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年,那雨(可不看,慎入!)

楔子 那年,那雨(可不看,慎入!)

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我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香港。

慵懒的阳光撩起纯白sè的幕帘,腐香的气息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扑来,附近低矮的平房杂乱无章的排列着,其中大部分都已经伫立十年以上,楼宇间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巷,有早起的小贩挑着一担担货物大声吆喝,公共电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摇摇晃晃地从高架路上缓缓驶过。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座城市最真实的场景,是有人在此生活的确凿证明,在ri常生活中无法察觉到的联系和拓展,但站在这个高度就能有所发现,就算生活再如何喧嚣,科技再如何发达,社会整体道德不断提升,个人道德水平逐渐下降的现代,居民们的生活还是没变,大家还是在各过各的。

所以我如今唯一的兴趣,就是漫无目的地眺望着平凡的每一天。

我已经没有时间沉迷过往,自然也不会幻想未来,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现在都好像彼岸烛火般遥远,因此我只能任思绪驰骋其间。

点燃一根香烟,肺腔因为尼古丁的刺激隐隐作痛,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视线在烟圈的遮挡下越来越模糊。

门忽然开了,年轻的护士推着装满试剂的药箱走了进来。

“李大爷?怎么又在抽烟?”**皱了皱眉,非常生气地将我的烟头掐灭,“这个样子我们医护人员很难做,您多关心些自己的身体行不行?”

经过几个月相处,我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家乡原来是在上海,因为父母工作工作的缘故才从内地搬来香港,她的眼睛很大,像当年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身上有种东方美女特有的气质,医院里似乎很多同事都想追她,不过小姑娘的要求实在苛刻,所以至今还没有男朋友。

“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要不你跟着也试试?

**没有回答我的调侃,她非常细心地调配药剂,然后将淡黄的液体注入干瘪的输液袋,为我盖好被子后,这才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对于我这种年龄阶层的人来说,和他们这种没长大的小姑娘交流,实在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陪我看看电视吧,”我说,“家人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小姑娘你http://www.tututa.com什么的节目,我帮你调。”

“随便。”**打了个呵欠,无趣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工作要求,她早就想回家继续睡觉了,说到底她http://www.tututa.com看的只有韩剧而已,她的梦中**也是像李敏铲那样的白马王子,可惜现在中国的电视台根本不允许放,而且这位**上的这位李大爷,似乎对韩国人非常讨厌。

因为每次她拿着ipad看韩剧的时候,李大爷都会在旁边低低地嘟囔,这群棒子,我以前经常单杀他们的……

我随意地换着频道,并不在意屏幕上的雪花和凌乱的杂音,因为这个时间没多么jing彩的节目,大多是地方新闻,阳光透过白纱提花的窗帘懒洋洋的照进来,**开始打扫房间,刚扫过的地面洒上清水,有股湿润的气息,闻起来挺清爽,我能听到隔壁传来的音乐,仿佛周末教堂的弥撒。

“恭喜me,拿下s63全球总决赛冠军!王者归来!”

伴随着早间新闻主持人激动的吼声,我的思考瞬间停止了,脑海白茫茫的,除了现场观众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欢呼,便不再剩下其他。

然而渐渐地,我似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没有掌声没有欢呼,也没有公交刺耳的和小贩的吆喝,在我的耳朵里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一片,屏幕上那五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拥抱着将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金灿灿奖杯,我知道那是中国期待了六十年都从未获得的荣耀。

“嘭”的一声脆响,遥控器直直掉在了地上——

真讨厌,人家明明替自己完成了那几乎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在这个历史xing的的时刻,为什么自己还是忍不住悲伤呢?

激动?疯狂?还是……嫉妒?

直到今天,难道自己依然没有忘记几十年前抛弃的一切?可是就算想起又有什么用?就让所有的无法挽回都随着cháo水逐渐离去,这样不是很好么?毕竟当年早已选择了离开,除去开了个不偏不倚的好头,人家获得的成就再大和自己跟本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没错,如果那几个小伙子是屹立的丰碑,那么自己只需要做奠基的碎石,这样就好。

几百年后,他们的名字会被后来者永远铭记,其中也会有自己的功劳……

但是,就算这么想,为什么还是好不甘心?

我低下头,做了个奇怪的动作,轻轻地扣着自己的胸口,想知道那里面的心是不是真的在疼。

“李大爷?你怎么哭了呀?”发现我的异样,**立即扔下扫帚跑了过来,着急地问道,“是不是哪里又痛了?我马上帮你叫主治医师过来!”

