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成为朕的女婿未免不可
京兆府衙门那厢,王睿将临江帮的贼人移交完毕。
从这一刻起,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便与他再无干系。
司马欣曾经弹劾过王睿,观其言行举止,实在是不好相处。
而方允直倒是有着刚正不阿的名声。
只是这言官御史若是眼中不容沙子,在这朝堂之上,虽说是秉持公正,却也很是不招人喜欢。
三司审讯犯人之事,与王睿先前的审讯差异不大。
毕竟,朝廷对此案甚是重视,该有的流程那是一样也不能少。
从汇总案卷到刑部,再由大理寺复审,最后通报。
一环扣着一环,彰显着大周律法的威严之意。
在兴宁殿内,元熙帝和兰贵妃母女正在享用家膳。
元熙帝正与兰贵妃和庆国公主闲聊着些宫中趣事,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宫殿角落处的戴权。
戴权站在那里,弯腰曲背的,模样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有些犹豫。
嘴唇微微张合,欲言又止。
元熙帝皱了皱眉头,威严地喝令道:“戴权,你这般模样是作甚?有话直说便是,莫要在朕面前扭扭捏捏的。”
戴权赶忙向前迈了一小步,脸上带着惶恐地说道:“陛下,奴才见陛下正与众人相谈甚欢,想着等陛下闲暇之时再禀报。”
元熙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朕让你说你便说,莫要再拖延。”
戴权这才说道:“陛下,内卫刚刚来报,王大人再次被人伏杀。”
元熙帝一听,面色微变。
“伏杀者是谁?还有,王睿是否受伤?”
一旁的端容贵妇原本正优雅地吃着蜜饯,听到这个消息后,放下手中的蜜饯,然后用一块绣着梅花的丝帕擦着手。
她的手指修直圆润,没有涂抹蔻丹,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
庆国公主听闻,凝了凝美眸,说道:“那王睿可否有事?”
这位金枝玉叶的丽人,长于深宫,对外面那光怪陆离的世界懵懵懂懂,可听到最近风靡京城的王睿遇险,也忍不住支起耳朵来,心中泛起涟漪。
迎着众人的期许目光,戴权接着道:“陛下,王睿大人此次并未受伤。”
元熙帝听闻王睿未受伤,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细细道来。”
戴权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那贼寇本是想杀囚灭口,他们得知王睿大人押解囚犯的消息后,便暗中埋伏,准备在途中动手。可这王睿大人像是有先见之明一般,竟然用稻草人换下了真正的囚犯,设下了一个巧妙的计谋。
当贼寇们以为有机可乘,冲出来袭击囚车的时候,王睿大人率领士手下们奋起砍杀。贼寇怎么也没想到囚车里是稻草人,一时间阵脚大乱,被王睿大人的人马杀得片甲不留。”
元熙帝听着戴权的讲述,“这事儿可真是蹊跷。本是贼寇伏杀王睿他们,怎么最后却成了王睿反杀贼寇呢?还有,戴权,你刚刚说刚发生了杀人灭口之事,今日为何又来?这贼寇难道就这么不怕死吗?”
戴权回答道:“陛下,奴才猜测,这贼寇可能是故技重施。他们觉得可能人心松懈,觉得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所以今日又贸然前来。”
元熙帝听后,拍手称快,说道:“大胆贼人,公然截杀,当朕的中州京城不当回事吧,胡作非为吗?”
兰贵妃见状,柔声劝道:“陛下息怒,王睿福大命大,有陛下在,没有人能伤到他的,这可是捷报呀。”
元熙帝转念一想,临江帮之事似乎与楚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向戴权,问道:“楚王是在府上闭门思过吗?”
庆国公主和兰贵妃听闻,也转向戴权。
这?戴权心中一惊,赶紧说道:“陛下,楚王自从入宫后,一直在王府中修身养性,和王妃练字。”
陛下怎么会觉得是楚王擅作主张,而不是临江帮的宵小独断专行呢?
