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序(2)
本不是多雨的季节,这一天却飘着小雨。***是不是就象电影或是小说里表现的那样,这种时候总会来点儿煽的小雨?蒙蒙细雨并不影响我们的心,也阻止不了我们的计划。下午
我早早就离开公司到花店取了花,到约定的地方等她。我到得太早,一个人西装革履傻子一般捧着大束的玫瑰站在街边享受路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窘得我心里直盼她快点来好让我离开这里。在接受了大约五千三百六十次的注目礼后,熟悉的身影终于飘然而至。她也没有打伞,身上脸上头上都沾了密密的雨珠,娇艳的红唇也似带露的玫瑰,轻启微合之间已让我晕眩!
不知是否她猜到我会送她黄玫瑰,今天穿了一套鹅黄的套装,和那玫瑰竟十分相衬。玫瑰换到她手中,我松了一口气,路人回头的目光已不再集中在我身上,我拥着她的肩,显得洋洋得意,但心中却也因刚刚在公司得到的一个消息而忐忑不安。
我们去她定好位的餐馆,那是一家非常有调的西餐厅。虽然她知道我最怕刀啊叉的麻烦,可她坚持要来这里,我当然同意,至少我也不会因为用错餐具或是乱点菜单而出洋相。
我们坐在临街的窗口,窗外是一条安静的小街,可以看到这家餐馆匠心独具为了营造气氛而特意在门外铺就的一段小石子路和十八世纪老欧洲式的铜制街灯配合桌上摇曳的烛光纯银的餐具和丝绒桌布,舞池中有乐队正奏着轻柔忧郁的蓝调。
说实话,就吃饭而,我并不喜欢这种看似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我推崇的仍是中国五千年传统沿袭下来的亮亮堂堂热热闹闹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但和她一起就另当别论了!
看她坐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吃着东西,我想到了一歌里唱的:“你坐在我的对面,看起来那么端庄,我想我应该也很善良。我说‘我爱你’,你就满足了”。
她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蜜罐里,有不错的家庭环境,有无忧无虑幸福的童年时光,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活了二十多年,可奇怪的是她整个人却带着一种忧郁冷艳而又卓而不群的气质。尽管我知道她也有活泼前卫的一面,但这种异于常人的独特的女人味让我意乱迷不能自已!看起来她应该是那种接受传统思想教育的乖乖女,可我知道她的骨子里有着很强的判逆意识。
当这个城市的人们还仅仅习惯于自己“身体肤,受之父母”的黑头黑眼睛黄皮肤的时候,她已从相距不远的上海带回头顶那一道栗色的风景。于是,每个晨昏周日都可以看到一位飘着栗色长的女郎驾着一辆红色小摩托招摇于大街小巷闹市喧场。在人们惊诧的目光中,她狠狠地得意了一回。待到许多女孩子也开始把自己的青丝折磨成黄色咖色金色时,她却又恢复了一头秀的本来面目,一副纯模样。唉,真是妖精一般的女人!
早就听说“女人善变”,只是一直不知指的是什么,但这个女人的善变我是着实领教了。有一回我约她出去吃饭,她说想去城东的枫阳路吃涮锅,于是我们打的去城东。待到临近了,她突然又说想去城西的“韩宫”吃烧烤。我想我也确是纵容她,二话没说让司机回头去了城西。后来又怎样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这天最后吃的是煲仔饭。吃饭时她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很“做”,我一脸无奈状摇头:“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也就这一把老骨头让你折腾了。”她大笑,把一截我从不吃的芹菜扔到我碗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幸福的,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还更能让人满足的呢?我想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waiter给她上了一客“炭烧咖啡”,那东西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团。她仍用刚落座时的极佳的胃口吃得津津有味,让我不忍用谈话打断她,便一直坐着看她吃。过了一阵,她似是察觉,抬眼问我要不要来一客“夏日风暴”或是“黑森林”,我说:“我想来一碗白米饭。”她眼中有一丝异样,却是不动声色,说:“这里只有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