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医馆爆满
坐在对面的江四银似乎也想到了。
不同于张燕子脸上的期待,他竟然垮着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女儿要是一辈子不嫁人就好了,他在心里想着。
青黛巷离江家住的曲莲巷只隔着一个巷子。
江福宝跟亲娘只闲聊了几句话,队伍就到了。
刚下马车,一个大红色的地毯就出现在江福宝的视线里。
从大门口一直铺到堂屋。
这红布是江福宝托人买来的,也是她作主铺下的。
家里不缺这点钱,哪怕红布再贵,她也要给足大姐仪式感。
江忘忧双手拿着一把团扇遮着脸,并未盖红盖头。
守候已久的宾客纷纷称赞她的容貌。
孔明学早在天没亮就过来了。
万娴夫妻俩也是,江宅的宴席由孔家食庄负责,孔元宝定好菜式,万娴则是负责招待宾客。
一众人在堂屋里等到吉时。
向来大大咧咧的孔明学,在看到江忘忧过来时,就已经激动的不行了。
嘴皮子连带着双手,一直颤抖着。
眼里更是满满的惊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宴席开始——”
拜完堂。
并没有送入洞房的环节,江忘忧与孔明学一起给每桌敬酒。
流程跟现代的结婚似的。
负责规划的江福宝深藏功与名。
每桌都有一个丫鬟或者家丁伺候着。
桌上的菜,一旦冷了下人就立马撤下换新的热菜,孔家很是大方。
这场宴席一直吃到天黑才结束。
剩菜剩饭能吃的干净的全部都布施出去了,穷苦人太多,没人会嫌弃这些剩菜,不光有鱼有肉还有精米精面,更甚者还有甜羹,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吃过。
至于不能吃的,脏了的,全部倒进桶里拿去喂猪,主打一个不浪费。
宾客挨个离开,江家和孔家是最后一个走的。
小两口站在门口送走了各自的家人,就关门回屋了。
洞房花烛夜,新人双双红了脸,丫鬟伺候着他们喝下交杯酒,两人的身影被红烛照印在了窗户上,守在外头的丫鬟红着脸颊,走到了院子里,等着主子叫水。
第二天,两人都没有出门,一直腻在家里。
第三天,孔明学先陪着江忘忧回门,吃完午饭,江忘忧又陪着孔明学回门。
在孔家吃完晚饭,两口子才回到自己的家。
第四天,悠然绣铺开门了,孔明学也回学堂读书了。
一切都步入正轨。
很快,新年来临,除夕夜前,杞溪县开始下起了大雪,这场雪一直下到年初五才停下。
以至于江家都没有去拜年。
积雪厚到一个成年男子都无法行走,
许多茅草房土房或者年久失修无人清雪的宅子,都被厚厚的积雪,压得倒塌了。
县里不少人都无家可归,没房子住,许多人窝在庙里冻得瑟瑟发抖。
孟知理年都没过完就开始忙碌起来,处理这事。
江家带头捐了五百两,帮助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重新盖好房子。
直到二月初,杞溪县才恢复了生气。
然而,没等到春天来临,江福宝的医馆突然爆满了。
来看病的,无一例外全是染了风寒的,咳嗽声在医馆里时不时的响起。
男女老少,站着的,坐着的,还有被抱在怀里的。
人人脸上都带着焦急。
等不及排队的,去了其他的医馆,然而,其他医馆也有许多人,那些大夫诊脉还不如江福宝这么快,这些人又跑回来了,还得重新排队,实在亏得慌。
无疾街第一次人满为患。
甚至还有人被挤得差点没了气。
江福宝嗅到一丝不好的感觉。
“这位大婶,你除了咳嗽,还有哪里难受?”眼前的妇人,并不是简单的染了风寒,江福宝问道。
“咳咳,我冷得很,头也疼,咳咳,还总是咳痰,夜里睡觉呼不上气,小神医我这是怎么了,咳咳,难不成是过年时,下的那场大雪,咳咳,让我冻着了?”
妇人脸色发红,已经发烧了,说一句话,她起码咳了四次,声音也虚弱沙哑的很。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江福宝皱着眉继续问。
“就是前天,突然就开始头痛,咳咳,睡到夜里我冷得慌,直打哆嗦,丫鬟给我灌了两个汤婆子也没用,咳咳,还是在屋里放了炉子我才舒服些,醒来后,就咳嗽了,喉咙实在难受,咳咳。”
妇人嘴唇发白,有些干裂,江福宝让丫鬟给她端来一杯热水。
“先喝口水吧,你前天,不,你这十天内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见了谁,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至关重要。”江福宝隐约觉得不对劲,她问起妇人的活动轨迹。
“我没干什么啊,咳咳,这几天我都在家,也没见什么人,都是自家人,不对,上月二十五,咳咳,我小姑子从恩辛省回来探亲,我带她们一家在镇上逛了一圈。”
妇人有些奇怪江福宝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她还是如实说了。
江福宝暗道不好,她随即又问了医馆里其他的病人。
无一例外,都接触过外地人,或者去过外地。
江福宝赶忙让丫鬟下人戴上她从前自制的口罩。
然后她径直跑去三山学堂了。
昨天干爹干娘回来了,不知道今天走了没。
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奋力跑着,生怕耽误了,干爹干娘已经回长安镇了。
路上根本不敢停。
“干爹,不好了,出事了。”看到干爹的马车还在门口,江福宝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大喊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正陪着岳父下棋的孟知理,被干女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黑子也随之落地。
董玮和董卿鸢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急忙起来,一并迎了出去。
“不,不好了,出大事了,”江福宝喘着粗气,脸色因为跑步,涨的通红。
“福宝,快进来喝口水,歇息会,慢慢说。”董卿鸢拉着她的手,来到堂屋里,端着水杯给江福宝喂了口水,又轻抚着她的后背。
江福宝总算喘匀了气。
“干爹,我怀疑镇上闹瘟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