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一人一扇撒豆间,千军万马挥袖现
()翌rì,问天早早就被孙罗书叫了起来,现在正站在孙罗书的房间里。
说也奇怪,今天早上起来问天觉得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jīng力充沛。昨天明明很晚才睡着的,现在天都都未亮,灰蒙蒙一片。早上起来就看不到那块‘睚眦令’了,想必是被师父拿走了,问天暗道孙罗书小气,不过就是块破石头!
孙罗书今天容光焕,脑海中不时浮现起昨夜的情景,这种意外收获要是能多来几次就更好了!他可不能让问天这小子知道,不然这小子肯定会得瑟起来,更何况这种关乎兵家命数的事情越是秘密越好。不过他现在看问天越看越是喜欢,不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问天一看没来由的一阵哆嗦,他刚刚想起好像夜里做了什么梦来着,可一时也记不真切,只是觉得好像这个梦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来,这事说来复杂,可对问天而言,此刻不过是脑中灵光一闪,眨眼间就灭了。
“问天啊,为师今天要传你我们兵家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功法,名叫撒豆成兵,你要好好记着,这就和以前教你们的那种呼吸吐纳的法门一样重要。”
孙罗书在问天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sè,这会儿也是板起脸慎重道。
“噢!”
问天一听就来了jīng神,这些年来,孙罗书只教过他们一种关于呼吸吐纳的法门。据他说是有强身健脑之效,硬逼着他们学,到后来已经成了习惯乃至是本能了,若非孙罗书现在提起,只怕问天都快忘了自己还学过这个吐纳法门。..
“撒豆成兵说来也是简单,以前我便和你们说过,这天地之间存在着种种灵气,东圣的所有修炼法门都是对灵气的吸收和运用,就象这样!”
说话间之间孙罗书右手凭空一转,无声无息,可问天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只见孙罗书手上无端出现了一个光点,几缕红sè光的气流就这样彼此纠缠这汇入这个光点,问天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气,以前师父也跟他们说过,不过从来没有演示过,今天终于大开眼界了。灵气内敛,瞬间光点聚为一颗小指般大小的豆子。
“哇”
问天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得上。
“这就是最基本的手法,你再看!”
孙罗书手掌猛然一收一张,豆子便弹在空中,竟是见风就长,转眼间就幻化成紫苓的模样,就和真人一般,仿佛传说中的法术一样。
问天一看便是大惊,脑海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禁伸手去碰了一下‘紫苓’的脸,却见‘紫苓’嫣然一笑,倒又让问天愣了一下,心道:臭丫头这个样子看起来可真好看。脑海又想起那天晚上,在‘net江楼’孙罗书说的那话,不知是玩笑还是真话,心里忽然有一丝莫名的东西好像在生根芽了。
心神不定之间,不觉又想伸手去碰,可手刚伸到半空,孙罗书就是一声嘿笑。‘紫苓’瞬间变脸,眼神中竟是杀气汹涌,她顺势一拉,曲肘回顶,直击问天的胸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问天难以招架,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摔到床上去了,立时不住哀嚎。
“哈哈,怎么样?撒豆成兵配上《三十六绝技》的‘美人计’是不是很厉害啊?”
孙罗书大笑起来,摇摇羽扇,捋起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逃脱不了他的掌心。…,
“哎吆!师父,你太狠了!我不管,你快点叫我撒豆成兵,太好玩了!”
问天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兴奋的要孙罗书赶紧教他,少年心xìng,哪里知道天高地厚,这等神技,天下多少人有心求教却无缘一见。
“想学就认真听,来!我们接着说。”孙罗书捋了捋胡须,正sè道:“‘撒豆成兵’是兵家最基本的法术,但也是最神奇的,没有我们独特的运气法门是无法练成的。以前我叫你们的呼吸纳气法门就是为了修炼的这个打基础,只有将这吐纳法门练到自然而然,才真正迈出了这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好,收”孙罗书手一挥,‘紫苓’倏然消失。
“师父!你就快教我吧,我以后肯定会乖的,教教我!”
问天急不可待的要学‘撒豆成兵’,在他眼中,这个神奇的法术实在让他如饥似渴。
“你会乖?那真是奇了,好好听着吧,以前我教你们呼吸吐纳的法门,是为了让你感受灵气在身体之中的流转,以意念控制,按照经脉运行。如此在按照一定的线路运转灵气,便能淬炼jīng气神,凡入圣。藏jīng气神于上中下丹田,便是基本的炼气之道。脑为髓海,即上丹田;心为绛火,即中丹田;脐下三寸,即下丹田。下丹田,藏jīng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故聚灵气于中丹田,分其jīng下沉于下丹田,离其神上升至上丹田。如今你也已经初窥门径只是不得其法,空有宝山而不入,现在我就叫你真正的炼气修身之法,你且附耳过来······”
孙罗书在问天耳畔以特殊方式传他‘撒豆成兵’的修炼法门,寥寥数千言,却让问天头昏脑胀,解释了半天也未见其效。孙罗书无奈之下,便输了一道真气于他体内,助他运转灵气。说来也怪,问天一下子便记住了这运转法门,倒是让孙罗书惊奇了一把。
这rì师徒二人就草草的开始了兵家绝技的传承,一切就这样开始了,另一边传来了算无遗的声音:“紫苓啊!你真是太聪明了!哈哈······”
转眼已经三个月了,几人来到了徐州,一路上虽说舟车劳顿,可问天紫苓二人却是毫无倦意,尤其是最近问天的撒豆成兵已有小成,现在已经能够聚集到灵气,着实让他兴奋了好几天。也让孙罗书总算松了口气,再慢几天,他恐怕真的要失去耐心了。
这不,在这大街上,问天和紫苓蹦蹦跳跳的,一溜就跑出去好远,惹得孙罗书二人不住摇头,到底还是孩子啊。
徐州城中人来南来北往的商客也是不少,街道两旁叫卖声此起彼伏,真是热闹非凡啊。
问天拉着紫苓不停的在两边摊位窜,看到好吃的就买,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堆好吃的在手上。
外人看来真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手上拿着的已经是价值二三百文的东西了。而且身边也没有个大人跟着,于是许多摊贩就开始向他二人提高价格,问天二人本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主儿,压根不管价格不价格的,只管不停地花钱,这时到了一个卖酥糖的摊位。
问天最近一直风采露宿的,也答应师父说戒糖的,这一路下来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糖了,现在一看到这里有买酥糖的便走不动道了。
这摊位老板也是个jīng明之人,约而立之年,一双三角眼不着痕迹得扫视了问天二人,稍一打量便便有了计较。…,
“这位少爷,我这可是徐州的特产‘小孩酥’,又香又甜,可是远近驰名啊,许多人都吃一回想两回,好吃的紧啊!公子要不要来点尝尝?”
