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急时刻
第二天,潘云鹏开始上班,没有再去抓雪鸡。生活回到正轨,和之前的生活一样,没有改变。
张记没有催促,躲在在库房里看书,背记英语单词,做数学习题。偶尔出去散步,看看老孟和老刘下棋。
两个老人是生活区里最悠闲的两个人,在别人为生活拼命干活时,他们两个过上退休生活。
张渐记着潘云鹏对自己说的老孟和老刘的身份,观棋不语,棋散时也跟着散场。
不主动交谈,不被动搭腔。把自己当做一个过路看客,保持着路过的心态。
老孟再一次生气离开,张记起身准备离开时,老刘叫住张记,问道。
“小伙子,你是过来投奔小潘的?”
张记看着老刘,揣摩老刘问话的心思,谨慎的说道。“是的,我们是一个村的,他是我叔。”
老刘笑眯眯的看着张记,若有所指的说道。“年纪不大,心思很深。我对你没有坏心思,就是找你聊聊天。”
随后指了指老孟,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年轻,不要走错路。尤其是不要走老孟的路,这条路好进不好出,不付出代价是出不来的。记住我的话,我虽然不会帮你,也绝不会主动害你。”
说着,老刘收拾围棋,一颗一颗黑白棋子放进棋罐,嘴里哼着张记听不懂的戏曲。
张记孤立的站着,俯视着老刘,问出自己的疑问。“他们都叫您老刘,我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叫您老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尊称您。我想问问您老,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老刘继续收拾棋子,慢悠悠的说道。“有一词是随心所欲,做人做事都想要随心所欲。真正随心所欲以后,发现很多事变了味道,不是违了道德,就是失了良心。后来才知道,这个词语后面还有三个字,加上这三个字才品出这四个字的味道,随心所欲不逾矩。提醒你没有任何意思,你就当是我老头子突然间的失语吧。”
张记在心里默念“随心所欲不逾矩”,又不得其解其中的深刻含义,默然点点头,对着老刘鞠了一躬说道。
“我不明白您意思,但是谢谢您的提醒。您肯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不多解释。”
老刘看着张记,哈哈大笑,像是发现有意思的事。摆摆手,示意张记离开。
张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坚定又坚决的踏着步子,回应自己的内心。
晚上吃饭时,潘云鹏回来,对张记使一个眼色,张记心领神会的轻微点头。快速吃完饭,回库房睡觉。
天刚刚擦黑,潘云鹏走进库房,叫醒张记,两人藏好匕首和砍刀,开车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时,蔡倩倩在门缝里默默看着,红红的眼睛闪着光亮。
潘云鹏左手夹烟,右手握方向盘,开心的说道。“这次我们两个一起上,我上次特意撒一些粮食,喂好兔子,这次肯定能多抓几只。”
张记没有潘云鹏那么开心,想着白天老刘说的话,心中一阵忐忑,想对潘云鹏说,又担心说了以后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一会,张记决定不说,就当是老刘的胡话,自己听一听算了。
潘云鹏说两人一起行到,张记担心的说道。“大叔,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见潘云鹏脸色变了,张记知道潘云鹏误会自己的意思,解释说道。
“大叔,这次我过去抓雪鸡,你在车里看车。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偷油,或者有人故意弄坏我们车子,我们都没有办法回来。尤其是上次的两人,总让我心里不安。”
潘云鹏脸色不再难看,吸一口烟吐出烟雾,大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们去的地方很偏僻,基本上遇不到人。车子藏好就行,两个人赶得快,多抓几只雪鸡,卖个高价,赶紧结束这该死的生活。”
张记看一眼潘云鹏,没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
皮卡车开到第一次停车的位置,潘云鹏下车拿手电筒照射地面,观察车辙。走了五百米,没有发现其他车的痕迹,返回车里。
“我看了地面,没有其他车来过的痕迹。车子往山背里靠靠,你去附近找干草,做个伪装,将车藏起来。”
张记知道自己的话潘云鹏听进去了,拿着手电跳下车找干草,附近走了一圈,只找到一小包干草。
潘云鹏接过干草,撒在车上,又从车厢里提出一桶备用油,藏到山背的乱石群。
藏好皮卡车,潘云鹏背着背包,带着张记朝他喂窝子的地方走去。
山路磕绊,大石头小石头特别多,撞的脚疼。
潘云鹏叮嘱说道。“鸡都有同一个毛病,上窝不动弹。老家抓鸡也是晚上的时候,窝里抓鸡,一抓一个准。雪鸡喜欢成群结队,少的五六只,多的几十只,我们碰到两窝几十只的就好了。只抓大的,不抓小的。”
张记问道。“不要小的?大小不是一个价钱?”
