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丙辰清明天安门运动前前后后(8)
6月《北京文艺》表短篇小说《严峻的日子》,小说中都工人民兵卢建华与其父走资派卢川隆、其弟“小平头”卢建奇进行了坚决斗争。***卢建奇在夜幕下悄悄地在纪念碑下贴反动诗词,被卢建华抓住脖领子。卢建奇乞求;“姐姐放开我!”
卢建华严厉斥责:“谁是你姐姐,走,跟我走!”在厮打中卢建华抱住卢建奇的腰喊:“同志们!快来抓反革命!”
卢建奇在垂死挣扎中,从腰间拔出一把匕,狠命照卢建华头部刺去……扎在卢建华右肩上,刹那,鲜红的热血涌出溅在纪念碑汉白玉栏杆上……
一篇评论文章赞扬了《严峻的日子》,认为这篇小说好就好在,揭出了邓小平是**反革命事件的“后台”。
在正义被虐杀的日子,在不允许流泪、哭泣的日子,青年诗人们从“地下”开始喷吐愤怒的火焰。这是地下文学中最成熟的诗歌,这是叛逆者的宣: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回答》北岛
1976年夏,在南京有所谓的邓小平与刘伯承元帅的七律诗两在民间秘密流传。这两诗显系“伪托”,但反映出了当时的民心向背。
七律·邓小平送伯承元帅
一封转送主席边,刺配蜀国路八千。
本为民众除弊事,岂敢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雨阻巴山车不前。
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以我血荐轩辕。
七律·伯承元帅送邓小平
而今更信蜀道难,远涉重洋为轩辕。
太行岁月共思计,卧龙逐鹿定中原。
贵在功臣身不退,拼得白挽狂澜。
宏策未尽天下叹,常谈中华泪如泉。
丙辰狱中诗作
在丙辰清明节因为油印诗歌而被抓入监狱的朱亚平,被看守押进了“k”字楼监房的305囚室。朱亚平被推进来,人有点懵了,手猛拍牢门急呼:“同志!同志!今后咱们怎么联系呀?”外边的看守呵斥道:“谁是你的同志!”
在丙辰清明被捕的人们,在狱中也受到了非人待遇。当时的北京市公安局长刘传新明确指示:“对这些人要狠,不能手软!”
有一位看守,对“政治犯”十分凶狠,人们给他取了个绰号“狗熊”。他是个虐待狂,经常为一点小事毒打“政治犯”。当时光戴手铐的花样就有好多种,有前铐、背铐、紧铐等。有时紧铐紧到不能再紧,他就用脚狠狠跺,使铐子深深地陷在被铐者肉里,手腕很快肿起来,连铐子都看不见了。有的“政治犯”被戴上背铐,连吃饭也不许别人喂,只好趴在地上啃窝头,把整个脸埋在盆里喝菜汤。国家规定月伙食标准13元5角,每天吃的却是只有一斤粗粮,两小碗青菜汤,有时连盐也不放。每天唯一看见的肉是蛆虫、苍蝇。
在监狱中,丙辰清明入狱的“政治犯”们以高昂的战斗精神面对他们的狱中生活。为了使眼睛不致因牢房昏暗灯光而造成视力衰退,每日眼睛向铁窗的远方远眺。“k”字楼楼上,不时传出歌声:“……乌云遮天难持久,红日永远放光芒……”邻近牢房的战友也加入合唱,这支歌咏队的人愈来愈多,从走廊里传来叫骂声、“哗啦啦”镣铐声……
在丙辰清明节写诗、抄诗而被关进监狱的一名“政治犯”,到了狱中仍没有忘记写诗记述清明节的法西斯暴行:
开动了,
**王的杀人机器,
狰狞的棍棒,
森严的枪刺,
向着赤手空拳的人群,
渐渐合拢,
步步近逼。
我的朋友,?
怎能想像,
你,
我儿时顽皮的伴侣,
竟会血肉模糊地倒下!
向谁控诉?!
向谁抗议?
从你滴血、撕裂的肺叶,
叫出了尖锐的呐喊,
批倒法西斯,
还我社会主义!
一名“政治犯”在狱中写诗自励:
已有大路通青天,何惧目下蜀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