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正房

第72章 正房

谢长宁回到自己住的小院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懵。

方才,水月影匆匆赶来,说是聚义楼与藏珍阁有些生意往来,她和容非墨相识已有数年。

恰巧谢长宁也在场,水月影便为他们做了引荐。

而容非墨刚到流韵城,因着拍卖的事,客栈全满了,没寻到住的地方。

他又有些挑剔,嫌弃藏珍阁处于闹市中,四周过于喧嚣。

水月影便问谢长宁的意见,是否可以让容非墨暂住几晚。

因着曲谱的事,谢长宁本就欠了水月影一个人情,此时倒也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

容非墨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身姿挺拔,脚步轻盈无声。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拎着大包小裹的小厮,小厮额头上布满汗珠,脚步略显踉跄,却还是紧紧跟着容非墨的步伐。

“主子,您回来了!”

如意欢快地跑出来喊道,当她看到谢长宁身后的人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讶和疑惑。

谢长宁简洁地吩咐道:“如意,把西厢房整理一下,让他们住进去。”

“啊,好的。”

如意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慌乱。

她的眼神在容非墨和谢长宁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安排。

随后,她手忙脚乱地朝厢房走去,脚步匆匆,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容非墨。

容非墨的目光与小厮交汇,后者点头示意,随即高声回应如意:“如意姐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庭院中央摆了一套桌椅,是萧宴搬过来的。

那桌椅皆是用上等的木材打造,纹理清晰,做工精细。

天气好的时候,两人会在院里吃饭,旁边就是满池的锦鲤和睡莲,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锦鲤在水中嬉戏,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容非墨走到凳子上坐下。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片深褐色斑迹上,那斑迹宛如干涸的血渍,深深渗入土壤之中。

他的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芒,随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谢长宁在容非墨身旁落座,目光投向他那冷漠的面容,缓缓说道:“我这庙小,楼主若住下,恐怕会感到委屈。”

容非墨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将谢长宁看透。

谢长宁一怔,微微皱眉,觉得他眼神总是不善。

他扫视了一下这个狭小的庭院,语气淡然。

“确实有些委屈,那你可以把你的正房让出来。”

谢长宁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一丝讥讽。

“楼主似乎有所暗示?我这正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的。”

她的眼神中透着挑衅,似乎在故意激怒容非墨。

“那么,怎样才能住得进去?”

谢长宁微微倾身,杏眼含笑地与他对视,眼中流露出几分妩媚与诱惑,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风情。

她注意到他茶色的瞳孔中,仿佛倒映着满天星辰下她那浅色的身影。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容非墨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被谢长宁的举动惊到了,他猛地推开她,站起身来,斜睨了她一眼,说道:

“谢堂主的房间宽敞,恐怕一个人的确难以填满。”

谢长宁轻笑一声,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她悠然自得地回应道:“说的是,但楼主这样的,恐怕......”

容非墨一怔,心中瞬间被无名怒火充斥,方才她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更是令他愤懑难平。

他冷冷地继续道:“谢堂主,祸从口出,今日之言,恐怕是他日之果,好自为之。”

说完,挥袖离开。

谢长宁收回目光,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中有了丝丝的杀意。

聚义楼啊,还真有些碍事呢,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眼神变得越发深沉。

第二日,谢长宁被院中传来的轻微动静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满地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看,便看到昨夜容非墨带来的小厮,正在认真地扫院子。

那小厮身形瘦小,却动作麻利,谢长宁记得他叫宝乐。

“宝乐。”谢长宁唤了一声。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宝乐放下扫帚,朝她跑进两步,挠挠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问道:

“谢姑娘,是我吵到你了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谢长宁下巴点了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宝乐连忙说道:“谢姑娘让我们住在这里,还不收钱,我便想着做些杂活。”他的声音诚恳,脸上满是真诚。

谢长宁微笑着调侃道:“你似乎比你家公子更加明事理,不如考虑一下,别再跟随他,转而跟随我吧。”

她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让人难以分辨她话语中的真伪。

话音刚落,便从旁边的厢房传来了一阵轻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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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宁,当着我的面挖墙脚,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谢长宁转头望去,只见西厢房的窗户里,容非墨负手而立,眸色沉沉。

她总觉得这个容非墨好像对她有些敌意,言辞间总是透露出一股怨气,总想呛她几句。

“楼主,要不你给点房费吧,瞧把孩子急的。”

宝乐一听,急着想说些什么。

“公子,我,我——”

容非墨这才看清谢长宁穿着一身浅色的中衣,长发未束,立马沉声呵斥一句。

“还不下去。”

宝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怎的,公子就突然发了火?

但还是急忙转身退下。

容非墨冷着脸,“砰”的一声合上窗户。

谢长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容非墨从见面开始就阴阳怪气的,该不是有什么病吧?

如意端着水进屋,服侍她梳洗完毕后,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谢长宁感到有些困惑,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意警惕地朝门外瞥了一眼,低声回答:“主子,您一个未婚女子,留男子同住,不太合适。”

谢长宁感到有些意外,“你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不也和堂中兄弟住一个院吗?你怎么不说?”

如意焦急地跺了跺脚:“这不一样,主子,那个姓容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我知道啊,他有所图,我也是。”谢长宁坦然回应。

如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谢长宁举手示意她停下,继续说道:“你放心吧,不会让他待几天的。”

“真的?”如意半信半疑地问道。

“嗯。”

这种人,能杀就杀,不能杀也不可相交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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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奸臣的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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