潘云鹏接着说道。“一斤以下的算小的,这是我自己定的。也有人大的小的一起抓,太缺德。总要留点小鸡仔,一次抓完,明年怎么办。不管别人如何,我们要有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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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记点点头,“嗯”了一声。
走了半小时,潘云鹏摆手示意张记蹲下,两人蹲着慢慢往山口移。
眼睛适应黑暗,张记仍然没有看到任何活物。月光洒在山背,微弱的光照着。
潘云鹏停下来,打开背包,拿出细尼龙绳和袋子。然后,他拿着尼龙绳,袋子交给张记。
屏住呼吸,慢慢移动。移动十分钟,潘云鹏右手快速伸手往前一抓,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灰色的活物。
张记睁大眼睛看向活物,全身灰色的羽毛,不像是鸡,反而像是增大的胖胖的鹌鹑。
潘云鹏用尼龙绳绑住雪鸡双腿和嘴巴,后传交给张记,张记接过放进袋子里。
一共三只雪鸡,硕大的袋子空空荡荡。潘云鹏骂几声晦气,再次往深处走。
走到第二个点,依然只有五只雪鸡,放掉两只小的,袋子里多了三只雪鸡。
兜兜转转两个多小时,两人抓到六只雪鸡。
张记见潘云鹏阴沉可怖的脸,闭着嘴不说话。转了两个多小时,两人不得不返回。
镰刀月挂在夜空,星光连接成河。
两人快速的往皮卡车方向走去。远远看到皮卡车,张记心里多了一份温暖。
突然,张记闻到空气飘着汽油味,不由感到一阵心惊。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张记猛然拉住潘云鹏,停在原地。
潘云鹏被张记拉住,火气不由上来三分,转身刚想要开口大骂,看到张记阴沉着脸,控制着语气问道。“走的好好的,停下来干什么?赶紧走,晦气。”
张记没有松手,低声说道。“大叔,不太对劲。”
潘云鹏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低声说道。“没事啊,你看到了什么?大半夜的,你别吓我。”
张记摇摇头,使劲嗅了嗅空气,笃定的说道。“汽油味,我闻到了空气中有汽油味。我鼻子特别敏感,不会闻错。”
潘云鹏看两眼张记,使劲闻了闻空气,没有闻到汽油味。
不过,潘云鹏还是选择相信张记,拉着张记蹲下来,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偷汽油?”
张记说道。“空气中有汽油味,肯定是有人动了我们油箱。今天吹得是南风,我们在下风口,味道往下飘,我刚好闻到。我怀疑是上一次的越野车,毕竟只有我们两辆车打过照面。而且,那两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对。”
潘云鹏摸出怀里的砍刀,紧紧握在手上,紧张的说道。“我在前,你在后,慢慢过去。无论如何,都要确定有没有人。只要没有人在,我们还可以回去。”
张记放下袋子,摸出砍刀,刃口对着自己,拿在手上。“皮卡车靠在山背,没法藏人。乱石群距离皮卡车最近的石块有五米左右,五米距离伤不了人。最怕人躲在车厢里,另一人躲在石头堆里,前后夹击,我们肯定吃亏。”
潘云鹏紧皱眉头,想不出来好办法,问张记。“你说怎么办?”
