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在天津中西女令讲的少年革命故事（5）

二姐说：你还有个梳头匣，我连那个也没有，娶过去，应名是祈媳妇，一见人就害臊。人家地主富农的闺女们，穿的什么，戴的什么，不敢和人家一块去赴席，心里多难过：踉下，我们翻了身，也得势派势派！三妹子，你说吧，要什么缎的，要什么花的，我们贫农团就要分果实了，我去挑几件，给你填填筘！

这村也快分了，你该去洮对花瓶大镜子，再要个洋瓷洗脸盆，我就是希罕那么个大花盆！

多儿说：你们说的那件东西，我都不要，现在我们翻身了，生产第一要紧。我们这里有张机子，是从高阳那边过来的，一天能卸两个布，号价七十万，我想卖咱这张旧机子，买了那张新机子，钱还是不够，你们要愿意帮助我，就一个人给我添十万块钱吧！

两个姐姐说：回去就拿钱来：可是一提卖这张旧机子，娘不乐意。她说：这是我从你姥姥手里得来的家业过活，跤了我几十年，全凭它把你们养大成人，不能把它卖了，我舍不得它！

这就是娘的顽固落后，多儿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呀！

新的，我就不戴见那些新的，你会使吗？买来放着看样呀？还不如旧的办事哩，娘说。

不会使，学呀，多儿笑着说，我们什么学不会？从前，我们会打日本吗？会斗地主吗？不全是学会的乖巧，你学得会，我老手老脚，又叫我象小孩于一样，去学新鲜，我不学！

胶就是这样保守。好象舍不得你这穷日子似的，什么也不愿意换，往后有了好扔子住，你还舍不得离开我们这小破北屋哩。多儿说看又笑了。

我这小破北屋怎么了，娘说，没奋这小破北屋，还养不活你哩！

怎么样？多儿拍着手，说若你就来了，不足什么时候娘也说不过女儿，到底是依了她。笫二天，多儿叫来几个一头儿的小姑娘们，把旧机子抬到集上卖了，又去买了那张新机子，抬回家里来。她把里屋外冋，好好打扫了一番，才把这心爱的东西，请进屋里去，把四条腿垫芊，围着它转了有十来个遭儿！

小屋钽放上这张新机子，就好象过去有两个不幸福的姐姐，现在有了幸福的妹妹。它使这小屋的空气改变了，小屋活泼起来，浮着欢笑。

多儿对娘说：什么也在这张机子上，头过门，我要织成二十一个白布。把布卖了，赚来的钱，就陪送我，娘什么也不用管。娘邦她浆线落线。她每天坐在机子上，连吃饭也不下来。她穿的干干净净，头梳的光兖。在结婚以前，为什么—个女孩子的头变得那样黑，脸为什么老是红着？她拉功机子，白布在她的胸前卷出来，象小山顶的瀑布。她的头微微歪着，身乎上下颤动，咀角上挂着猜不透的笑。挺拍挺拍，挺拍挺拍，机子的嫌诏就是她那心的声音。

这真是幸福的劳动。她织到天黑，又挂上小小的油灯，浊灯擦的很亮。在冀中平原，冬天实际上已经过去，现在，可以听到村达小河里的冰块融解破碎的声咅。

她织成了二十一个布，随后，她剪裁了出嫁的衣服和被面。

她坐在小院里做涝，只觉得太阳照的她浑身热。她身后有一棵幼小时候在麦地锄白来的小祧树，和她一般高。冬天，她给它包上干草涂抹上泥，现在她把泥草解开，把小桃树扶了出来。

春天过早挑动了小挑树，小桃树的嫩皮巳经紫，有一层绿色的水浆，在校脉里流动。

从腊月到正月，这一段日子过的特别快，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多儿的喜日了。

多儿把小院打扫干净，就在屋里藏起来。

这天，枉上小区在这村里召开联席会，各村的代表全来了，问题讨论完了，区长问，各村里，还有事没有，大官亭的代表是个若头，说：小官亭的代表先别定，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

小官亭的代表是个女的，就说；

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大家讨论吧！

不码别寸的事，大官亭的代表说：光我们两个人商量一下，就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