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不堪的钱府
一旁看热闹的左护卫听了很是诧异，他可不敢拿林哲，如果是老爷发话还敢拿，大娘子发话还真不敢拿。
“大娘子息怒，这位大人是老爷的贵客，小的拿不了。”
左护卫第一反应就是想与此事撇清关系，此刻的左护卫有点后悔来凑这个热闹。
庞氏万没想到左护卫会拒绝她，这是不把她当大娘子，她当即威胁起左护卫起来。
“左护卫，你好大的胆子！你连本娘子的话都不听了？你还想不想在府里混？不是本娘子吓唬你，只要本娘子开一句口，马上杖责你。”
杖责？你有资格杖责人吗？左护卫虽然有点怕，但还是不想对林哲下手，在左护卫看来，老爷还没说就不能动。
“大娘子，请恕属下的无理，属下真不能拿老爷的贵客，老爷吩咐属下还得好生招呼贵客，拿那是绝对不敢的，大娘子想拿不妨等老爷回来，老爷快回了。”
左护卫为了不得罪庞氏，只能这么说。
庞氏内心一阵失望，可她现在不能把左护卫怎么地，她只能调转话题质问晓玉，似乎是要把怒气洒在晓玉身上。
“他是你什么人？你怎敢带他来府里闹事？”
庞氏口气颇为咄咄逼人，晓玉便按林哲之前说的回道：“大娘子，他是我娘家人，我们没来闹事，希望大娘子不要误会。”
娘家人？你哄谁呢？此人就是你请来搞事的，想在钱府搞事门都没有，庞氏仍是一脸的不服气。
“你真敢胡说，你娘家人哪有他？”
“怎么没有？”
林哲很是不爽的接口。
“你对晓玉家熟悉吗？不熟悉请不要乱讲，你应该知道你的亲戚被抓了，按理你的亲戚被抓了，你该收敛才是，可现在看来你还是这么霸道，你以为钱大人会一直容忍你吗？如果你敢给钱大人带来麻烦，钱大人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你若不信大可瞧一瞧，还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钱大人这官是做一天算一天，你不要以为钱大人的官能一直做下去，钱大人说不定哪天就阴沟里翻船”
翻船？这什么话？你竟敢诅咒我家老爷？太不像话了，庞氏喊不动左护卫，便喊她的丫鬟去拿林哲。
虽说丫鬟是女的，可架不住丫鬟人多，丫鬟们若是上前来拿林哲，也够林哲应付的。
林哲身上只有袖箭一个防守武器，颇为致命，用它来对付丫鬟委实有点过，可不用袖箭，林哲极有可能会被丫鬟们拿住。
关键时刻晓玉站了出来。
“左护卫，你不是奉老爷的吩咐要好生招呼大人吗？大人若是有事，你跑的了吗？你还不赶快劝劝大娘子。”
晓玉这话其实是说给庞氏听的，若庞氏与老爷的吩咐对着干，庞氏就没有好果子吃。
左护卫有晓玉这话作铺垫，他便欣然出手阻止了丫鬟们。
“都是误会，都冷静一下，有事等老爷回来处理。”
庞氏本已十分讨厌左护卫，现在听到这话就更厌恶，她当然不能让左护卫阻止丫鬟们的行动。
“左护卫，你阻止什么，这点事那里要等老爷回来，本娘子就能处理，你赶快让开，让丫鬟们抓人，本娘子今日一定要他好看。”
庞氏把威风发挥到极致，似乎不抓到林哲誓不罢休。
林哲可不会让庞氏威风得逞。
“你叫丫鬟动手算什么？有本事你自己上来抓，林某也是看丫鬟们可怜，不然早把丫鬟放倒。”
把丫鬟放倒？你信吗？就你这小身板一个丫鬟就够你受了，你还好意思吹放倒丫鬟，庞氏必须压一压林哲。
“你别嘴硬，你若是开口求饶，本娘子大度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不过你先得向本娘子赔礼道歉。”
庞氏提了住手的条件，不过这好像只是庞氏的一厢情愿，庞氏的丫鬟都被左护卫拦了，庞氏哪里还可以抓到林哲。
林哲没理庞氏说的，径直对庞氏的丫鬟说：“你家娘子不是好人，你们若是有好去处赶紧离开钱府，早离早好，她连晓玉都欺负，想来对你们也不咋地。”
敢当面挑唆，简直要造反了，庞氏马上发起了对林哲的质问。
“你休得胡说，本娘子哪里不是好人了？本娘子哪里欺负晓玉？这事与你有关吗？钱府的事轮的到你管吗？晓玉年轻不懂事，本娘子管管怎么了？管就是欺负吗？偌大的钱府没人管能行吗？”
庞氏一脸的理直气壮，光一连串的质问就很有水平，完全掩盖了她的龌龊。
林哲差点被问蒙，只能等庞氏停下话来再说。
晓玉扭身过来劝林哲。
“大人，不要计较了，大娘子总体来讲算好的，起码我还活着。”
活着就行？你这要求也太低，凭你的条件在哪不能过的好，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在这受欺负。
林哲大声替晓玉打气。
