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5章 沉玉谷三仙，黑岩筑于云，器道源流

不卜庐，内堂诊室中。

江蓠沉默，来到璃月港，她有两手计划，购买灵丹仙药，进行研究；一旦购买不到，就出海再去一趟这一次传说中会现世一段时间，允许所有人进入的蓬莱。

如果蓬莱也无法治好，那就继续回轻策庄进行“采集螭血”。

白术听明白了嘉良的意向：“那第二种不死之药，似乎无需有不死之效，只需炼制仙丹来治疗你的先天心脉之疾。”

“师姐，在蓬莱我学了一个道理。”

“虽然很残酷，但实际上不同的人活在世界上，对世界的贡献是不同的。”

“一位治病救人的良医，活着可以治疗治愈不知道多少万病人，推动医学的发展。”

“这样医者的功德，可封神，可成仙。”

“三百善而成地仙，一千三百善而成天仙，也是蓬莱玉京书写的天规地律，甚至可直接为这样的凡人恩赐‘不死之药’……”

善者善行该得到嘉奖，是人之神的理念。

姜逸给白术“黄粱仙枕”，也是这理念的体现。

这些良医活着救人就是对众生的慈悲。

沉玉谷一脉积累的善功善德，曾经没有人为它们兑换，如今姜逸来。

而继承姜逸理念的“蓬莱丹阁”同样愿以“灵丹仙药”赠送善人，以“不死之药”送大功德者。

这样的人就算不能修行成“仙”，也可未来获封“香火神位”，得到长生。

江蓠在一心扑到医治自己的丈夫之前，也曾救下不知道多少的病人。足够获得一份“仙缘”了。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能救下的何止一命，能弥补的又何止是一份悲苦？

救人的仙佛不在道观庙宇，而在人间红尘。

“所以，其实我希望你们活的健健康康，长长久久，也算我不死之路上，能留下的少量旧友。”这是白术的私心。

已故师父的遗志，就是治疗师姐的丈夫。

师姐怕师父因为治疗他丈夫而损耗生机，但师父又何尝没有为自己作为医者，死前也无法救治弟子的亲人，而耿耿于怀内。

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眼前既有一条可以拯救的性命，又有什么理由不救？

生死循环、阴阳守常的大道理，适合于往生堂，但作为一名医师要是顾忌这，顾忌那，又救什么人呢？他们打破的就是生死循环。

一人行医，一人采药，夫妻一体，江蓠夫妇若都得“仙缘”也算一段佳话。

两人的儿子，继承衣钵行医，悬壶济世，一家都因善德成为仙神，那就是未来的标杆标风了。

蓬莱玉京出世，在人间看起来什么动作都没有，实际上从蓬莱玉京之地来的炼气士，已经开始润物细无声推动这“行善风气”的吹起了。

成了仙神可以逍遥天地，但也不要忘记失了本心。不然，仙神也有寿尽之时，遭遇天罚之时。

最终，白术把“不死之药”和“仙丹”都给予了江蓠。

作为“仙丹”的认证者，可是要为仙丹真假负责的，所以收取一点“手续费”也是应该的。

他手中直接就有“蓬莱丹阁”的灵丹妙药。

而这天下所有人都只会来找他“认证”，这是他在蓬莱的布局。

那些炼气士和丹士都会给他这个面子，指引大家来不卜庐。

今日师姐不接受仙缘，但仙缘随时可降临于他们之身。

姜逸帮了个小忙，用“螭血”收走了江蓠因为“采药”而身上沾染的魔神残渣，还有嘉良身上的“毒药”。

顺便把“螭血”留给白术，用作研究。

他不选择亲自治疗他们，是因为……这“普度天下，救治苍生”就是得有足够志同道合的人啊！

总不能未来不知道多少岁月，都只有他一个人干活吧！虽然不是不行，但不符合教化，还有传承的真意。

世人呼喊神明，姜逸聆听祈祷。

法身遍布十方世界，一切时空，无处不在，无所不知，多少呼喊祈祷，就会随缘变化出多少“应化身”聆听，来选择是否直接帮助祈祷者，还是间接帮助祈祷者，或者让祈祷者自度……他无所不感，但非无所不应。

世人之疾，他可医，但更希望世人自己可医。

胡桃也从长生口中明白了沉玉谷一脉的秘密，以及白术为何追求“不死”。

签订契约、共享生机，历代契约者，都能以长生所授秘法治病救人。

而这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疾疠荼毒众生的时代。

一名药师立下宏愿，要根除世间疾苦，但凡人纵有仁心妙术，亦难敌天灾肆虐，行医数载，就连最亲近之人也纷纷染恙，将与药师诀别。

传说在沉玉谷的群山深处，住着能医百病的药君，药师孤身拜山，却只在山中寻到一条耗尽力量、气息微弱的白蛇……这就是沉玉谷一脉最初的契约。

后面弟子继承遗志，继续以秘法治病救人……一代如此，代代如是。

“原来你这挂件还有这样的来历？”胡桃摸摸仙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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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盘在椅子上的长生甩头，“给我放尊重点啊！从来只有仙人摸凡人脑袋，可没有凡人摸仙人脑袋的先例。”

