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以此物引诱容王孤身归京?

第430章 以此物引诱容王孤身归京?

徐弦月忙碌了整一夜,于东方欲晓之际,终于做好了补充药粉以及解毒药丸。

徐弦月迎着窗外愈加透亮的天色,将制好的药粉全部拢在一处,分包装好,扎好袋口,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做好了!最近就能去肃王府探一探了……”

双臂环胸半倚墙壁的假寐的秦越川听闻她的声音倏然睁眼。

徐弦月揉着手腕绕过格挡内外殿室的七扇落底花鸟折屏,这才发现秦越川的身影:“玄三,我不让你回去歇息吗?你在这厢守了一夜吗?”

“属下的职业便是护卫王妃的安全,王妃在哪,属下在哪。”

徐弦月心道做这行的都是轴脾气,玄三更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从内殿取出一个不足掌大的简易布袋递给他:“这个给你。”

徐弦月简练说明:“避毒,避障。去肃王府时随身带着,用不到最好,以防不备。”

秦越川点头,收于怀中。见她的眸底隐有倦色,素日光彩失了几分,刚要启唇劝她回去休息一会,殿门外传来红竹的叩门轻唤声:“王妃,你醒了吗?”

徐弦月只隔门应道:“何事?”

门外红竹回她:“祁王传唤。”

徐弦月心生厌恶,口中却不得不说:“我知道了,随后便去。”

“奴婢侍候您洗漱……”

“不必了,搁在门口就行,我自己来。”

听闻红竹的脚步声远了,徐弦月打开屋门,刚要俯身端起落于地面的洗漱物什,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一手持盆,一手捏着托盘,半丝水花也不曾倾洒,稳稳替她拿回了殿内。

随后便退出了殿门。

徐弦月收拾齐备再度出门的时候,秦越川紧随其影,跟在她的身后。

虽然红竹不曾明言祁王在哪里召见,徐弦月却如识途之马一般,自然而然赶往凤鸾殿。

祁王果然在此,只是不见皇后身影。

压着心底诸多疑问,徐弦月福身拜过了秦烈行,这才开口问道:“今日可是有任务交予属下?”

秦烈行左手持着青瓷莲花碗盏,右手捏着调羹,慢条斯理翻搅着碗中的汤品,微微摇首,吐息吹拂着盛于调羹之中热雾如缕的玉丝莲子。

只垂首啜饮碗中之物,于她的问询,仿佛不曾听见一般。

徐弦月不再开口,眼瞧着秦烈行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饮尽碗中汤品,将空碗重新置于旁侧案几,方才启唇慢声道:“递于我一件徐弦月的贴身物什。”

“嗯?”

徐弦月此时当真有些听不明白,发自真心惶惑的应了一声。

口中禁不住重复了一遍:“徐弦月的……贴身物什?”

什么贴身物什?

这是又要利用她的东西去引诱什么“重要”人物吗?

贴身?如何算得贴身?

随身携带,还是……

徐弦月拢于袖中的双手食指不由得紧紧勾在一起,她抬眼看向秦烈行,想听到一个清晰无误的明确解释。

秦烈行今日的耐性似乎格外的好,他看着徐弦月的困惑表情,勾唇补充了一句:

“什么都可以,香包,发簪,玉佩,甚至于旁的……”

“只要能使容王认得出,此物独属于他的王妃,就可以。”

徐弦月脑海如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终是,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吗?

她不想给,僵着身子一时半刻没有立时给予秦烈行回应,秦烈行危险眯眼朝她看去,双目仿佛要直直勾摄于她的心底,声色森然:“怎么了?红羽?”

秦越川见她如此,心知徐弦月大概心有抵触,刚要开口替她分辩一句,就听见徐弦月恍如回神一般,用媚得发腻的声音回了秦烈行:“哪里,属下只是一时不曾反应过来,该将什么递于王爷。”

“女儿家的物什大差不差,都是那些,哪家铺子买不到,属下在想,仅凭这些身外之物,容王可会相信?”

她试图打消秦烈行的这个念头。

秦烈行上下扫了她一眼:

“不相信?”

“那就换个能相信的。”

秦烈行双臂一撑,自圈椅起身,信步迈到到徐弦月跟前,手指齐平于她的发顶,自上而下,流连虚滑着她的面颊五官,像是在打量一件珍奇玩物。

明明笑得与画舫那日几无分别,可徐弦月就是感觉秦烈行身上有股子死人般得阴气,说出得话如却如手持叉戟地狱厉鬼一般,字字透着邪魅血腥。

徐弦月辨不清他是认真还是说笑,她听他道:

“这眼睛,他该认得吧?”

“这鼻子,他该是认得吧?”

“这耳朵,这红唇,他也该认得出吧?”

“再不济——”

念到最后,秦烈行隔着徐弦月的衣袖,食指中指并拢,勾抬起她的皓腕,垂眼“欣赏”着裸露在外,本色莹莹透着淡粉指甲的纤细五指,幽幽森森于她的耳畔低声笑吟道:

“或者这手,他也该是认得吧。”

徐弦月真的有些遭不住了,她不曾料到“无足轻重”的一句疑问,竟然引得秦烈行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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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抑着惶恐激烈的错乱心跳,下意识抽回了手,不自觉得后退两步。

仅是两步,后背便撞上一堵人墙,徐弦月下意识微微偏头一瞧,是“玄三”。

秦越川低眼看着她,于徐弦月身形遮挡之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以示安抚。

旋即冷眼看着秦烈行。

他的动作细微,秦烈行不曾察觉。

秦烈行只瞧着徐弦月那副惊惧面孔,就觉得有趣。

人最有意思的,便是恐惧的时刻了。

千人千面,无尽满足了秦烈行的内心无耻地想要将一切掌控于掌心的卑劣欲望。

此情此景,徐弦月忽然想到了茶楼之中所经历的,心觉秦烈行兴许真得做的出来!