元熙帝沉思一会,无奈道:“楚王的书法不错,朕命他抄写论语3遍,派内卫监察,直到写完为止,朕要亲自过目。”
兰贵妃一听,心中心疼起这个儿子来。
先是被赏赐几十棍,现在又罚写,她忍不住出声为儿子声讨:“陛下,这……”可话到嘴边。
她又怕招来陛下不满,斥责后宫不得干政,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元熙帝将兰贵妃的神情捕捉到,帝王如此,别怪朕了。
戴权见状,赶忙回道:“是。”
他心中明了,这是陛下对楚王的气又生了,派用内卫盯着,已经是一种严厉的警告了。
不管是不是楚王出手的,他与临江帮的关系注定逃脱不了。
假如王睿当场指证他,纵然他连间接参与都没有,但在这宫廷权力的旋涡之中,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这帝妃之间的气氛如修罗场,戴权可不想作为旁观者,于是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元熙帝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说道:“吃饱了,爱妃,朕还有国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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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妃见状,眼珠一转,突然说道:“陛下,王睿是陛下的宠臣,臣妾听闻他并未成亲,也没有婚配,陛下何不做主呢。”
兰贵妃心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楚王和王睿结下梁子,若是由陛下主持婚约,说不定是美事一桩。
楚王对王睿的戒备心或许会减低,而王睿也会对兰贵妃的牵桥搭线感激起来。
元熙帝听闻,心中一动。
他之前倒是忽略了王睿没有正妻之事。
他心中寻思着,找四王八公的嫡女与王睿成婚姑且算了,岂不是将这千里马丢给功臣后代,至于与皇室中的女子成亲未尝不可。
元熙帝有八个子女,公主中年纪最大的是瑞国公主,已经和宋国公结亲。
其次的是庆国公主,不过碍于本朝默不作声的规矩,尚公主郡主的男子一般是不带有实权。
元熙帝正道:“庆国,觉得王睿如何?”
兰贵妃闻言,端庄秀丽的容颜失色。
这位宫廷贵妇是打算为王睿谋个亲事,可没有同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他呀。
庆国公主玉颜紧张起来,说道:“父皇,儿臣和王睿交往不多,至于真实评价,儿臣不敢多言,但儿臣肯定父皇的见解正是儿臣的想法。”
庆国公主脸色许些红晕,当着父皇和母妃道出对一面之缘的男子印象,父皇该不会是将自己许配给他吧,不过好像也不错吧,与哥哥楚王的间隙,有这段情分在也算不错吧。
别以为庆国公主犯花痴,到了适合的年纪,就要嫁出去,至于婚后则是另当别论。
元熙帝感叹女大不中留,昔日登基之初,庆国和瑞国扎着儿童发髻,如今连孙辈都有了。
许配给王睿,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元熙帝打算等过几天将婚事一定,朝中重臣断了这心思。
公主定亲就这么简单,很少会抗拒,没有戏文所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至于堵住嘴巴,等王睿功劳愈多,尚了公主,原有官职保留。
可怜的王睿,终究是摊上驸马命。
元熙帝咳了一声,笑道:“庆国,朕不过简单问一下。”
贵妇人兰贵妃笑道:“陛下定然会为芸儿挑个如意郎君,臣妾的女婿和陛下一样具备宏图伟业的。”
庆国公主杨芸淡道:“母后、父皇。”
王睿府邸。
王睿回到家后,伸了个懒腰。
院外,妖艳女子林夕瑶正站在那里。
林夕瑶看到王睿,眼睛一亮,说道:“大人,我新调制了一种药物,可否尝试一下。”
王睿故意慵懒地说道:“什么功效呀?”