这人笑脸相迎,挤出一副慈眉善目,不住向问天二人介绍介绍。
“这个怎么卖啊?”
问天看都不看老板一眼,眼睛就直勾勾看着白莹莹的酥糖。大口吞咽着口水,惹得紫苓一阵好笑。
“这酥糖就卖二十文一斤,这位少爷要来多少啊。”
摊贩眼睛一转便道,他这两片薄唇之间的关合,就将这价格提高了五倍。
问天和紫苓当然不知,当然也不会计较,孙罗书和算无遗给了他们一人十两银子,任他们使用,他们现在都是大款,哪在乎这些。
“我要两斤、不、还是一斤吧,要不就两斤?不不不,就一斤!”
问天还是想到了和师父的保证,有些不舍的改买一斤,这倒也没让摊贩有多失望,忙不迭地给问天称酥糖。
问天一手接过一斤酥糖,一手递过去二十文钱。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地接过了钱,却在这时,一只手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下便抓住那摊贩的手腕,问天和紫苓皆是一惊,却见来人是一少年,稍比问天二人大一些,十七八岁,剑眉应天,一身白衣,腰间挂一柄漂亮的剑,却是十分俊美,儒雅而然。
只听他道:“这位老板,郎朗乾坤,光天下rì,你岂可如此至这般坑骗这位少年,硬将这价钱提高平rì的四五倍卖与他,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yù也,不以其道得之。’还是赶紧把钱交出来吧。”
“你这哪来的酸秀才,我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你管的着嘛?”
摊贩倒也不怕他,不复之前的笑脸,此刻一脸蛮横。手用力一抽,甩开了少年的手。
“你把钱还回来,你这个骗子!”
紫苓稍一愣神也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便上前对那摊贩纠缠。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周围也聚了些看热闹的人。
摊贩无奈,也是急了,手臂一挥,直将紫苓推向邻边。邻边是一炸油条的摊子,这一下,紫苓直往那热腾腾的油锅撞去。
正在品尝酥糖的问天眼看这幕,大惊失sè,手中酥糖都吓得掉到地上,只来得及一句:“小心!”
紫苓一时失去了平衡不由地直往后退,眼角余光扫到冒着热气的油锅也是害怕,可身不由己。千钧一,眼睛一闭连呼吸都忘了。
却在瞬间,忽然只听到周围人群一阵喝彩,自己就被什么人抱住了,一睁眼只见自己正倒在刚刚那少年的怀里。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听着有力的心跳,紫苓连不觉有些红了。
少年儒雅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慢慢地将紫苓扶稳,稍退一步,深深一礼:“事出突然,在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周围人群都暗赞这位少年的君子之风,却在这时听到一阵哀嚎,只见问天已将那摊贩按到在地,拳脚相向,谁也没料到他那弱小的身躯会暴力如斯。
白衣少年急忙上前yù将问天拉下,刚yù上前已见到有人先他一步,惊喜道:“师叔!”
“施主还请快快住手,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不知从何处而来,一身粗布僧袍,身背一个麻袋,此时正拉住问天。…,
可问天竟像着了魔一样,还是挣扎着挥舞拳头,喉中不停怒吼。忽的回头怒视这老和尚,眼中竟是一片血红,如洪荒猛兽的杀气迎面而来。僧人一见心中剧震,这般杀气腾腾,这是多少厮杀才能有的,如何会是这般年少?
问天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刚刚看到紫苓险象环生,竟然逃过一劫本是十分高兴的。可看到紫苓在那少年面前娇羞的模样不由心中有些愠怒,再看后来紫苓看那少年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更是血气一阵上涌,近乎癫狂的就向那少年冲了上去,正好撞到惊慌失措的摊贩。二话不说,挥拳就打,他多年的炼气基础使他早就过了一般人的力量,这几下就把摊贩打趴下了。
旁人都没有注意问天的异样,紫苓却连忙跑过来,一拍问天的头:“臭小子,打的不错,不过这样也就够了。”
老和尚现问天被这女娃敲了一下眼中的血sè就褪去了,甚是奇怪,但还是松开了手。问天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不明所以,揉了揉头一阵莫名奇妙。紫苓一见问天这幅呆傻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但眼睛瞥到那少年却又拘谨起来。问天回忆起刚才的事,却毫无印象。
这时孙罗书和算无遗也从远处赶了过来。
“本方大师有礼了!”
二人一到便向那僧人打了招呼,显然几人竟是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