“是这样吗？我不信！”胡桃觉得这肯定不是先例啊！璃月历史这么久，一定有仙人被凡人摸了脑袋。

“喂！还有……说我是挂件，你还不如说白术是我的架子。”长生哼道，“你若是对我尊重点，什么时候我回药君山，请姜逸去那边喝茶的时候，也请你喝一杯。”

“到时候，沉玉谷的仙人旧友也一起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哦？是什么样的仙人？”胡桃好奇道。

“你没看见翘英庄那边的人，天天在玉简转什么‘锦鲤’祈福吗？”

“其实一位仙人，就是鲤鱼修炼而成的女仙。”

“还有一位是那猊兽山主。”

“以前也和绝云间的，璃月港的仙人有所来往。”

“只不过女仙喜欢人类，但无法长期离开清水活动，本来我和她约定，拿着‘歌尘浪市真君’给的茶壶，带她来璃月港游玩，但……”

长生沉默了一下，“因为一些事，我还是失约了。”

她一下子失了谈话的兴致。

和记忆回想起来的啊，美好和烦恼一起来。

当初他们三仙共同服侍一位魔神，这位“梦之魔神”本是帝君好友，但最后因魔神战争起了野心，而好友反目，因为无法战胜帝君而想要水淹沉玉谷，他们不得不进行反抗，庇佑人类。

最后，保护了沉玉谷，但三仙都付出了不少代价。

比如她就被斩成数段，只能维持蛇的形态，失去记忆化名长生，和人缔结契约谋生。

当然，梦之魔神的下场也不太好。

被帝君斩杀。

未能送出的赠礼，未能诉说的有意，变成了斩向旧友的利刃。

由纯净的翠玉精琢细雕而成的仪礼宝剑，本是为了和平与华贵，但最终化作了杀戮之器。

在诸神之间的厮杀死战中，温柔从来不属于岩峦的神主。

臧否分明，从无失准；在颠覆天地的混战中，即使故友反目也不会留情。

当初还不是“降魔大圣”的年少夜叉被梦之魔神抓住弱点拘为座下大魔，听凭指示做下大量残忍血腥之事。

因为此事，而得到解放，为报答帝君恩情，守护璃月至今。

长生知道的事，姜逸自然也知道。

过去“旧友的反目”对于帝君来说，也是“磨损”之一。

导致姜逸一直没敢找诸武精通的“武神”帝君，试试看魔神战争时期的剑法、枪法。

至于同样诸武精通的师父、师姐们，切磋就差点意思。

……

“你说这‘不死之药’参考我的药理，实际上，以你的资质，即便没有先例，在蓬莱的漫长岁月里，也自行推演出来了吧！”江蓠看着不远处，不再受先天心脉之疾影响的丈夫。

父子两人正指着不卜庐的药柜，玩那一问一答，各种药材生长环境的游戏。

白术没有承认，没有否认。

师姐为了挽回嘉良的性命，将一切置之度外，以凡人之躯，频繁接触魔神残渣，就算此刻体内魔神气息剔除了，也得用“药”好好温养一段时间身体。

毕竟，师姐可和他不同。

没有和长生的“珥蛇拖龙法”契约，请仙上身，让仙人帮忙调理气息。

说起来，长生秘法治病救人损耗生机，但对于契约者实际上也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还有吃什么东西都不会闹肚子的。

只不过，这延年益寿的速度跟不上损耗生机寿元的速度，强身健体也架不住身上各种病和毒。

也就这不闹肚子，让他可以学先贤尝百草百毒，不必考虑一些麻烦的事情。

当然，平常的病痛发作也不可避免，那时为了不让七七阿桂担心，总留自己和长生在屋内，痛到极处，也常常只惹来长生一句：“看我做什么？我哪来的手扶你。”

采药的七七，学徒的阿桂。

师姐在这一家三口，倒是有了自己这不卜庐的配置，有大夫，有采药人，有学徒……

白术望着那为成为药师而努力的阿雩。

“师姐，你未来打算如何？”他问道。

“还能如何？我这一身所学总不能浪费，你不准备把长生的契约传承给下一代弟子，但我们沉玉谷的其他医术都是可以传承下去的。”江蓠道，“嘉良病好了，我向着……嗯！先带他们去蓬莱看看，交流一下蓬莱丹阁的医药之道。”

“然后，回轻策庄或沉玉谷开一间诊所。”

白术点点头；“那拿玉简出来，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有了这个，我和师姐也可以及时通讯，讨论医理。”

