的法抗是不是都叠在鼻子上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它就是臭啊。”
甚至都已经算不上尿味了。
远处的黑云一直在时不时的闪动,但就是没有雷鸣声,看着就像有人在那边渡劫。
当然,这菜地这么空旷,俩人还杵在这里悠悠闲闲的浇菜,跟个引雷针似的,等会雷云来到这边,可能就要轮到他们渡劫了。
没几会就有小小的雨点落下。
“萝卜应该熟了,我去拔几根出来。”
苏玖玥望着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雨雾,覆在了她的脸上,她也不着急,走到种萝卜的区域那边就用铲子轻轻的薅开泥土。
自家种得白萝卜很明显没有商贩种的那种好看,从泥里取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像是长歪了,有根还弯出一个弧度来。
“为什么别人种的萝卜是直的?”
苏玖玥不由得觉得很奇怪。
顾秋从车里拿来一把伞,站在旁边给妻子撑着:“土壤问题,这里的土太粘稠紧密,容易阻碍到萝卜生长时的根地走向。”
换句话说,就是当初没把泥土给松到能让萝卜长直的程度,所以就歪了。
不过这里水分充足,除了形态不雅观,但色泽和水分看起来非常的饱满。
拔了五个萝卜后,再摘些香菜,俩人就离开了菜地,带着空罐子和粘满泥的水靴。
“今晚炖汤就萝卜牛排汤了。”
顾秋干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你种的菜你说了算,你做的我都爱吃。”
“你炖。”
“……”
……
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半。
外边的天气从雨雾变成了细雨,而云层中的闪动也逐渐出现了一丝沉鸣。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自己种的萝卜确实比外边买的鲜嫩润口。
吃完晚饭,俩人就找来板凳坐在阳台上看城市风景,似乎已经习惯了新家的环境。
雨蒙蒙的天气,视野一片模糊,霓虹灯被覆上了一层朦胧,其实也没什么可以看的,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在阳台坐着而已。
“庄雯雯和陈蝉冰他们是不是都得准备小婴儿需要的东西了?比如奶粉什么的?”
苏玖玥想起这事,就询问起来。
对方嗯了一声:“大概是得准备了,毕竟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不赶紧准备妥当,到时候绝对会手忙脚乱……还得挨亲家那里一顿说,好歹是远嫁,这要是没做好那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倒也是……”
啪啦!
远处的一座高楼被落雷击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还带着一阵呜呜隆的回音,让阳台上闲聊的俩人不由得缩紧身子。
顾秋嗷嗷起来:“刺激吧。”
最喜欢看雷电劈大楼,这种概率非常罕见,当然要是劈到人就更不得了。
楼可以没事,但人就说不定。
有些低压雷云的雷电劈到人不一定能送走,之前有过视频,一个倒霉蛋连续被低压雷给劈中,眩晕后站起来,而后又被劈,继续起来后又挨了两下,最后倒地不起了,
不过那种概率可以买彩票了。
苏玖玥见遥远的天际处电闪雷鸣稀里哗啦不停,鸡皮疙瘩起一身,可不敢乱说话:“刺激个屁,别等会咱俩一起穿越了。”
对方哈哈大笑,丝毫不惧的凝视着愈发愈剧烈的雷云:“穿越到一个妖主导的修仙世界?”
“那得自己的肉身穿越才行,魂穿的话……那边可没有适合的身体给你用。”
她着实想不到顾秋如果是个妖,本体能是个什么玩意儿,硬要说的话,可能这小子的作风比较适合百变怪。
就宝可梦里头一小坨什么都能变的那玩意儿。
好像还真的挺合适的。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顾秋就朗朗开口:“那我就夺舍,如果你那世界有另一个顾秋顾夏顾冬顾春的话,他的身体就要归我了。”
“大傻春?”
“……算了,还是不要顾春了,这名字听起来确实有点傻,我挺喜欢我现在的名字来着。”
“夺舍……那你觉得人和妖的灵魂能一样吗?”
