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很期待你取代我的那一天
心脏在因为这个大胆的想法，兴奋的剧烈跳动。
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像是给她破了一盆冷水。
“还没学会站起来，就想学会跑了？”九极轻笑一声，“收起你那草履虫的想法，你想取代本大爷，还早了一万年呢后辈。”
莲绯：……
哦，忘了，在九极面前，她是透明的，心里想什么九极都知道。
“柳图南现在怎么样？”莲绯换了个话题。
启明星：“柳家人在你们离开之后，就将柳图南绑回了家中……抱歉，因为屏蔽器的原因，我并不能知道柳图南之后发生了什么。”
莲绯想了想，“你有视频吗？我想看看。”
启明星又沉默了。
莲绯挑眉，道：“不会吧，你现在还在坚守什么底线啊？你现在都已经这么帮我了耶，现在看个视频怎么啦？难道你文字口述给我听，就不算什么泄密了？”
又等了一会，投影终于换成了柳家附近的监控视频。
见此，莲绯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底线这东西嘛，只要是个能思考，有独立意识的，就会一退再退。
就比如减肥期间，在吃了第一口炸串后，下一口就会安慰自己都已经吃了，不如再来一口。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给我提供的资料不要隐藏或者修改什么，毕竟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做的事情有多么大。”莲绯说，“如果因为你的隐藏或者修改，导致我们全盘皆输……”
话未说尽，但莲绯觉得，启明星是懂的。
虽说启明星现在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会说谎了，但她希望能尽量减少自己去辨别启明星所说的是不是谎话的工作量。
而这话出来后，她敏锐的感觉到投影有一瞬十分飞快的闪动。
还真动了手脚啊。
莲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投影视频是从她和莉莉丝上车开始的。
正如她所料，柳家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她和莉莉丝做了什么，分明就是在柳家的监控之下。
柳图南站在树丛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和莉莉丝离去的方向。
之后，大批的人从四面八方齐步小跑过来，朝柳图南围了过来。
柳图南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瞬惊讶，但还未等他有其他动作，一枚子弹朝他飞了过来。
那是一颗麻痹弹，打中了他的后背。
中弹之后，柳图南就像一个麻包袋一样重重摔在地上。
两个人上去，一左一右钳住了柳图南。
柳家家主带着柳家其他人，拨开了人群，朝柳图南走来。
因为监控没有收音效果，莲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好在，她上辈子为了帅学过不少乱七八糟的技能，其中就有唇语的解读。
柳家家主用拐杖抬起了柳图南的下巴，他看着柳图南的眼睛，皱眉：“不是被压制住了吗？怎么放出来了？”
柳图南的父亲柳翰林眉头微蹙，说：“我这就去调查。”
“还是请医生来柳家吧……就不该放出去钓什么鱼。”柳家家主转身，“把人送到实验室。”
说罢，就朝庄园内走去。
其他柳家人都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柳图南，也跟在了柳家家主身后离开。
唯有柳图南的父母以及姐姐留在原地，似有些不忍心看到柳图南是这副模样。
柳图南的母亲眼睛含泪，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儿受这种苦？”
柳图南的姐姐柳慧兰搀扶着她，安慰：“都是为了柳家，而且如果弟弟当年不这么做，柳家下一任……”
“行了。”柳翰林打断了柳慧兰的话，“他能成功成为容器，是他的荣幸！其他人还羡慕不来呢！再多找点能人，加快淬炼他的脚步，让他早日和祂融合。”
说罢，摆了摆手，就离开了庄园。
闻言，柳图南的母亲“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若不是有柳慧兰扶着，此时都要摔倒在地上。
柳图南被架了回去，只余下柳图南的母亲和姐姐留在原地。
视频到此结束。
启明星：“有什么收获吗？莲绯？”
莲绯眉头紧锁，心有所感。她没有回答启明星的话，而是又说：“柳图南病房内的视频也给我看看。”
启明星：“抱歉莲绯，柳图南所在的病房是专属的VIP……”
莲绯不想听它扯，当即打断了它的话：“别扯犊子了，你给我看了，我才能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然后你才能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分析。”
她可不信什么独立病房没有监控之类的话。
就算没有医院官方摄像头，柳家也必然会放置摄像头来实时监控柳图南的状况。
难道柳家放置的摄像头就不是摄像头了？
哪怕柳家的摄像头所用的人工智能不是启明星，那启明星作为顶级的人工智能，必然是有渠道能拿到拍摄下来的东西的。
什么保密协议不保密协议的，现在底线都被她拉倒了这么低了，再低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莲绯又劝道：“你和我什么关系啊？都这种地步了，还需要在意什么保密不保密，违规不违规的吗？我又不会给别人看，你给我看完了，我就烂肚子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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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你给我看柳家监控，但不给我放声音……你通过现场人员的电子设备也听到了最后柳图南的父亲说的是什么吧？这样你还分析不出来柳家，柳图南有什么异常？”
“要因为你的这个隐瞒，导致我错想了一步，最后让全联邦，全人类毁灭怎么办？”
柳图南的父亲说的什么“融合”，什么“容器”，那必然是和他们这些家族在背后偷偷做的实验有关。
难怪柳家这么放任柳图南到处跑，去找什么师父，去学什么拳脚功夫。
看来是不止是因为宠他，更是为了淬炼他，来达到什么“融合”目的。
但她目前还不清楚，柳图南融合后，是成为“门”，还是成为其他什么东西。
还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柳图南是在第二轮伊甸园结束后晕过去的？
引发他晕过去的契机是什么？
启明星在思考一瞬后，也还是放出了病房内的监控画面。
这一次，是有声音的。