林夕瑶凑在王睿的耳边,吐气如兰说道:“大人,姑且你来我的房间,我大可一试。”
林夕瑶的年纪和鸳鸯差不多,她被王睿留在身边,对于成为枕边人没有异样。
伺候谁不是伺候呢,总比伺候糟老头子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王睿对于林夕瑶的念头哪里不明白,这女子盯着我的身子,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他拿起惩罚晴雯的做法,拍打林夕瑶的香臀,说道:“夕瑶,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林夕瑶摸着火辣辣的香臀,嘟着嘴说道:“大人,我只是想让大人去试一下而已,新作的催情药物,对人是无害的,而且大人有需要的时候想必肯定很是尽兴的。”
王睿问道:“你呀,有想过你在金国的家人没有。”
林夕瑶的眼神黯淡下来,说道:“家人,太遥远了。我幼年就被金国上层人看中美貌,学的都是刺探情报、下毒和与男子打交道。几个妹妹和弟弟,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王睿的话勾起林夕瑶的回忆,无论在哪个时候,都会分为受益者和受损者。
“夕瑶呀,你看我给鸳鸯和晴雯安排起医馆生意,你要不要也自谋呀。”
听到王睿喊自己夕瑶,妖艳女子实属受宠若惊。
后面说的是让自己做起生意,她柔道:“大人,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也可以学鸳鸯一样服侍你的。”
这女子又恢复起以往的做派,王睿打了个冷颤,装作想要再次拍打林夕瑶的动作,说道:“本大人是说以你制作的药物,大有人受用,转手高价卖出去,赚番。”
王睿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林夕瑶安心,有了经济来源,女子的安全感不就来了,这叫什么,科技转变为生产力。
林夕瑶说道:“大人,你是说,可是大人我调制的药物怎么能让其他男人一试的,大人要不做第一人。”
俩人聊着聊着,盈盈走过来两个丽人,俨然是鸳鸯和晴雯。
鸳鸯秀眉蹙了下,哼一声,说道:“林夕瑶,缠着公子干吗。”
林夕瑶不甘示弱地说道:“哎呀,就你们几个妖精晚上与大人共度云宵,就不允许奴家,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看你们贼喊做贼。”
王睿躲得远远的,三只母老虎相争,必有一伤。
楚王府。
书房之中,元熙帝派来的内卫在门内门外把守着。
楚王妃甄妃和侧妃梁妃们站在廊檐下,不时地踮起脚尖,透过窗户的缝隙向书房内张望。
“姐姐,王爷他不是才在宫中挨了棒罚,这会还得忍着伤痛抄写,可如何是好啊?”梁妃忍不住小声地对甄妃说道。
甄如萱回道:“咱们现在也只能在这儿等着,希望王爷能尽快抄完。”
楚王坐在厚羊毛编织而成的垫子上,先前在宫中挨了棍子,又被父皇罚抄书,手都麻了。他看着纸上的《论语?子路》。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楚王喃喃自语道,“这何时才能抄完。”转头看门口的内卫,自己是万万不能找人代笔的。
为什么选择此篇章,元熙帝就是要楚王警醒君子品德修养,名分没有,没有朕点头答应之下,你对帝王位置只能干瞪眼,在朕的眼皮底子下不要做小动作。
楚王强忍着臀部的疼痛,终于将《论语?子路》抄写完了。
疲惫地放下笔,感觉手臂都有些酸痛,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唤道:“来人,给本王端些糖水。”
话音刚落,甄妃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走来。
来到书房门口,正要迈进书房,却被门口的内卫伸手阻拦。
内卫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妃殿下,请留步。楚王殿下尚未完成抄录之事,您不能进去。”
楚王对着内卫说道:“本王已经抄完了,你们可以过来点验了。”
内卫们听到楚王的话,拿起楚王抄写的纸张,仔细地查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内卫指着几处地方说道:“楚王殿下,您这部分字迹过于潦草,按照圣上的要求,是需要重写的。”
楚王一听,顿时大怒。
他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愤怒地吼道:“本王都已经抄完了,就这么几个字潦草些,你们居然还让本王重写?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内卫们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平静地说道:“楚王殿下,您莫要生气。若是让圣上知道您没有按照要求抄写,恐怕会罚您抄更多的篇章,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楚王听到这话,愤怒的神色渐渐被压了下来,咬了咬牙,一把夺过抄写的纸张,将那些字迹潦草的部分狠狠地撕了下来。
随后像是还不解气,又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古董花瓶,用力砸向地面。花瓶瞬间破碎,碎片四溅。
甄妃在门口听到动静,心疼地叫了一声:“王爷……”
“本王重写便是。”楚王无奈地说道。
王睿呀,你怎么没有被临江帮的人给截杀,本王蛰伏一段时间后,看你怎么办,还有太子,以为本王栽了跟头,幸灾乐祸,本王势必加倍偿还。
楚王妃甄如萱一袭浅色罗裙,头戴玉钗,绝美的容颜叹了一口气,楚王这次权当买个教训吧,经此一战,日后行事变得谨慎开来。
这金陵王氏和甄家结下梁子,恐怕难解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