“没事……没事……别麻烦老魏,只是眼睛进沙子罢了。”我向她挤出一抹极其勉强的微笑,用袖子将眼角的泪花擦干。

可是好奇怪啊,不管怎么擦,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就像决堤的洪水,旁边的小姑娘似乎也意识到我的失态大概和电视里正播放的内容有关,并不是因为伤病发作,所以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不断安慰着,将浸湿的卫生纸扔掉垃圾桶,然后又把新的卫生纸递过来。

这时叮铃铃的电话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看到屏幕隐隐约约写着“队长”两个大字。

多久没和他联系过了?记不清,十年?还是二十年?

“小夜,”队长说话了,声音听上去有些悲伤,“洛杉矶好像又下雨了……”

是呀,又下雨了,我如此回答他,仿佛几天前还见过面的老朋友。

话说,上次下雨是在什么时候?

那年我正好十八岁,同样是在今天,洛杉矶下着暴雨,由于签证到期,领队通知大家明天启程回国,所以这是我在异国的最后一晚。

当夜,我和其他四个人坐在饭店的房间里,脚下放着一箱白酒,我对他们说,我们今天不是来喝酒的,是来喝醉的。

那天晚上,我们五个就像流出宿舍的高中生一样,不用考虑学习和即将来临的高考,只是不断地将一瓶瓶混黄的酒水灌进胃腔,企图从失恋的噩魇中逃出来,我们没有再提起思考战术上的错误,或是banpick上的愚蠢,也许技术上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大,但如今也变得无足轻重,我想起chongqing的小网吧和上海窄小的出租屋,昼夜不停地练习游戏的场景,想起了去běijing的火车上的翘臀美女,想起了邻座的男孩吐了一地。

很快大家都醉了,有人念叨旧事,有人怀念那些心意相通的ri子,我们就像从基地出发的小兵,英勇的冲向前方,然后倒下,连尸体都没有。

我们拥抱在一起,有的再哭,有的在笑,酒水撒了一地,然后队长对我们大声说,不要灰心,明年我们再来。

我点头称是,可是心里却清楚,这个所谓的明年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有的机会一生仅有,错过了便是永远失去,不要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像chun夏秋冬,会不断循环着留你慢慢等待。

最后我听见有人大喊,洛杉矶,你要是再不爱我,我就不爱你了,我想说,洛杉矶其实一直爱着你,不然她不会哭。

可是我说不出,我最后也吐了。

第二天回国,战队如所有人的预料般解散,队长和tt签约,成为一名游戏专职解说,几年后娶了个非常漂亮的模特的当老婆,生活过的很是滋润;大哥心灰意冷,放弃了以前的梦想,接受朋友的安排在一家小战队里担任教练;老三在俱乐部的安排下去了美国,希望能在哪里混出名堂;而我则回到香港,依靠以前的名气开了家淘宝店,卖起肉松饼来;只有狗娃还呆在战队,和四个新人在一起,可惜成绩并不好,只希望他以后能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吧。

十几年后,我们依然保持着联系,那时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但还是会经常单独聚会。

时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五个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还是那样地亲密无间无话不谈,队长会和我们吹嘘她和她的老婆生了几个孩子,大哥抱怨着队里的那几个小伙子技术菜得抠脚,我则会谈论这些年肉松饼卖得多么多么好,顺便送他们几盒,狗娃话虽然很少,但会跟着我们一起笑。

只是从没人谈起当年的那场比赛,因为那是所有人心里都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即便持续了十年,也从未消失。

所以当队长再次提起,在我俩都快要进入墓地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手僵持在空中,连流泪都忘记了。

多少岁月,人间情愁,仿佛都蕴含在了这短暂的沉默中。

忽然,我和他同时笑了,似放下,又似解脱。

“清明时和大哥说声。”挂电话前我告诉队长,“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看到中国队夺冠。”

我无意间看向**边的百合花,想着它们开花又枯萎,它们和我一样老老实实的过着每一天,既不难过,也不快乐。

隔壁的音乐声忽然大了起来,我好像听见了熟人的声音,也是好几十年没见。

“我是一个mc男孩,站在dj台,手里拿着麦克风我感觉很气派……”

“别唱了,还是先点菜吧,我饿了……”

“英雄联盟啊,我外甥好像也很http://www.tututa.com玩,听说火了有几十年了吧?”看见我情绪稳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看看我,再看看电视,不知所谓地说道,“不过没想到游戏竟然还有职业赛事,真是奇怪,如果是我儿子拿这个当饭吃,我一定打死他!”

“小姑娘,你知道me吗?”

“那是英雄联盟的战队?”

“不……那是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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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也要玩英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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