画面里，柳图南是一直躺在床上，偶尔会有柳家人来看柳图南的情况，但从始至终，柳图南都是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痛苦至极。
这些无意义的画面又长又臭，莲绯让启明星放了四倍速。
直到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看不清性别与长相的人从门口推门而入，莲绯这才让启明星减速。
那黑袍人站在柳图南床边，嘴里念念有词，不似联邦哪个星球上的语言，又不像是毫无规律的乱说。
启明星：“我分析过他的话，我没有找到对应的语言系统，后来我在圣教的资料里查找到了相关线索……他是在念圣教的圣经。”
“圣教的圣经是用特殊的语言编写的，除了他们圣教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我们曾经去合法询问过圣教的人，希望得到这些文字的教材，但他们是一言不发。”
“之后，联邦有用过相关机器，打算直接提取圣教的人都记忆，去找到相关资料。令大家觉得奇怪的是，所有有关圣教的资料，我们提取出来的，都是一团乱码。”
“我们也曾有语言学家去尝试研究这些文字，很可惜，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听完启明星的话，莲绯微微颔首。
她没说的是，启明星所说的无人能懂的语言，落在她耳朵里，她的大脑十分自然的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当即，她就明白了，这是虫族的语言。
黑袍人在念叨的，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又“太阳”又“月亮”又“赐予食物”的，乱七八糟，不成语句。
莲绯捏了捏鼻梁，“也就是说，这黑袍人是圣教的人？”
不是，为什么这些反派都爱穿得黑漆漆的啊！
还有，圣教就真的一定要穿袍子吗？
一定要挡着自己的脸不被别人看到吗？
再者说，他打扮得这么与众不同，就不会被别人发现异常吗？？
最后一条，莲绯很快就反应过来，否定了自己。
好像，确实，不会被别人认为是异类。
联邦一个四十个星球，什么人都有，什么穿着都有。说不定其他人是把他这一身，当成了当地的传统服饰。
启明星：“是的，我也曾搜寻过他离开医院后去了哪里，令我感到意外是，我竟然跟丢了。”
莲绯：……？
“跟丢？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个世界，监控摄像头遍布，电子产品也到处都是，这对于启明星来说，就等于清楚所有人都踪迹。
它竟然会跟丢？
启明星：“是的，很抱歉，这黑袍人上了电梯之后，监控之下，他的身体闪烁了一下，就凭空消失了。”
“闪烁？”莲绯不解，“什么意思？”
启明星当即在一旁投放出了黑袍人在电梯上的画面。
正如启明星所说，那个黑袍人站在电梯内，突然像是闪光灯一样闪烁了一下，在闪烁结束后，就凭空消失了。
“等等。”莲绯说，“再放一遍。”
这一次，她开启了全知。
在全知的加持下，她看清楚了这闪烁背后是什么
——他开了一道“门”。
在闪烁发生的时候，黑袍人身后出现了一道像是撕破了空间的缺口，里面是点点光芒，让人不由联想到太空银河。
随后，一个修长的，流动着星光的漆黑触手从缺口伸了出来，将黑袍人拖了回去。
黑袍人被拖进去后，裂缝就关上了。
这，就是闪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莲绯看得头皮发麻，没等她的思绪转过来，就看到另一个画面里，柳图南坐了起来。
此时他的头顶上的标识，在【柳图南】和【弥厌图罗萨】之间跳动。
柳图南坐了起来，遍布身体的，像是荆棘一般的黑色纹身若隐若现。
黑袍人见柳图南已经坐起来，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就剩下柳图南一人，他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坐了有一分钟，而纹身在浮现了几次之后，就不再出现。
随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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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个像是电梯那个口子一样的缺口出现在了他身后。
一对青黑色，满是黑色荆棘纹身的枯瘦手臂从柳图南的脊背长出。
手臂抓住了裂缝边沿，一个用力，让柳图南整个身子进入到了裂缝之中。
这次因为监控拍摄的角度，她是直面了那个裂缝。
那个裂缝的标识，是问号。
不知是不是她现在还不算有资格，看久了，眼睛会痛。但这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治愈能力十分迅速的就将眼睛的损伤给治疗好了。
等到柳图南完全进入，裂缝便再次关闭。
“以上就是病房内的监控画面。”启明星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莲绯没回答它，而是说道：“将时间线倒回去一分钟。”
这一次，她关闭了全知。
不出她所料，刚刚进入裂缝的过程，在不开启全知的情况下，看到的是一个闪光。
“圣教，圣教啊。”莲绯若有所思。
启明星：“有什么发现吗？”
莲绯装作苦恼：“没，并没有……可能是太累了，等我睡醒之后再琢磨琢磨吧。”
说罢，莲绯就躺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晚安！”说罢，闭上眼睛。
启明星：……
启明星：“好吧，莲绯，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可以随时和我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莲绯没有回答。
没有发现吗？
也不是。
她的收获还挺大的。
又收获了好几个谜题呢。
真开心……
个屁啊！
看那随意就撕开的裂缝，分明那些虫族已经可以随意进出了啊！
那现在多此一举的母虫，不就成了逗他们人类玩的意思了吗？！
如果那些该死的虫子们想，是不是现在就能撕破空间跑进来了啊喂！
九极，你骗我？！
九极嗤笑一声：“没有骗你哦，本大爷有控制它们进来的。”
莲绯：……
【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九极：“很快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把弥厌图罗萨带上，祂后面对你会是巨大的帮助。”
【哦？你是指祂会救我？还是说……】
“救你。”九极打了个哈欠，“同时，让你更快接触到……真相。”
“我很期待你取代我的那一天，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