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莫名的恐惧
原本已被立为太子,未来一片光明,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一切。
现在她只希望,麟儿能早日离开那幽闭的冷宫,重获自由。
武贵妃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姐姐不必忧虑,皇上心中依然挂念着二殿下,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他早该另选他人作为储君了。”
皇后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甲几乎要嵌入木头里,脸色铁青,难以掩饰内心的愤怒。
两人虽然目光投向狩猎场后的森林,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
在营地的一角,叶纭姿缓缓坐起,喝下碗中的清粥,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
“小姐,该服药了。”玉漱端着一碗散发着苦味的汤药进来,叶纭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这药很苦,但为了您的健康,还请忍耐一下。陶大夫说,如果不按时服用,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呢!”
接过药碗,叶纭姿屏息一口气吞下了药液。
“好了,快拿走吧。”她挥了挥手示意。
看到小姐把药全喝了,玉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叶纭姿正准备躺下休息,高烧虽已退去,但她全身仍感到疼痛,尤其是双脚受伤严重,暂时无法行走。
一个不小心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帐篷门帘忽然被掀开,以为是玉漱回来的叶纭姿抬头一看,竟是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汪锦茵,在丫鬟的搀扶下蹒跚而来。
“汪锦茵……”叶纭姿惊讶之余,想起了昨晚二人一同逃入山林的情景,竟一时忘了这件事。
汪锦茵缓缓靠近,眼神复杂地望着叶纭姿,随后注意到了她包扎得厚厚的双脚。
“叶小姐,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汪锦茵的声音沙哑,眼中含泪。
她让丫鬟放下手中的包裹,“这里有最好的金疮药、冻伤膏和一些御寒药材……”
叶纭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太客气了,其实昨晚的事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连累了你。你没事就好。”
“被这样说,我派人去查了。”汪锦茵带着怒意道。
“汪小姐,”叶纭姿深思片刻后开口,“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当叶纭姿讲述完昨日的遭遇,汪锦茵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你的意思是……容婉灵因为和你结下了梁子,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想要伤害你?”
“没错。”叶纭姿轻轻点头。
原本她只想相安无事,没想到容婉灵却步步紧逼,手段愈发恶劣。
“真是对不起,这全都是因为我而起。等我身体恢复了,一定向你赔罪。”话未说完,汪锦茵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容婉灵太过分了,仗着自己国公府小姐的身份欺负你,还差点毁了你的名誉。”汪锦茵关切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让她为此负责。”汪锦茵坚定地说。
“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叶纭姿无奈摇头。
要是直接对抗容婉灵只会自讨苦吃。
汪锦茵听到话后逐渐冷静下来,也意识到直接对抗可能会适得其反,不仅得不到公正,反而可能让两人的名声受损。
“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汪锦茵恍然大悟,原来容婉灵策划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压叶纭姿,还想将她当工具来使用。
“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请一定要保密。”叶纭姿认真地说。
汪锦茵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叶纭姿轻咳一声提醒,汪锦茵才意识到她们的手依然紧紧相握,连忙尴尬地松开。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息。叶纭姿注意到汪锦茵似乎变了个人似的,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
而汪锦茵则感到心中一阵慌乱,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叶纭姿受伤的脚上。
“我没事的,大夫说再过几天就能走路了。”
“记得用这个金疮药哦。”汪锦茵急忙起身说道,“那我先告辞了,不打扰你休息。”
恰巧这时玉漱回来。“玉漱,送汪小姐出去吧。”
待汪锦茵离开后,玉漱回到帐篷内,满脸疑惑:“宁伯侯府的小姐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小姐来了?前几天在绣衣坊见面时还争执不下呢。”
“别问那么多,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叶纭姿淡淡回答。
玉漱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包裹上,她好奇地解开绳结,发现里面装满了珍贵的药材:百年老参、宫廷特制药膏、还有那能让肌肤如雪般细腻的雪肌膏……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哇,全是顶级的好药材啊!”玉漱惊叹道。
叶纭姿微微一笑,轻声吩咐:“把它们好好收起来吧。”
汪锦茵急匆匆地往回走,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去,直到脚下的伤口被牵扯得一阵刺痛,才让她缓过神来,“哎哟……”
随行的丫鬟连忙提醒:“小姐慢些走,您的脚还没好呢!”
接着又关切地问道:“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我们得赶紧请太医来看看。”
汪锦茵停下脚步,平静地转头问道:“你知道其他家的小姐们现在都在哪儿吗?”
“今天她们都去围场看狩猎了,只有您和叶小姐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参加。”丫鬟回答说,“哦对了,国公府的小姐也不舒服,没去。”
一提到容婉灵的名字,汪锦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帐篷内,容婉灵独自一人坐着,目光紧锁着眼前的香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早晨见到陶红冰冷尸体的画面,苍白的面容,瞪大的双眼。
突然一阵寒风吹进帐篷,将香炉里升起的缕缕青烟吹散。
容婉灵抬头望向面前铜镜中映出的自己惨白的脸庞,不禁惊恐尖叫,手一抖就把镜子摔了个粉碎。
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镜子里一闪而过。
她猛地回头四顾,只见空荡荡的帐篷内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一股莫名的恐惧包围了她,仿佛黑暗中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她迅速跳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全身,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