“一样吗?嘶……”
感觉好像行不通,顾秋一时间卡壳不语。
这属于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毕竟灵魂这种东西本来就虚无缥缈,就连存不存在都属于未知数,而且人和妖的差别也完全没有相关研究。
苏玖玥就莞尔的笑了笑:“怎么,你很牛啊?还会夺走肉身呢。”
“我不是已经夺走你的肉身了吗?”
顾秋咧嘴坏笑起来,意有所指的。
她眼皮一抽,沉默了。
那是她自己愿意给的,怎么能说夺呢?
“其实当已经发生了颠覆三观的事情时,我就已经对一切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曾经的梵高,他是如何看待世界的?”
苏玖玥细声询问,又好像在问自己。
“他啊……随心所欲的看待,可人们却把他当成另类,看作一个疯子,所以他还是深陷于世俗之中,最后还是带着痛苦的灵魂和孤独的身影走向了他思念的向日葵。”
顾秋笑了笑,心想着那位搞艺术的作家就算被当成疯子,也没必要在麦田里把枪指向自己,而是指向那个时代自以为是的人们,就像某位美术落榜生那样……
向日葵不应该沾有自己的鲜血。
“向日葵啊……”
苏玖玥想起了那个画家,在自杀之前割下了自己的耳朵,有人说梵高与艺术家朋友高更决裂后,高更买通风尘女侮辱梵高,风尘女说要用他的大耳朵做圣诞礼物,他愤怒之下割掉了自己的耳朵。
另一种说法是,梵高得知自己经济和情感上的支柱,也就是他弟弟即将结婚消息后,才割掉了耳朵。
可普遍大家都认为,梵高是因为患有精神疾病才会这么做的,这是后人的说法。
俩人沉默下来。
英俊也来到阳台,它不明白这天气外面有什么好待的,天空漆黑一片,视野又灰蒙,还有些细雨飘进来弄湿绒毛。
顾秋将英俊揽到脚跟旁,猛搓它狗头,而后笑了笑:“他能随心所欲,所以也就不会畏惧生死,搞文艺的人……疯也就疯了。”
苏玖玥意有所指的说:“我见现在大家都觉得梵高很了不起,你认为呢?”
除了一些想洗钱的资本家,把梵高的画炒成天价,其实本来也没几个人能对这些画欣赏得过来,画面抽象而又浮夸。
他能认为什么。
有能耐的人可不会这样。
那画家……
不过是一个时代悲剧的缩影罢了。
“梵高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们跟风的爱上他,只因他们没有发现身边的美,没有自我,只有自诩和自私,所以为寻找一个所谓的富丽堂皇的支点,把自己架在上面,以站在众生之上,每个时代都是这样。”
可笑的是,现在人人都能成为虚假的梵高,经常无病呻吟,形成了一种丧文化。
真是清醒而又疯狂的人是不会在深夜的朋友圈里发忧伤文案的,他们只会恐惧着每一天,沉寂在人们的视线中,直至离开。
苏玖玥不置可否,颔首长叹一口气:“可我觉得那是一个可以敬爱的人。”
“他确实值得敬爱,这世界上想疯狂却没办法疯狂的人有太多,可他却做到了。”
顾秋对此倒也没否认。
就比如他和苏玖玥,哪怕遇到了颠覆三观的事,让所有人都会疯狂的事,却也没有直达的表现出来,跟自己的家人一起,一直默默的保守着。
就听苏玖玥轻叹一声:“也对,我们对世界的感觉是不真实的,也以为梵高看待的世界也是虚假的,不过你好像已经告诉我,他看到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只有真实才会绝望。
所以她曾经才会纠结于过去,欺骗自己活在曾经,而没有去展望真实的未来。
当疯狂被压抑时,一切都像是平静的发生着沉默着,他们就已经不如梵高了。
亲爱的梵高先生,你何故把枪口对准自己?是因为你选择了那片美妙的星月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