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九章 于文娟、沈雪、伍月(八)(7)
你正在想什么,我想知道。
这短信不管是谁收到,都不会出岔子。如果是人,有思念的意思;如果是一般朋友,也只是一个调侃,不会故意把严守一和伍月往一块儿撮合,产生不了副作用。短信写好,沈雪想了想,毅然决然了出去。
把短信出去之后,沈雪又有些后悔。别是两人在电话里谈费墨新书的事,自己在杞人忧天;事后严守一知道了,肯定跟她急。她还害怕伍月收到短信之后,突然把电话打过来,这电话接还是不接,她也无法处置。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两分钟之后,严守一的手机“呗”的响了一声,伍月没有回电话,照样回了一条短信。等沈雪看了这条短信,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因为伍月回的短信,一个字没有,而是传过来一幅图片。那幅图片上,严守一和伍月并排躺在床上,两人身上都一丝不挂。
事后伍月告诉严守一,她将图片传过来,一半是对严守一的威胁,想让他知道,如果他再阻挠她去《有一说一》,把图片这样给别人也是很容易的;另一半也只是一个威胁,她不会把图片传给其他任何人,她还不至于真那么无耻,不为严守一,还为自己呢。但她没有想到,这幅图片,落到了沈雪手里。
沈雪事后对小苏说,她看着那幅图片,呆呆地坐了一个多小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严守一转动门锁,她才醒过神来。
34
严守一有些烧。像小时候他爹得伤寒一样,一阵热一阵冷。记得跟于文娟在一起的时候,他因此住过医院。刚才在街上开车,差一点闯了红灯。模糊看到前挡玻璃前横过一队自行车车流,突然醒过来,一个急刹车,在路口当中站住,一个骑自行车的老头差点糊到他车头上,骑自行车的老头吓了一跳,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可等红灯变成绿灯,两边的车流开始向前移动,他又没觉,身后的汽车“呜呜”的按喇叭催他,才使他又醒了过来,将车开动。
严守一打开家门,走进门厅,先看了一眼鞋柜,现清早拍在鞋柜上的手机不见了,心往嗓子眼儿提了一下。他以为沈雪拿了一天他的手机,他不知道手机一天都在鞋柜上摆着,只是刚才沈雪才拿起它。他作好了一天之中伍月可能会打来电话的思想准备,他没想到沈雪会主动给伍月短信,更没想到伍月会过来一幅**照片。他只防着一天之中,手机中出问题的只有伍月,他没想到于文娟一天之中也给他打过许多电话。更没想到他清早刚出门,山西老家的黑砖头就开始给他打电话。
严守一镇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开始弯下身子换鞋。换完鞋,走到客厅,现沈雪坐在沙上,面无表,正一根一根划火柴。茶几上,已扔了一堆燃尽的火柴头。看严守一进来,也没有抬头。一堆火柴头旁边,放着严守一的手机。
严守一坐到沈雪身边,拿起离开自己一天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仍停留着伍月过来的照片。照片上,严守一和伍月**躺在一起。手机上的**有些变形,像放了许多天的两条肉。严守一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浑身每一个汗毛孔,都出了一股冷汗。事后严守一想到,正是出了这一身大汗,烧似乎突然停止了。看着照片,严守一意识到事的严重性,也意识到事的无可挽回。他该责备伍月的狠毒,这个女人说到做到,果然让地雷引爆了,但他当时连责备伍月的心思都没有,更不知道这是伍月钻了沈雪的圈套。他只是对着照片苦笑了一下。他放下手机,等待沈雪说话。但沈雪面无表,就是不开口。这时从窗户看出去,晚霞慢慢收尽,暮色慢慢降下来,远处的楼群已经开了灯。严守一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上午在电视台主持节目一样。脑子抛锚之后,他甚至想到,城里的天黑和老家农村的天黑就是不一样。城里天黑是从天空往下降,街上慢慢开了灯;老家农村天黑,是从庄稼地里由下往上慢慢涌,像黑色的墨水一样,由下往上,一直对接到天幕上。屋里越来越黑,还是严守一集中精力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