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猎的打算,借枪
“朝阳,你倒的什么呀?”
“我煮了点河蚌肉,这汤太难喝了……”
隔壁院子里,杨玉凤听着眼睛一亮。
她踮起脚尖,胸口从土围墙上探了进来。
“哎呦,朝阳,别倒了,可别倒了,你这不是祸祸东西嘛,既然你不喝了,就拿给我,我用来拌点麸糠喂鸡用。”
曹朝阳一愣,随即端着小铝锅走到了墙边。
隔着土墙,他递向杨玉凤,“三嫂,给。”
“哎。”
杨玉凤连忙接过小铝锅,接着走向院里,把汤倒进家里的鸡食盆。
“咯咯咯,咯咯咯。”
“开饭了,开饭了,咯咯咯……”
曹朝阳隔着土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三嫂家的院子,可比他家规整多了,院里种了些蔬菜,还养着几只老母鸡,让他看的颇为羡慕。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三嫂,等你家的老母鸡孵出蛋了,给我留几只鸡崽,我用双倍的鸡蛋跟你换。”
“嗐,他大兄弟,什么换不换的,我指定跟你留着。”
杨玉凤麻利地倒下河蚌汤,接着快步走到墙边,将小铝锅还了回去。
曹朝阳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瞧见门口的河蚌壳,他捡了捡,统一放到了窗台上。
这东西还有用,等以后家里养了鸡鸭了,可以把蚌壳磨成粉喂给它们,可不能浪费了。
回到屋里,他又规整了一下东西,扫了扫地。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自己活得窝窝囊囊的,现在条件有限,家里添不了东西,可这卫生得保持好。
瞧见土炕上脏兮兮的,他直接卷起炕席,扛着奔向小河,准备刷洗一下。
……
“哗啦啦……”
曹朝阳挽起裤腿,站在小河里洗刷着炕席。
家里穷的连块洗衣服的臭胰子都没有,他也只能用清水冲刷。
过了一会,他正搓洗着呢,抬头忽然发现高玉芬端着木盆,双眼红肿地过来了。
高玉芬换了件上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老衬衫,露着两条肉肉的白长的胳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有些惊讶,不过谁也没开口说话。
高玉芬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
她干脆抱着木盆,去了曹朝阳下游的溪水边。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低伏着身子,双脚踩在河里,露着小腿,用力搓洗衣服。
瞧着这一幕,正在河里刷洗炕席的曹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河水都被我搅浑了,要不你去上游洗吧。”
“不用,我给我家三丫头洗尿布呢,别脏了你的身子……”
高玉芬说着眼睛一红,忍不住又想哭。
家里的三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在她奶水目前还足,不然非饿死不可。
可就算她奶水再足,也不能只给孩子喝奶。
家里已经欠下一堆债了,曹朝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高玉芬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实在不行,她干脆带着一家人死了算了!也省着活着受苦!
高玉芬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眼泪,手里更加用力搓洗。
“嫂子……”
“你别说了!”
曹朝阳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沉默着刷起了炕席。
半晌,他回头看了高玉芬一眼,随后抱着刷洗好的炕席回了家。
大中午,太阳晒得厉害。
他把洗刷干净的炕席,晒在了院里的绳子上。
刚重生过来,他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回到里屋,他坐在炕上,没一会的工夫就睡了过去。
……
等曹朝阳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看了看竹筐里的食物,干巴巴的黄窝头硬的厉害,他实在没有吃的欲望。
去了院里摘了一根黄瓜,他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院里种的黄瓜,长的不怎么好,黄瓜味倒是很足。
“铛铛铛~”
“咯咯咯~”
隔壁,三嫂又喂起了家里的鸡鸭。
这个年代除了上工挣工分之外,也就养些家禽补贴家里,
曹朝阳扭头瞧了一眼,随后啃着黄瓜,出了家门。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他还有些恍惚。
现在曹家洼大队里大部分的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穷得倒是很平等。
手里的黄瓜啃完了,他也到了一家有着土院墙破木门的住处。
拍了拍手上,他推门大步走进院里。
“三叔,乘凉呢。”
“朝阳,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去上工?那张队长喊着要扣你的工分,要不是我拦着,你上午可就白干了!”
院里,曹会计坐在北房门槛上,抽着旱烟。
瞧见曹朝阳来了,连忙招呼到近前。
“我下午有点不舒服,就没过去……”
“三叔,真是麻烦你了。”
曹朝阳还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洼大队的队长是张宝成的父亲,因为贾云芳的关系,他可没少受针对。
想着张宝成和他爸,曹朝阳还有些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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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缺德的父子,上辈子可没少给他使绊子,直到改开后才好了一些。
这辈子他可不能再白白的受针对了……
深吸了一口气,曹朝阳想到了来的目的。
“三叔,我五爷留下的土枪您还留着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土枪?朝阳,你想干什么呢?”
曹会计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三叔,您别多想,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想借用下火枪,去西边的山上打些东西,贴补一下家里……”
曹朝阳连忙解释着。
在队里挣死工分,这日子实在没个盼头。
曹家洼大队在民联县算是好的了,可一天挣的工分年底划成钱,也就几毛,辛苦干一年,分个一百多块的血汗钱。
想要靠这个盖大瓦房、娶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要是能打只藏马熊,卖了熊皮、熊胆,可足够辛苦挣好几年年的死工分了。
“朝阳,那大山上的野物可不好对付。”
曹会计皱着眉头,还有些不放心。
“三叔,您放心,我就打个雪猪、兔子什么的,不会惹其它东西的。”
雪猪,也就是旱獭,这东西在西边的高山草原上可是不少,属于最好捉的东西了。
这玩意胖乎乎的,身上全是肉,特别是在秋天,旱獭扒掉皮子后,身上全是脂肪,一只就能熬一两斤的肥油。
再加上皮子和肉,可以说旱獭身上全都是宝,经济价值高得很。
至于有感染病菌的危险,曹朝阳现在也顾不得了,等吃饱饭后再考虑吧,人总不能被饿死。
“打雪猪啊……”
曹会计眼睛一亮。
之前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每年秋天就会去西边一趟,他可没少吃过这玩意。
听到曹朝阳是为了打这东西来借枪,他也放下了心。
“那成吧,朝阳,你跟我进屋,我把火枪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