这可比以前写信方便多了。

“好！”江蓠颔首，这次后，沉玉谷一脉也算重新恢复联系了。

和人之神，往生堂堂主见见，然后辞别。

她准备先带阿雩在繁华的璃月港玩两天，弥补以前未能带他出去玩的遗憾。

姜逸嚼着胡桃让七七抓来的一把枸杞，望着江蓠一家的离去。

天下英才尽在天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为善积福，不昧己心，不论在哪儿，都将得到“善缘”。

等到世界“德治”，他就可以放手，达成老君的“无为”了。

“匆匆离了聚会，倒是请胡堂主见谅……”白术这才对自己半路离席再次道歉。

“什么见谅不见谅，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救人可争分夺秒。”胡堂主道，“而且，过来一趟，不虚此行啊！了解了一段往事，一段故事。”

“那我和姜逸也走了。”

“这璃月港莲花池里的王八不少，是不是可以钓上一只？”

“咳咳！那样的话，刻晴小姐大概会很苦恼。”白术已经看见了七星之一的玉衡过来了。

“什么王八？”刻晴看向胡桃。

“没有王八！”胡桃心虚地急忙摇头。

刻晴也不在意，并没有刨根问底的好奇：“我已经批好了，灵山符轩、蓬莱丹阁和罗浮器殿在璃月港的分轩、分阁、分殿……凝光也帮忙公布了青天律……请万民监督炼气士等修行者。”

“去玉京台谈吧！”姜逸点头。

“啊？是公事啊？”胡桃大感扫兴。

不愧是加班狂人玉衡星，姜逸回来第一天就拉着他去商议蓬莱玉京势力融入璃月港的工作。

“算了，算了，今天把姜逸让给你。”胡桃摇头，“我先去找荧和派蒙玩。”

回到璃月的姜逸似乎没有一分空闲。

先是秘密接待，灵山，浮生科技符文公司等等各方，又在白天见了七星，商议秘事。

稻妻一个个的祭典给人松弛感，而来到璃月，有种假期结束，开始不断加班的紧凑感。

姜逸在璃月准备待的时间也不多，一个星期就准备去蒙德。

所以，刻晴也很不好意思麻烦姜逸，但这几天不把各种工作做完，各种计划就推行不下去了。

姜逸叹了一口气。

蓬莱玉京这个自己带来的势力冲击，总得自己收拾收拾对各方的影响。

而璃月和蓬莱玉京是联系最密切的。

灵山剑道符道出自于璃月剑客和方士的努力，蓬莱丹道出于璃月医者，这器道自然也出自于璃月的工匠。

璃月青史记载。

“有云氏之巧，斫木为鸢，削竹为鹊，游飏三日而不集，是谓天下至工。”

如今璃月名门云家的开祖，是最初修凿黑岩厂之人，亦被后世无数工匠尊奉为先师。

璃月黑岩厂因为一些事情关闭，工匠暂时无处可去，听到蓬莱消息后，璃月七星直接挑选了一部分工匠和锻造世家的天才进入，而发展出了那蓬莱的器道。

在璃月，有“黑岩筑于云”的说法。

传说云家开祖其技法之神妙足以将高天之云摘下，筑成无数楼阁，亦能将最为劣质的朽木錾作奔走的鸟兽，令人难辨真伪。在生涯与传说的最后，其人在华胥的天光中羽化而升，化作庇护工匠的星宿。

蓬莱器道就是这传说的实现。

璃月七星已经联系上了罗浮。

罗浮将为璃月提供无数自动机关，为农业服务。

璃月古时以农业为主，但现在以商为主，此刻是整个国度未来方向上的移动，定策。

“此前魔神混战干年，桑田尽毁。璃月之民遂以商贾、巧工为业。其佼佼者联合一体，名之‘七星’。”

“世无不变之法，不变之政策。”

“欲要迈向未来，应对战争，发展人口，粮食永远是第一。”

“遵守人之神的建议，找仙家废弃洞天改为农业洞天，借助里面的仙力完成最初的育种研究，培育可以在深渊星空飞船存活的稻米，小麦等等粮种。”

“完成‘机械化改革’，应用于农业洞天之中的农田。”

“而开荒改造回来的归离原田地，给予新城的居民。”

“农业洞天作为战争和深渊污染时期，也不会受到影响的最后耕地，内部粮仓，当确保全璃月居民足够食用三年以上。”

