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谍海奸雄（10）

“土肥原大将到任后，一度动荡的东部军的空气又渐趋稳定。***9月12日，第一总军司令官杉山元帅又自杀身死，遗缺只能由当前资历最深的大将土肥原递补。这一决定立即传到海外，某国为之一惊，当夜指示麦克阿瑟司令官‘逮捕土肥原大将’。翌日，麦帅出逮捕令，由横滨刑事所拘留。当天我目睹土肥原大将和东条一样，从容不迫到大臣室告别，准备去做候补第一号战犯。”

作为投降的内阁相东久迩宫亲王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他刚刚送走了自杀未遂的战争狂人东条英机，又迎进了自己的亲信土肥原贤二。他望着这位追随他从事谋略多年——赢得了东方劳伦斯之称的部属，心中有着一种难以喻的滋味。他近似啜泣地说：“我否决了你在危厄之时出任陆军大臣，可仍然没有挽救你的厄运”土肥原贤二完全理解东久迩宫亲王的良苦用心，他低沉地问：“亲王阁下，您还有什么叮嘱吗？”

“为了日本的未来，为了裕仁天皇的今天，你要服从逮捕，担负起战争的罪责。”

土肥原贤二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告别了东久迩宫亲王，走进了东京著名的鸭巢监狱。东京国际军事法庭终于开庭审判了！和土肥原贤二一齐被送上审判台的有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铃木贞一、石原莞尔、梅津美治郎、南次郎等28名罪犯。关于土肥原贤二出庭受审的况，时人曾做了如下的记述：“被称为东洋劳伦斯的土肥原贤二直到最后，迄未出庭进行审判。据说这是由于威廉、太田两位辩护律师的劝告，但随着审理的进展，却不时使人有某些不足之感。听到中国检查官团为了对土肥原进行质讯，曾准备了大量证据的消息，更使人推测，土肥原之所以没有出庭进行审辩，是与此有关的。由于本人没有出庭申诉，使得中国检查官团不能充分提出证据加以质讯，以致在后来当被告板垣进行申辩时，倪检查官曾通过板垣严厉追究了土肥原的问题。致在后来当被告板垣进行申辩时，倪检查官曾通过板垣严厉追究了土肥原的问题。在漫长的审判过程中，作为他的同党罪犯、以及共事多年的部属都相继出庭作证。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几乎都在皿的事实面前当众扯谎，掩盖了他从事谋略工作的真实内幕。但惟有田中隆吉一人，他至死不能宽恕。就是这个被他视为能干的部属——田中隆吉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一头扎进了麦克阿瑟的怀抱里，以亲历者的身分出庭作证，揭露了有关的谋略罪行。在审判过程中，最富有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中国国防部副部长秦德纯作为证人出庭作证，他慷慨激昂，愤懑之极地披露《秦土协定》，以及华北自治运动的所谓内幕。土肥原贤二很能理解这位秦将军的特殊心理，对他有意推诿自己的责任，均未给予驳斥。至于伪满洲国的皇帝——溥仪多次登台控诉，他望之、听之，就更无话可说了历经长达3年的关押和审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土肥原贤二做出了全面的判决。现将有关他作为东方劳伦斯的罪行摘抄如下：在这里所处理的时期之初，土肥原是日本陆军大佐，1941年4月升到将官阶级，在”九·一八“事变前约18年间居住中国，被视为陆军部内的中国通。他对于在满洲所进行的对华侵略战争的动和进展，以及嗣后受日本支配的伪满洲国之设立，都具有密切关系。土肥原借着政治的谋略、武力的威胁、武力的行使，在促使事态的进展上担任了重要的角色。他不但曾参加对中国的侵略战争的实行，并且也参加了对苏联以及对各国，即1941年至1945年日本曾对其实行侵略战争的各国，除法国以外的侵略战争的实行。数年之后，爱新觉罗·溥仪曾对该判决书做了一个注脚：土肥原，是个完全靠侵略中国起家的日本军人。1913年起他来到中国，在关东军中服务，给东北军阀的顾问坂西利八郎中将当了10多年的副官。他和张作霖的关系特别深，1924年直奉战争中，他策动关东军帮助过张作霖。1928年关东军决定消灭张作霖，在皇姑屯炸死张作霖的阴谋，也有他参加。不久，他即因功晋级大佐，担任了沈阳特务机关长的职务，从此开始了判决书上所述的那些罪行，开始飞黄腾达。其实上肥原的许多”杰作“《判决书》都没有提到，可以说，在那段时间里，土肥原走到哪里，灾难就降临哪里。大约他的失败只有过一次，即在他拉拢之下叛国的马占山，后来反正抗日。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未来的升迁，不久，他又调回任关东军的特务机关长。一直到”七·七“事变，日本人要成立的伪组织都成立起来了，骚乱、暴动等等手段也被武装进攻代替了，土肥原才脱去了白手套，拿起了指挥刀，以师团长、军团长、方面军总司令等身分，统率着日兵在中国大陆和东南亚进行屠杀和掠夺。就这样，在尸骨和血泊中，他从”九·一八“事变起不过10年间，由大佐升到大将。1948年11月4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庄严宣布：判处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松井石根、广田弘毅、木村兵太郎及武藤章绞刑；判处小矶国昭、平沼骐一郎、梅津美治郎、贺屋兴宜、星野直树、南次郎、佐藤贤了、冈敬德、岛田繁太郎、大岛浩、白鸟敏夫、铃木贞一、桥本兵太郎及武藤章绞刑；判处小矶国昭、平沼骐一郎、梅津美治郎、贺屋兴宜、星野直树、南次郎、佐藤贤了、冈敬德、岛田繁太郎、大岛浩、白鸟敏夫、铃木贞一、桥本俊六、荒木贞夫无期徒刑；判处东乡茂德20年徒刑。判处重光葵7年徒刑。宣判之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1948年12月22日深夜，鸭巢监狱里死一样的寂静！被判处绞刑的7名战犯在等待着走向绞刑架。这7名历史的罪人在想些什么呢？我们从板垣征四郎紧紧相握的拳头中，似乎看到了他那颗顽固不化的心，似乎在无声地宣告：“下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