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后的两颗冰冷的泪水(7)
“你想清楚了?”我说。
“曹南,我觉得这样对我们都会很好的。”
“哦,愿听其祥。”
……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我先话了。“如果你觉得我以前对你还算好的话,那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其实同时喜欢两个人。”她没有了力气。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既然不觉得在伤心,只是想听她说的故事。
“我的心真的很乱,真的好辛苦,你知道,你给我的爱是我一辈子都无法给你的,我很有压力。”
我尝试着笑了笑,我还是听她在讲。
她讲完了她的故事,很完美的一个故事,我甚至觉得很动听,闵敏的确是长进了,会讲故事了。
我突然随口问她:“你爱没爱过我?”
她回答我:“爱过。”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我眼里的液体这样突然地流淌了下来,她也就跟着我哭,我听见了她的哭声心里更是难过了百倍。从认识她到现在,我就见她哭过一次,那是我要从四川回昆明参加高考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就站在她家楼下一个人抹眼泪,我冲过去就抱着她,一抱就再也分不开了。这个时候,在我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画面,我抱着鱼缸站在她奶奶家的楼下看着她窗户的样子,以及两条我送她的豆豆鱼。
我问她:“豆豆鱼死了,你把它埋在河边了吗?”
我知道她没有,真的没有。
我们两个就这样抱着电话哭的跟个小孩似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恍惚间,我真的看到了许多以前的事。
我在追她的时候就跟个小坏蛋一样,整晚在她家楼下装电线杆,还烟雾缭绕的,见了她就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小绵羊,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重庆的一个隧道里面,她靠着我,我看见她长长的睫毛,闻着熟悉的味道,吻了她,在黑黑的高快列车上,我却依然记得她那时明亮的眼睛在看着我,透着温柔。
当她真的再想喊我一声“亲爱的”的时候,卡打完了,电话断了。我拿起了手机,却不再有勇气按下她的号码。手机上显示着:2004年4月1日,00:32。愚人节,一个完美的玩笑,而闵敏始终都是赢家。
“我不忍心看你在繁华尽逝后
凋谢、枯萎。
却让我痛苦地把你埋葬。
所以我想狠心将你摘下,
于是将你短暂的岁月,
连同刹那的芳华,
据为己有。
于是将你明媚的笑容,
连同孤单的爱,
深深封藏。
这或许,
是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
或许
也是我一个永恒的
自私的
幻想。”
我流下
最后的两颗冰冷的泪水
一颗化为顽石
一颗化成悲伤
……
13.
那以后的好几天里,我很想求她回到我的身边,我甚至很不像男人一样哭着度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怕别人看见我哭,就躲在八楼的天台上或者是在网吧里最黑暗的角落里慢慢抹这咸咸的液体。随便听到一歌就能让这眼泪敞开地流,我像是对爱这东西上了瘾一样,只有不停地吸才能呼吸,才能生活。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能摆脱安定对我的诱惑,我需要它,让我不醒人世。
我决定了五一的昆明之行,仅仅是想逃避点什么,可是我知道我是错了,因为地方可以从你视线里永远消失,但是回忆不能,当然回忆里的人更是不能。
我一下火车,老妈就拥抱了我一下,我并没有挣扎的意思,我真的很想在她的怀里多呆一会儿,那怕就是一会儿也好。我知道妈明白我的事,所以她史无前例地放我在外面当了七天的野马。安慰的话,已经可以装整整一车皮了,仅仅有一句话让我想了很久,又试图做了很久,林莎莎说:忘记一段感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另一段感。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至少现在是。
陈俊最近是很忙的,我找他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他人影,我知道他又是在躲那些外面的女人,那些人感兴趣的,就是他那张脸,以及他总是忧伤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