张记抬头看一眼夜空,叹一口气,劝慰的说道。“大叔,算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天亮,我们在这里等天亮。天亮了,什么危险都没有。没必要为了六只雪鸡拼命。”
潘云鹏想了想,咬牙切齿的拒绝说道。“不行,这不是六只雪鸡的事,敢动我的车,就是打我的脸。更何况这个地方暴露了,我们也没有地其他方去抓雪鸡。偷车断财,人生大恨,我一定要干他。没有人藏着还好,真是有人藏着,我一定弄死他。”
张记不想冒险,接着劝潘云鹏说道。“大叔,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命没了,什么都没了。不值得,不值得。”
潘云鹏咬牙说道。“我在前,你在后,你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你就在这里呆着。”
说着,潘云鹏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向皮卡车。
张记看着潘云鹏背影,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三步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戒备着靠近皮卡车。
潘云鹏走到皮卡车后车厢,侧着身子用砍刀撩起蒙布,手电打开对着车厢,空荡荡的车厢没有人在里面。
转身对着张记摇摇头,张记点点头,手指了指车下,潘云鹏点点头。
关掉手电,来到加油口盖位置,月亮微光照着皮卡车,一道道液体留下的痕迹反射着光。
结果可想而知,汽油已被偷完。潘云鹏懊恼的咒骂一句,一道光从车底闪出,砍向潘云鹏的脚踝。
潘云鹏躲闪不及,右脚被砍了一刀,一阵吃痛。潘云鹏大喊一声,挥刀砍向车底下伸出来的手。
石头后面跳出来一人,冲刺跑着,挥刀砍向潘云鹏。
张记被潘云鹏大喊吓了一跳,见石头跳出来的人,毫不犹豫的冲向前,砍刀砍向来人。
来人见张记砍向自己,虚砍一刀,退后几步弯弓站好,恶狠狠的盯着张记和潘云鹏。
潘云鹏一刀砍去,带着血丝。车底下的人收回手,滚出车底下,滚到另一边。
潘云鹏转身,凶狠的冲向背后跳出来的人,砍刀闪着光,冷漠的划出一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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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记往前走两步,站在潘云鹏右侧,盯着来人。只要来人挥刀砍潘云鹏,张记便往前砍向来人。
来人气的大叫听不懂的语言,喊着另一人。
另一人拿起石头丢向张记和潘云鹏。
右手不停流血,洒了一地献血。左手丢石头,没有准头。
冷不丁,张记被石头砸中左脸,痛感刺激着退缩的神经,胆子一横。张记和潘云鹏一起夹击来人,砍刀左右纵横。
来人一声吃痛,被张记砍刀背砍中左侧肩膀。
潘云鹏抓住对方分神之际,上前一刀砍中来人右手,鲜血哗哗流出。
来人右手受伤,握不住刀,砍刀掉在地上。
张记看准机会,砍刀口对外,一刀砍在腿上,来人摔倒在地上。潘云鹏一刀砍中来人的大腿,来人痛的哇哇大叫,爬着往后退。
另一人见来人被砍到在地,转身跑着逃离。
潘云鹏想要追赶,张记大声喊道。“大叔,别追了,我们收拾一个就行,他肯定跑不远。”
潘云鹏停下来,对着逃跑的背影大骂。“卑鄙小人,有种别跑,老子明天收拾你。”
张记看着哇哇大叫的来人,鲜血流的很多,虽然没有砍中动脉,鲜血止不住的流。
张记看向潘云鹏,问道。“大叔,这个人怎么解决。”
潘云鹏收起砍刀,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解决,救他呗,不能让他死在我们手里。虽说这里是无人区,我们也不能杀人。简单包扎一下,送到就近的医院。你给他包扎,简单包一下就行。”
张记说道。“好吧。”
撕下来人的衣服当做包扎带,简单用尼龙绳绑着伤口。
张记问来人。“我们车汽油没了,你偷的汽油放在哪里,我要拿回来加汽油,开车送你到医院。”
来人操着不熟的汉语说道。“往西六百米,山背面,我们的车停在那里。”
张记检查来人流血的伤口,双手和大腿伤口很深,不用担心他行凶。
潘云鹏扛着汽油回来,重新倒进油箱。
张记走到车边,对潘云鹏说道。“大叔,他们的车在西边六百米,我们过去把偷走的汽油拿回来。”
潘云鹏“嗯”一声,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潘云鹏加满汽油,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似乎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潘云鹏擦擦眼睛,一边拧上油箱口盖,一边睁大眼睛看向来人,看清来人身旁的身影,焦急的大喊道。“上车,快上车。”
张记不明所以的看着惊恐的潘云鹏丢掉油桶上车,转身看到巨大的身影,不动如山的蹲在地上,大口撕咬来人。
熊,一只活生生的黑熊出现在眼前。熊看到潘云鹏和张记,似乎感到被挑战,放弃撕咬来人,奔向奔跑的潘云鹏。