平日在皇后面前尚且收敛,眼下仅他一人,秦烈行的阴毒本性展露无遗。

徐弦月强撑着干干笑一声:“祁王说笑了。”

“皇后娘娘可说了,属下的身子有大用途,命令属下不得折损半分。”

“母后说的自然不假,若你乖顺依我所言,本王何需如此?”

徐弦月进退为难,斟量权衡之下拔了头上一根簪子递于秦烈行:

“祁王莫怪,是属下不知分寸,这个是属下从容王妃妆奁盒子里拣的,容王妃随侍丫鬟曾说是容王妃最爱之一,想来定是容王见过的。”

秦烈行接过,拇指指腹磨着簪身,忽觉细小凹纹,定睛一瞧,一个细小“月”字錾刻其上。

“红羽,你不必害怕,只要你听话,本王不会动辄你半分。”

“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计较你的失礼。”

徐弦月瞄着他的面色,掂量了许久,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若是属下猜的不错,祁王可是得了容王的消息?亦或是预备着来日以此物引诱容王孤身归京?”

“致使北疆军群龙无首?”

秦烈行偏头颇为意趣地略了一眼徐弦月:

“还算有些头脑。”

徐弦月暗道果然如此。

同梦中前世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她重新抬头,认真道:“恕属下斗胆,属下觉得此法许不是最好的。”

本已转身的秦烈行,听闻徐弦月此言当真来了一丝兴致,顿足回首道:“如何说?”

徐弦月时刻不忘拿捏着红羽矫揉做派:“属下也是随口一言,王爷姑且听听。”

“废话少说。”

徐弦月娓娓道来:“王爷想要容王回来,无非是忌惮北疆军对于您的谋划有所阻碍,但是属下觉得以容王妃引诱,实属治标不治本。”

“容王独身归来大抵确是赴死,但是北疆军仍是隐患,即便是容王兵符上缴……可若是北疆军反了,那有无兵符还有何分别……”

秦烈行指尖把玩着玉簪,不曾将半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随意道:“本王还当是如何高见,这一点,本王亦是想到了,本王自有法子折了他的北疆军,令其不足为惧,届时,本王还有贺家军顶替其上。”

秦越川眉目一寒。

呵,秦烈行还想故技重施上一世的招数么?果真当他是死了吗!?

徐弦月抿抿唇,果然同梦中的情景对得上,秦烈行当真预备毁了北疆军,上一世听闻是与南渊作战,算是战毁加毒毁,这一世还不知道如何。

可那都是命啊。

秦烈行这等视人命如蝼蚁草芥的恶鬼,只想着最直接最便捷的法子谋得最终利益,如何会在意这些兵卒的性命。

可今生,既是她在,便想谋一条不一样的路子……

无论有用与否,她都想试一试。

想到此处,徐弦月接着道:“属下只是觉得,既是毁掉不如利用。”

秦越川看着她,屏神细听。

秦烈行侧目,眼底似有狐疑:“利用?”

眼神轻蔑得好似在说不忠心于本王的“破铜烂铁”有何利用价值?

徐弦月道:“想来容王妃与镇国公的关系容王是知晓的,不如设计将北疆军割裂分散,纳入贺家军交由镇国公统领,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烈行顿了玩转玉簪的五指,低喃接一句:“交由贺薛怀?”

这倒是不曾想过。

徐弦月见他没有恼怒,更为大胆道:“于这厢,容王不知晓,眼下的镇国公已是您的人。若是此事由无名,奥不对,镇国公去劝说,胜算许是还会再多几分。出于对徐弦月的牵系,容王想来多半是同意的。”

“若是得了半数北疆军,既壮大了您的贺家军,也不需折损一兵一卒削了便容王兵力,容王便是再有本事,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力减半,也难成大事。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可比,用容王妃的簪子、荷包,换容王归京一命什么的可要划算多了。”

“换命算得什么,换得兵力才是上上之策,王爷,属下说的可对?”

秦烈行将簪子收入袖中,意味深长地久久盯着徐弦月好半晌,他捏着她的下巴,强势让她与抬脸自己双眸对视:

“你当真,是红羽吗?”

徐弦月心里一惊:

是她太急于求成了吗?引得秦烈行怀疑了?

秦越川亦是周身紧绷,如临大敌。

徐弦月攥着手心,既娇又媚地柔声念着:“王爷~属下如假包换,属下可是在助您谋划北疆军啊,都是为王爷考虑……耳熟目染这些年,这点子微末心思,仅是王爷的十之一二罢了。”

秦烈行一点也不含糊,他可不觉得“红羽”此举毫无半点私心:“你想要什么?”

徐弦月灵机一动,接话道:“王爷英明,属下一点心思都瞒不过王爷,其实,属下也只是想早些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身躯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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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重生不撞南墙只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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