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扯平了
“姑娘,王爷请您进去一下。”凌管家毕恭毕敬的说着。
“哦。”楚韵汐慢吞吞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
萧慕北还是半靠在床上的姿势,穿了一身月白色的中衣,白羽站在床边。
看到楚韵汐,萧慕北就想起刚刚凌管家说的是她让管家把他的衣服全脱掉检查,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依然让他感觉很难堪。
压下想要将她灭口的冲动,萧慕北淡淡的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萧某能做到,就一定替姑娘办。”
楚韵汐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王爷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保命,才不得不救王爷,说起来,王爷也算是救我一命,咱们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萧慕北大概没想到楚韵汐会这么说,现在忠勇侯府满门皆灭,他以为楚韵汐应该会借机要求他履行婚约,保她性命,他确实也打算这么做了,毕竟忠勇侯一案有隐情,楚家父子一门三杰说起来也算是为他而死,他于情于理,都应该保下楚家最后的血脉。
只是他毕竟从未见过楚韵汐,她父兄好,不代表他就必须要娶她当王妃,他的王妃,必须是和他两情相悦的,太上皇当时下旨的时候,他原本想拒婚的,奈何当时前线吃紧,他不得不即刻奔赴前线,本想着回来就要找太上皇说此事的,没想到又出了这事。
醒来后,看到楚韵汐,他就决定要履行婚约,无关情爱,只是这是目前唯一能救楚韵汐的方法。
他相信楚韵汐也是明白当下的形势的,想要活命,攀附上他,是最好的方法。
没想到,她居然说扯平了。
萧慕北眉宇轻锁,问道:“那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楚韵汐端着茶杯,在手中无意识的转着,认真想了想才道:“目前你的伤势基本上没有大碍了,只要再好好休息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身上的毒还需要寻找解药,不知道王爷有没有下毒之人的线索?最好尽快寻到解药,否则日久伤身,还有我父兄的冤案,希望王爷能够尽快查明真相,还他们清白,至于我,不知可否向王爷讨个恩典,让人把我送出京城,送的越远越好。”
“你想走?”萧慕北蹙眉。
楚韵汐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不走留这里干嘛,等着皇帝再派人杀我吗?”
说着,好像回应她的猜想一样,凌管家在门口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楚韵汐手一抖,一杯水一下子全洒在了桌子上,她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嘴里喃喃道:“惨了惨了,一定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又带人来杀我了,王爷,我可以麻烦你说没见过我吗?我先躲一下。”
说着她就四处看,看到萧慕北的床下是空的,裙摆一撩,就想往下钻。
还真是能屈能伸,萧慕北差点气笑了,示意白羽将人拉住。
楚韵汐被拉出来,挣扎了两下挣不脱,眼睁睁的看着萧慕北吩咐凌管家,“就说本王无法下床,让来人进来。”
“喂,你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呢?”楚韵汐有点怒了,这才刚好就要把自己交出去吗?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萧慕北稍稍坐直了身子,唇角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恩将仇报?刚刚是谁说的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
楚韵汐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气鼓鼓的白了他一眼,索性站直了不再挣扎,“行,算你狠,我就当救了头猪。”
“大胆!”白羽手上加了点力。
楚韵汐瞪向白羽,你也是个白眼狼!
白羽被她看的心虚,转头看向萧慕北,萧慕北嘴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猪,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怎么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这女子挺有意思。
看样子想让这个腹黑王爷帮自己是不可能了,楚韵汐又开始转脑子,等下要怎么从那些禁卫军手里逃脱呢?下毒?
脑子刚转了一下,凌管家便带着人来了,奇怪,并不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宝蝉公公,而是另外一名小太监,进来后便目不斜视的垂首道:“参见王爷。”
“公公不必多礼,父皇有何旨意?”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道:“皇上听说王爷醒了,命奴才送来了珍贵药材和补品,皇上说,等王爷好了,他会亲自在宫中设宴,为王爷接风。”
“替我谢父皇隆恩。”萧慕北淡淡的道:“只是此次本王大意,伤的有点重,可能需要过些时日才能进宫给父皇请安了。”
“奴才一定会据实秉明圣上,王爷安心养伤,奴才告退。”
小太监走了,凌管家安排下属将药材补品收起来,屋里又只剩下萧慕北,楚韵汐和白羽三人。
白羽已经松开了手,楚韵汐转了下被捏疼的手臂,有点不好意思,“你…刚刚是不是知道这人不是来找我的?”
萧慕北示意白羽退下,白羽行了礼,又给楚韵汐拱手致歉,随后退了出去。
萧慕北淡淡的道:“我的确知道这不是来搜捕你的人,听这脚步声就不是禁卫军,所以才不让你躲。”
楚韵汐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忘记了这古代人都会武功,有什么内力,说不定这太监还在潇月居外面的时候,萧慕北就知道了,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那个…对不起啊。”楚韵汐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歉。
萧慕北往下躺了躺,闭上眼睛,“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刚刚说话不大好听。”楚韵汐声音更小。
萧慕北勾了勾唇,“敢说本王是猪的,你是头一个,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
这还上纲上线了,楚韵汐赌气说道:“您是王爷,手握大权,您说什么,我有反抗的余地吗?”
萧慕北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素衣,眼睛红红的,听凌管家说,这几日她都是只穿素衣,不施粉黛,为家人守孝,这三日为了救他,她衣不解带,几乎没怎么睡觉,此刻这眼真是熬的跟个小白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