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官军?梁山?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便是自以为是。
燕顺和王英在聚义厅中好生商量一顿要如何对付花荣,万万没想到来的根本就不是花荣,而是梁山军马,实在是可笑至极。
甫一看见官军中的梁山大旗,清风山三虎顿时人都傻了。
虽然他们时不时就有点瞧不上梁山,甚至王英还想取梁山而代之,将清风山发展成下一个梁山,满满的都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有天下绿林当以清风山为尊,他王英更是下一个刘玄的冲动。
可那些都是吹嘘而已,真面对梁山军马围山,他们那颗桀骜不驯的心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只有恐惧不安。
幸得此时黄信还未攻山,不然就燕顺他们已经被吓破胆的心态,怕不是黄信才一下令攻山,他们就得卷铺盖跑路,连夜躲得远远的才肯罢休。
不说其他,燕顺现下就已经想弃寨溜走,离梁山大军远远的,以免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
梁山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的强人是什么态度,早就是人尽皆知了。
当初云里金刚宋万带兵下山做买卖,其中的一个目标就是梁山周边的强人匪寇,但凡是作恶多端,为非作歹,害民虐民,为百姓所恶的强人贼寇,无一不被宋万带兵给夷成平地,贼首更是被宋万抓住好一顿教训后,才活活被群情激愤的百姓给打死。
似那般凄凉下场,一度使得梁山方圆百里内活跃的强人贼寇连夜逃离济州,以免被梁山晓得后,也被抓住落个那般下场。
随着济州逃离出来的强人贼寇传播,梁山好汉嫉恶如仇的性子亦是传扬甚广,山东、河北堪称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于梁山好汉此等举动,心存大义者拍手叫好,而为非作歹者心有戚戚,纷纷大骂梁山有违绿林规矩,损坏了江湖义气,端的是让人不耻。
清风山本来在燕顺的带领下,对于梁山好汉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反正他又没有做出什么有违梁山道义的事。
至于下山打劫商旅百姓,那不是贼寇都会做的事嘛,连梁山都做过不少,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王英上山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王英那厮不止自己吃人心肝壮威严,更是逼着清风山喽啰也吃过人肉,连燕顺都在醉酒时被王英给激将吃过,十成十的变成吃人虎,清风山更是妥妥的吃人魔窟。
在这般情况下,清风山的吃人魔行肯定是不符合梁山道义的,绝对是属于要被剿灭的那一茬。
燕顺、王英这两个带头大哥更是逃不过梁山的处决,一旦清风山被梁山打破,他们定然是难逃一死。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燕顺怎会不怕?
王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燕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正是因为想到自己的下场,王英才会失态万千,连平日最在乎的面子都顾不上了,他连忙向燕顺询问道。
“哥哥,梁山军马怎得会出现在青州?他们不是还在高唐州和官军对峙吗?莫不是我眼花看错了不成?哥哥眼神好,快快看仔细些!”
听得王英好似连珠炮一般的急切询问,燕顺虽不耐烦,可还是仔细望向官军,想确认清楚究竟山下的是不是梁山军马。
少不及时,燕顺越看越是疑惑,他不解道。
“军中竖立的大旗确实是梁山旗号,可那领军的好汉是个唤作镇三山黄信的,我从未听过梁山有个好汉唤甚么镇三山?”
“不过据我所知,青州兵马都监倒是个叫黄信的好汉。”
“那黄信是青州兵马都统制霹雳火秦明的徒弟,善使一把丧门阔剑,颇有几分勇力,有似秦明勇猛,不过合我兄弟三人之力,他定然不是对手。”
“但只他黄信一人,应是不能统领如此多军马的。”
“除此一人,我便再无听过有哪个好汉唤作黄信,且青州黄信的绰号也不曾传扬出来,这镇三山究竟是何等人也?”
听得燕顺话语,王英亦是回过神来,连忙仔细向山下望去,细细打量一番后,他破口大骂道。
“狗屁的梁山军马,那些官军不都是青州兵马嘛,身上穿着尽是青州兵服饰,连旗帜都是新制的,哪里有一点梁山军马的影子啊!”
闻言,燕顺和郑天寿纷纷仔细望去,确是如王英所说,那些军士的衣甲服饰都是青州兵样式,手中兵刃亦是官府制式,除了军势阵列比官兵多了一些严整外,半点区别都看不出来。
见此一幕,燕顺惊惧的内心稍加安定不少,郑天寿倒是不明所以,心中自忖道:分明是青州兵马,怎得会打梁山旗号?
不待郑天寿想清楚,王英就愤愤骂道。
“这领军的贼厮鸟定是哥哥所言的黄信无疑,我真是去他***的!”
“这贼厮鸟打的什么旗号,凭白教爷爷我吃惊一场,若是教我抓住他,定将他生吞活吃了,一片片将他肉给剐下来,让他看着爷爷是怎么吃他肉喝他血,管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这贼厮鸟——”
言犹未绝,王英的满腔怒火就被郑天寿给打断了。
“若是那青州兵马都监黄信领兵,打得旗号如何会是梁山的?”
“梁山现今和朝廷作对,双方打得如火如荼,在高唐州连当朝太尉童贯都领军在青州前,若是得知黄信敢打着梁山旗号出没,休说是黄信,便是那青州知府也吃不消这般大的罪责。”
“如此浅显的道理我都晓得,没道理黄信会不知道,那青州知府会不晓得啊!”
“我虽来青州不久,可也知道那青州慕容知府是个奸诈狡猾的奸贼,如此小人,如何会明知此事于他不利,还要容许黄信打着梁山旗号?”
“且梁山为贼出身,官军打着贼匪旗号剿贼又是何理?”
“若是想鱼目混珠,那这般打扮岂不是多此一举,教人一眼就能看穿,哪有什么作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