“你怕什么，你离了钱府照样活，东京汴梁城少了钱府照样转，你以为这好吗？对了，你现在钱府是什么身份？”
林哲想起这茬便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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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玉还没来的及答，庞氏抢先替晓玉答了。
“她就是一通房丫头，平时要干很多粗活的，通房丫头兼粗使丫头。”
庞氏被林哲那句东京汴梁城少了钱府照样转气到了，她岂能白受这气，她必须把气转回给林哲，林哲不是专为晓玉来的么？让他知道通房丫头和粗使丫头都是晓玉，他会不气吗？
林哲心里确实在气，不过他表面上没动声色，只这么叹息的说了一句。
“钱府真是穷，这么好看的当粗使丫头，钱大人真是瞎了眼。”
林哲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却让在场的人很是紧张，这话可是他们不敢听，他们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娘子会拿他们出气。
庞氏万没想到自己没占到便宜，反而弄巧成拙惹来林哲骂老爷，她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反应过来之后便嚷了起来。
“大胆！竟敢骂老爷！你不想活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抓他从重处罚。”
庞氏又要在场的人抓林哲，在场的人却没反应，也许是不敢有反应。
林哲瞪了有些激动的庞氏一眼。
“这是骂吗？这不是骂，即便你家老爷在场，林某也会这么说，林某依事实而说，你家老爷都没意见，你有意见？你若有意见完全可以等你家老爷回了再发，那样发才够味。”
够味？够你妹！庞氏心里骂了一句，转身训起左护卫和丫鬟起来。
“你们真是不中用，怕他？他算哪颗葱？你们连本娘子的话都不听，等下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庞氏的话极尽威胁，对左护卫不起作用，却把在场的丫鬟们吓坏了，她们忙向庞氏求饶，还一边解释。
左护卫看丫鬟们无辜受累，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讲两句。
“大娘子，不是我们不听你的，实在是老爷有吩咐，属下必须执行老爷的吩咐，大人反正走不了，等老爷回来再作处置也不迟。”
左护卫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闲话，庞氏都听腻了。
“左护卫，先抓不行么？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可以先把人抓了，万一有事本娘子顶着。”
庞氏无比恼火的说道。
左护卫可不敢相信庞氏的话，庞氏的作风谁不知，典型的甩锅高手，这要是把老爷惹怒了，庞氏是不会站出来顶的，左护卫觉得自己还是得悠着点，话少说为妙，毕竟这庞氏不太讲理。
林哲看左护卫有点为难，他觉得自己得帮帮这位护卫。
“你也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难，咱们干脆这样处理，等你家老爷回来处理，如果你家老爷要拿林某是问，林某决无二话。”
林哲说这话就是想给庞氏一点面子，同时也帮左护卫和丫鬟们解围，林哲为啥有这举动，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看到叶修在偏厅外。
庞氏眉毛终算舒展开来了，她有台阶下自然要下，不过她仍不满意，得恫吓一下林哲。
“算你识相，不过咱家老爷喜欢重罚，你这小身板可能卡不住，要不然这样，你跪着向本娘子请罪，本娘子或许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庞氏这嘴脸也算可以，居然想林哲跪着向她请罪，这样的话她的面子可就全回来了。
林哲很配合庞氏，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林哲似乎在斟酌庞氏说的请罪之事。
庞氏见林哲服软，赶紧趁热打铁又做了一点让步。
“你若诚心请罪，可不必下跪请罪，只需替本娘子打扫房间一天。”
