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一章 快乐原则问题(2)

2.第十一章 快乐原则问题(2)

受虐倾向对于弗洛伊德的快乐原则来说是不是一个例外呢?从表面上看,有受虐倾向的人似乎在回避快感,追求痛感,或者说是从痛感中获取快感。***受虐倾向是否因此超越了快乐原则呢?我认为它并没有超越快乐原则,因为它的最终目的还是快感,痛感只是到达快感的手段。有受虐倾向者与一般人一样,其行为的目标都是快感,只是途径不同而已。受虐倾向的基本特征是痛感和快感之间的紧密联系。它的基本概念是痛感中的快感。它的特征是寻求**疼痛、不适与羞辱,在这一过程中,不快变成了快乐。但这种寻求和快乐本身可以是下意识的。所谓快乐,不一定仅限于性的快乐,还有其他种类的快乐和兴奋。

有受虐倾向的人为什么会将疼痛与快乐混在一起,这一点不容易解释。但惩罚的象征意义是理解受虐快感结构的基本点。对此弗洛伊德也曾说过,受虐狂并不是纯粹地真正地喜欢疼痛,他们更热衷于追求的是快乐。同一般人相比,受虐狂的目标(快乐)并没有变异,只是达到目标的手段不同,是通过另一种途径达到同样的目标。受虐狂是通过自愿承受惩罚、折磨和羞辱,以便赢得前此被否定的快乐。受虐倾向所强调的是痛苦与快乐的联系,无论在性行为中还是在浪漫爱中都是如此。

那么虐恋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呢?应当说它既有理性的成分,也有非理性的成分。它的理性成分表现为,它并非真正以痛感为目标,痛感是手段,快感才是目的,在这个意义上说,它还是理性的行为;它的非理性成分则表现为,它是戏剧,是人类内心动物**望的宣泄。现实生活太乏味,需要非理性和释放。人要是完全现实,完全理性,会生活得很可怜,没有色彩,所谓香草型性行为(寻常的性行为)就是这样。理性统治了太长的时间,所以福柯把虐恋视为一种非理性的谵妄状态,并对它做出高度评价,认为它的出现是欧洲思想史上的一次伟大转变。

对人性中的病态的感觉是对人性的一种切近的深刻的感觉:它是有限的,不完美的,低下的,甚至是可羞的。这种苦甜相间的感觉,这种从病态中感到的深沉的快乐,甚至享受,使人接近了人性中对限度、缺憾和羞耻的深刻的感觉。人们将受虐倾向谴责为变态,其实受虐倾向是对我们自身的基本的深层人性的揭示。痛感和快感难解难分地联系在一起,拒绝了逻辑、理性和理由,拒绝了所有那些我们将其称为清醒意识的东西。对这种病态及其快乐是无药可医的,或许根本就不应该有医治它的办法。虽然虐恋活动的非理性一面给人们造成了虐恋违反趋乐避苦原则的表面印象,其实它并没有摆脱开快乐原则的范畴。非理性状态其实正是快乐的原始形态。

男女同体的境界

拉金(purushaandrogynelarkin)是一个虐恋群体中的传奇人物,是一位东西文化融会贯通的学人。他在现自己患上艾滋病后,于1988年自杀,享年54岁。拉金最重要的一个主张是关于两性同体(androgyne)的思想,他指出:人类学和宗教研究表明,最早的宗教都是母权制的。我们已经越过了那个阶段,到达了父权制时代。现在是将二者结合起来的时候了。因此下一阶段不可避免的是两性同体神(androgynegod)出现的时代,这是东方的传统告诉我们的。它们认为宇宙的基本原则由这两种力量构成,但二者之间是整合的与和谐的。在西方,我们总认为这两种力量是冲突的,阴阳对立。二者总是互相仇视的。这就是所有的事都成了战争状态的原因。我们有这战争、那战争,反对贫困的战争,反对疾病的战争。没有和谐的观念,以及宇宙整合一体的观念。我们除了战争一无所有。拉金又说:我认为,两性同体这一概念的确告诉了人们从历史和展的角度看,我们到底是什么。这个概念本身就是男性(andros,即男人)与女性(gyne,即女人)的结合。我们其实都是两性人(menwomen),我们拒绝两者择一,哪怕违反文化规范,哪怕面临奖与罚的严重压力。(转引自桑普森,第2882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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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婚姻――东方与西方(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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