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割肝救女(2)
经过16个小时的艰难手术,韩兵体内三分之一约450克的肝脏植入女儿体内。术后,女儿被送进重症病房,我则守护在韩兵身旁。
那一夜,我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怕他昏睡过去察觉不出身体的不适。韩兵平日身体强壮,可此时却脸色苍白,显得虚弱无力。我那么贴近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很陌生,又很熟悉。似乎是我的前夫,似乎是我的亲人。
韩兵苏醒后,我就想法子给他弄些好吃的补补身体。看着他有滋有味地吃着我煲的汤,我的心里渐起暖意。喝了汤,额头很快就冒汗,我轻轻地用纸巾给他擦汗,为他摇着扇子,那是往年我们在肥东老家常有的景象。
有一次在病房里我为他削苹果,不小心划破了手,韩兵立刻把住我的手,心疼地呵护,怪我那么不小心。那一瞬间,韩兵深的目光嵌入我的心底,就像当年热恋时的感觉。随即,我转过身不禁又泪沾衣襟,对一时冲动的分离生出些许悔意。
“父亲节”前夕,睡在病床上的萍萍向护士阿姨要来纸笔,歪歪斜斜地写下一个便条:“爸爸,你还好吗?真的好想你。”身体渐渐恢复的韩兵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女儿,看到了女儿的字条,他再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决心到重症病房和女儿见面。为防止病人受到感染,icu病房不可以随便有人进去,但省立医院考虑到“父亲节”即将来临,还是满足了萍萍的愿望。
6月19*日下午,医院安排了轮椅,专门让我将韩兵推向女儿病房。经过严格消毒并穿上防护服后,我们终于与女儿见面了。见到爸爸,萍萍满含热泪,脱口而出:“爸爸,我好想你!”随后,父女两人的手就紧握到了一起。简短的对话后,萍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她示意我把手递过来,然后把我的手递给韩兵。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喘息声、心跳声。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