林哲还是没有作声，似乎还在考虑问题，就在这会，传来钱伯华回府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庞氏很是高兴，马上命人找钱伯华来偏厅，等钱伯华一来，庞氏立刻向钱伯华告状，讲林哲如何如何对她，让她这位大娘子无比的难堪。
钱伯华一脸的疲态，对庞氏所讲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叫庞氏退下。
庞氏有点意外钱伯华的态度，当然不想退下。
林哲慢步踱了过来。
“钱大人，林某刚与你家大娘子言语不合起了冲突，林某年轻冲动。”
林哲首先来了一番自责。
钱伯华见林哲自责，他自然要更客气。
“林大人，哪是你冲动，分明是贱内唐突，老夫在这向林大大说声抱歉。”
这把庞氏整蒙了，庞氏实在不知钱伯华是咋想，跟这样一位臭书生客气啥，绑了他不挺好吗？
林哲马上问了一句。
“钱大人，林某刚看到晓玉，这才知道晓玉在你府上，不知晓玉在府里是什么身份？”
钱伯华听到林哲问晓玉，他有点尴尬，讪讪的说道：“林大人，怎么问这个？晓玉在府里当然是宠妾身份。”
宠妾？你家宠妾是这个样子吗？人家晓玉那么年轻，你年纪这么大了，够当人家的爹，你还好意思霸占人家。
“不对吧，刚听你家大娘子说晓玉只是通房丫头兼粗使丫头，通房丫头？钱大人，亏你干的出这事，你心不会痛吗？”
林哲一语就把问题点了出来。
钱伯华有点紧张，马上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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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贱内为了气你故意说的，晓玉怎么可能是通房丫头？”
钱伯华说完瞪了庞氏一眼，意思就是你胡说什么。
庞氏一脸不屑，本来就是嘛，老爷你这么大官怕什么，她本就是一通房丫头，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哲知道钱伯华在狡辩，不客气了。
“你是朝廷命官，你能不能诚实一点？你把晓玉从大理寺掳来却如此对人家，像话吗？你以为人家没人要吗？大把书生愿意要，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一文未花还对人家这般不好，林某想把晓玉带走，不知钱大人答应否？”
要带着晓玉走？这怎么行？她已经是钱府的人，钱伯华刚想严词拒绝林哲的说法。
庞氏冲了上来，指着林哲说道：“你休想，她既入钱府就是钱府的人了，你何德何能可以带她走？按钱府的规矩是来讲，她就是被卖掉被杖毙，也轮不到你来带走。”
庞氏的口气真是狂妄之极，仿佛天下都是钱府的。
林哲有点震惊。
“钱大人，管好你的贱内，不要让你的贱内毁了你们钱府，这指人就不要乱指，林某脾气虽好可也是会发火的。”
“你太放肆了！你怎么敢如此跟老爷讲话？”
庞氏叫了起来。
庞氏真是会添乱，再任由她胡乱下去，恐怕事情没法收拾。
钱伯华生怕庞氏把事情弄砸，赶忙厉声呵斥庞氏。
“你给老夫下去，这没你说话的份，你这个败家娘们，你若再不下去，老夫就要动粗把你吊起来打。”
钱伯华大为生气，几乎把怒火全发在了庞氏身上。
庞氏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发这么大火，她有点不明白，老爷这是怎么了？为避免老爷动粗吊她，她只能灰溜溜领着丫鬟走了。
林哲余怒未消。
“钱大人，这事既然起了，就没可能这么容易下去，林某得替晓玉争取利益，不然林某就要带她走。”
钱伯华小心的赔着笑脸。
“林大人，你可能是误会了，晓玉在钱府生活的很好，老夫那么喜欢她，怎会让她受苦？贱内只是嘴硬，在府里还轮不到贱内坐主。”
林哲冷笑了一声。
“钱大人，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来遮掩有用吗？当初你就是趁林某离京擅自到大理寺掳的人，一文不花就想抱得美人归，这合适吗？且如果晓玉不想待在钱府，林某绝对要带他离开。”
语止，林哲转向晓玉。
“你愿意呆在钱府吗？如果不想呆，林某马上带你走。”
“大人，小的是想走，可是小的有身孕了。”
晓玉此话一出，不光林哲吃了惊，钱伯华更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