避世的洞天改换风景，变成人间的农田，是一种对仙家和璃月港来说都是巨大的变革。

如果当初……有这样的决断的话，璃月农业的处境会好上很多。

如今，各国的工业除了在地表地底或山体内的，一部分在秘境之中，秘境大门一关，战争也很难破坏掉里面的重工业。

当然面对深渊开“传送界门”或者派遣“溶解空间”的魔兽这样耍无赖的办法，洞天和秘境也不得不布置结界和安排守卫。

不然也会步入被“污染扭曲”的后尘。

不过，洞天秘境这些私密小空间，在平常或战争时，还是很有用的。

提瓦特各国之间没有战争，但也不算亲密无间，如今飞舟开通，带来的上位视野，叫很多东西无法隐瞒，只能严格规定浮生飞舟航线和修士飞行领域。

罗浮带来各种农业工具和工业机械。

蓬莱带来一些可以施肥的药渣，可极快促进粮食的生长。

买卖需要按照需求来，这些粮食似乎会多到冲击市场，但实际上，因为姜逸教导的“炼精化气”传承，一人能吃十人粮，二十人粮，以五谷之精化作“真气”，需要的粮食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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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推动全民进化提升，食物成为了重中之重。

如今璃月才有了这些长久解决“修行资源”短缺的办法。不然，粮食总不能买吧？

农业、商业、工业齐头并进，成了如今七星需要考虑的事情。

突飞猛进的技术，网络视野的冲击，修行时代的逐步开启……考验着这个时代各国领导者的能力和变革的魄力。

璃月无疑走在最前沿。

那么一天一个会议，加班到很晚，也是平常。

也就看在姜逸面子上，刻晴才来聚会吃饭。

然后，顺手把姜逸拉到会议里。

会议结束，璃月万灯通明，夜色之中，群玉阁沐浴在月光之下，俯瞰万舟。

许多新式飞舟自那蓬莱飞来，降临于云来海，浮空港。

浮空港旁边以机关机械建造起来的贸易中心，是为“天市垣”。

也是蓬莱、罗浮、灵山选中的建造分阁的地方，为“仙人交易之所”。

是仙人和仙人，是仙和人，是天上才有的集市。

各种巧工机关，灵丹妙药，飞剑符箓……

姜逸和刻晴在玉京台遥望远方。

无论是机关之学还是锻造之术，最初都与仙家密不可分，所以那云氏常常被认为是仙家学徒，其技亦被称作仙授。

也出现“黑岩筑于云”这样的夸张传说。

实际上，传说也只是传说。

筑成黑岩厂的既不是仙家秘术，也不是缥缈的云与风，而是一刀一锤的凿刻，是洒落岩间的汗水，是千百年间无数堪称平凡的工匠。

而筑成如今蓬莱、罗浮、灵山道统的，也是璃月的“求仙问道”者一步步披荆斩棘，收获而出的种种知识。

从符箓到丹药，从飞剑到机关……他们开辟出了属于人类的法脉。

“每见此景，都带着不真实的感觉。”刻晴撩了一下发丝，明眸皓齿，笑语嫣然，“维持了千年的秩序被不断改写，走向一个更远大的方向。人类开始创造那文明的奇迹。”

“虽然累，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累了。”她身上带着加班加班留下的一股疲惫感，但精神却一如既往的锋利，向着星辰和未来遥望。

璃月七千年的发展，其实也该到了挣脱大地的时候了，不然就和姜逸说的一样，人们是在睡觉吗？七千年走过的步伐，发展出的变化似乎远远不够多。

“……”姜逸望着兴奋的刻晴。

“其实，终归过于急躁了。”他叹气，从来不否认自己这两年实际上有点拔苗助长，“若是有一个更加稳定的环境，更悠闲的未来，人们可以走得更稳。”

“你已经给了我们如此多的‘发展条件’，若是还不能抛弃‘懒惰’与‘低效’，那不是愧对你支付的时光吗？”刻晴不赞同道，“现在，可不能后悔啊！”

人们因工作和发展痛并快乐者，你这负责人可别打退堂鼓。

她相信，姜逸也只是说说。

“呵！”姜逸摇头，“我不后悔，只是觉得……我一定要找机会每天好吃懒做，痛痛快快玩上一百年。顺便，请人们每天晚上，工作后也痛痛快快的玩。”

“唔！在璃月港退休后，来个一百年的假期，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刻晴低头，摸起下巴。

如今璃月的人和鬼都忙碌无比。

当初从层岩巨渊归来的千岩军英魂，如今都名录仙籍神录，成为了阴间的鬼差、阴兵，享受香火、保护民众的英灵。

“那样的假期，不如加我一个？”后方，凝光的声音突兀传来。

申鹤和甘雨也结束工作，出现在这玉京台的凭栏远望之处。

“什么加你一个，你自己的假期不就你自己决定吗？”刻晴小声嘀咕，又不是趁着假期一起约会……

她一下子心虚起来。

“那……我也给自己放个假？不过一百年，是不是太多了？”甘雨浮现一股罪恶感。

“很多吗？”申鹤奇怪，一百年？如果有三千嫔妃，姜逸和女孩子一人约会一年，都分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