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最后的两颗冰冷的泪水(3)
喝高了,我俩就像是两只待宰的猪一样躺在沙上,庆幸的是沙不是蒸板,我可以享受一下软绵绵的海绵。昏暗的灯光夹着这震耳的音乐,看着舞池里那些去掉白天面具的人,扭动着诱人犯罪的屁股。我转过脸,看见他,泪流满面。
后来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一口气喝了二十二杯啤酒,以及吐了一地的黄色泡泡。
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头像装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要爆炸。闵敏来短信,说她买了初七的票来昆明,我一听,头就往墙上蹭。
我说,你害我,让我头上长了一个鸡脚。她犯糊涂,说你又从过了嘛。我一本正经地跟她谈,想你想呢。“你去死”三个字结束对话。每次她跟我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其实比那“亲爱的”还好听,我还喜欢她来打我,追着我满屋跑,追累了就耍赖皮叫我站住,又开始在我身上练龙爪功。我问过朋友,这样的想法大家都有吗?哪知,他们总是探手过来,摸着我额头,极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茫然。
二月的某天里,我和闵敏坐在酒吧里看着透明玻璃外飘着的雪,在桌上摆着的留录上写道:明天的来临总是让我开始想去珍惜昨天,今天的我,总是想拥你入怀。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柠檬茶的爱……
其实,寂寞着笑与寂寞着哭之间,只是源于希望和绝望。
6.
星期六,妈和老爷子都休息,正好去送我上火车,又跟我罗嗦了半天,等到快开车了,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我隔着窗户,他们的身影在慢慢往后退,直到再也看不见。
待坐定了以后,我就开始大吃特吃了,以消磨这无聊的火车旅途。偶然看见旁边铺的三个女孩冲我笑,我直把自己身上看了一整遍,现无异常,才还以一咧嘴的微笑。
“帅哥,来一起打牌嘛。”一女孩对我说。
我受宠若惊,赶忙迎上,双扣起来。我在打牌的同时仔细打量了她们一番,都是平常人,从表面上来看。
“你还打不打啊”我对家朝我大吼。我忙随便丢了一张牌,而后又开始讲我的小笑话。她们皆笑,那女的一笑就老打我,我转过头望着她,一刹那,我仿佛看见了闵敏。
就此,我知道了,她叫童彤。
晚上她们就这样吵啊吵的,烦的老子一晚上都跟春游似的。
第二天下去四点我到站了,童彤非要帮我提一大包,我走在她后面,看着她吃力的样子,目光闪烁。
我走出去很远了,她爬在车窗前,向我招了招手,我点点头,随后消失。
7.
我一直喜欢安静,认识闵敏以后也就更加突出了,中文系被安排在每一栋宿舍的最高层,这也恰恰迎合了我的兴趣。八楼是一个天台,有很多水泥板子铺在上面,像是一把把石凳,太阳每天都用最后的一点余光温暖着这个地方,让我看见一大片被染红的天际。
猪经常跟我开玩笑,尽管他也经常被我的语打击,不过他的承受能力的确值得我学习,他说过一句令人折服的话,让我汗颜不已。“没有爱的生活,不是生活,是活着。所以我要恋爱,所以我要失恋。”这也许就是他总是在失恋后二十四小时内振作的原因吧。
从古代文学的郁闷中醒来,我就一把拉住猪的手,朝食堂大步走去。我们一路讨论着该如何整顿上课不睡觉的重大问题,口沫横飞。
“曹南”,我听见有人在叫我,转身,一女的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你有什么事?”我说。
她跑过来,把一封信塞在我手上,掉头就开跑,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我正杂感叹现在的女同胞们的身体素质如此之好,猪就直捅我,皮笑肉不笑的。我看了看信,封面是个维尼熊,蛮可爱的。
那女的叫呆呆,她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我想她并不像她名字那样呆吧,至少她每天给我点的歌就是我蛮喜欢的。猪一听到我的电话响,一准猜到又是点歌的电话来了,特激动,就跟我在面前鼓动。看到他的样子,让我开始想起皇军看到花姑娘的表,一看一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