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让我狠狠想你,因为这花样年华太美丽也太刺激(1)
彼时,还记得出前同我妈吃午饭,席间聊到我爸的远洋航线变动问题,说是闹钟一拨美利坚时间,血压紧跟着就蹿高。***
要不要调时差,一度成为落地柬埔寨后的问题no。1。
事实上,柬埔寨与越南纬度相同,比起北京时间都只慢了一个小时,换之,越南时间既等同于柬埔寨时间。
一个小时差也差的不多,有必要如此执着?
回答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有必要,谁让吴哥有着那一抹举世无双的朝霞满天。
酒店提供morningcall,四点半就要起床的残酷现实,不得不促使right先生手表手机双管齐下功夫做足,索性,上帝保佑佛祖显灵的生物钟彼时挥了至关重要的醒示作用。
五点,在酒店的阳台上,我呼吸到了吴哥略带粘腻的空气。后来才晓得,也就唯独只这一刻还能算做凉爽可。
蜚声世界的吴哥遗迹,实际位于距离泰国边界只有一百来公里的柬埔寨暹粒省的省府暹粒。
百年历史的暹粒,能令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对它这座不起眼的小城趋之若鹜的唯一原因,就只是吴哥,因其是通往吴哥唯一且重要的停留地。
这个人口不过十万多的小城,郊区村落以排屋的形式分布着,而且是与城市中心连成一片。东西走向的六号国道将小城一分为二,据说西哈努克亲王的行宫就位于六号国道与某条大道的交叉处上。
阳台上望出去,这座如乡村一样的小城,无疑是个最为理想的遁世之所。整座小城有着“隐者自怡悦”避世般的宁静,夜晚外出亦有十足安全。
说起来也惭愧,像是我跟right先生这样成长于大城市的都会人,对乡村的感可谓是疏离的。印象最深刻的乡村记忆,细数来还得是有一年度暑假去到扬州亲戚家的那段时光。
亲戚家里那种古拙朴质的木质大门,以其最舒展的姿态向外延伸,门的尽头则是一片如同稻田阡陌无垠的浓重沉黑。
乡村的夜与城市的夜,最大不同便在一个“黑”字之上,亦正是这一种少了五光十色的黑,使得人心更像是才刚擦净的明镜,照得我们的心不染人世里的野马尘埃。
宽余的走廊上并排支起了两张长凳,我轻倚着门框,不做声注视着犹如种子拨撒大地似的星空,在以后的多少年里,我没有再见过这样的星空了。
逶迤的小径从我脚下蔓延,在这夏日的夜晚,水稻旁的屋檐下。
入夜后的空气渐渐散去了闷热,舒爽的晚风肆意撩拨着我澈黑的头。
信手拾起落于脸侧的丝轻绕于指间,袅袅香气即而纠缠其间,久久萦绕于心头。
头顶的老槐树馥郁苍劲,躁耳的蝉鸣时而隐没其中时而又翻涌而现。
不远处的池塘里阵阵蛙鸣声声不息,却还不时间隔着蛙儿钻入水中的扑通声。
屋内竹席上的邻家小童悠闲地盘腿而坐,稚嫩的童声吟唱着自然淳朴的童谣。
偌大空旷的屋子只燃着一盏微弱的光亮,晕黄混沌的光影若隐似现,引得几只顽皮的萤火虫翩翩振翅四周,点点萤光闪烁其间,真好似“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清风拂面,微香熏息,不免就要招来睡意浓浓。
思绪宛转幽会,不禁感叹又一次远离了都市夜晚的眩目迷离、纸醉金迷,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放逐于乡村夜晚的静谧悠远、飘渺无边,细细体味着那份“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意境。
林语堂在《生活的艺术》有过这样一段话,“让我和草木为友,和土壤相亲,我便已觉得心满意足。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觉得很快乐。当一个人优闲陶醉于土地上时,他的心灵似乎那么轻松,好像是在天堂一般。事实上,他那六尺之躯,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呢”。
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的暹粒,体现在他的,更是在其人民心中。
有信仰不可怕,可怕得是没有信仰。
柬埔寨人的信仰与其多少个世纪来笃信佛教不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