张记呆呆的看着熊,身体僵硬的不听使唤,仿佛被抽空一般,没有一丝力气。
潘云鹏看到熊奔向自己,折身跑向皮卡车的另一边,砍刀丢在地上,惊慌失措中没有拿,只剩下本能的冲动——跑。
张记被潘云鹏拽着跑,随即想起怀里的砍刀,赶紧抽出怀里的砍刀,刀刃对着外面,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野熊似乎腻烦围着皮卡车转圈圈,暴躁的想要掀翻皮卡车,两只熊掌抓着皮卡车摇摇晃晃。
一瞬间的清明,张记滚到皮卡车下面,对着熊掌猛砍一刀,又对着另一只熊掌砍了一刀。鲜血流出,激发野熊的兽性,皮卡车被掀翻,张记暴露在野熊的视野之下。
张记对着熊掌用力猛砍,野熊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熊掌顺势转向张记。张记避无可避的向侧面一滚,砍刀划过野熊皮,砍掉一堆毛。
熊掌拍在地上,激起一阵土烟。另一只熊掌挥手抓向张记,张记快速滚动,离开野熊的位置。
张记滚到皮卡车侧面,忍着疼痛站起来,跑向皮卡车另一边。野熊吃力的站起来,扑向张记的位置,一头撞在皮卡车底盘,暴怒的乱抓乱咬。
潘云鹏躲在一边拿起石头不停砸向野熊。张记对着皮卡车倒退十来步,保持着自己和皮卡车的距离。
野熊慢慢的放慢速度,双脚受伤失血让野熊站不稳,只能坐在地上。
张记看到野熊坐在地上,慢慢靠近野熊。双脚的伤口很深,随着野熊的剧烈动作,不停流血。
地面血迹斑斑,野熊趴在地上呻吟。潘云鹏捡起砍刀,从另一边走向野熊。
自然法则在两人一熊心中升起,路遇生死客,拔刀求存活。
野熊挣扎着站起来,双脚吃痛,站到一半又坐下,只能爬行。张记大声喊道。“大叔,我们一左一右的砍它,肯定能砍死他。”
潘云鹏没有接话,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野熊,石头砸在也熊身上、头上,气的野熊愤怒的咆哮,加快速度爬行。
张记有样学样,捡起石头砸向野熊的头和眼睛,夜里看不清方向,胡乱的朝野熊砸去。
潘云鹏摸到腰间的手电,迅速跑到野熊前方,打开手电,对着野熊的眼睛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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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照的野熊眼睛真不开,野熊转头躲避手电光,潘云鹏跑上前砍一刀又快速离开,和野熊保持距离。
张记眼睛一亮,潘云鹏打开手电时,跑向野熊后背,对着熊脚砍一刀。
两人一前一后,在手电的强光中,一刀一刀的砍向野熊。野熊爬了几十米,再也爬不动,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最终停止了呼吸。
潘云鹏手电照了几次,发现野熊一动不动,石头砸中也不再呻吟,一步一步,大胆靠近野熊。走到野熊身边,砍刀戳向野熊,野熊依然没有动。
张记在后面,踢一脚野熊,往后一跳拉开距离。试探了两次,靠近野熊,发现野熊已经死了。
潘云鹏试试鼻息,确定没有呼吸,松一口气说道。“终于死了。张记,你被熊拍了一下,没事吧?”
潘云鹏走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张记身旁,关心的问,摸了摸张记的胸口。
张记调整姿势,手握着砍刀,面对着潘云鹏惨笑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没事,没有拍中。”
潘云鹏确定张记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短时间内发生太多事情,皮卡车被偷油,两人被袭击,然后是野熊,每一件事都耗费心神精力。
张记看着死去的野熊,又看向死去的偷袭者,脑袋一片混沌。野熊死了就死了,可是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悄无声息的咽气在繁星之下。
张记轻轻碰一下潘云鹏,小声问道。“大叔,死了一个人,现在怎么办?”
潘云鹏回过神,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无所谓的说道。“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们杀的,怕什么。再说我们两个也给他报仇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回去。”
张记跟着潘云鹏,走到皮卡车旁,看着被掀翻的皮卡车,两人没办法将皮卡车掀过来。
“他们的车在西面600米的地方,我把车开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张记说着去开车,潘云鹏却说道。“我们一起,这地方有点邪乎,一个人有点怕。”
两人往西走600米,看到越野车,车门没有上锁,钥匙插在钥匙孔上。
潘云鹏大骂一声,气愤的说道。“这两人是吃定我们两个了,车门不锁,钥匙不拔,胆子够大的。”
张记打开后备箱,看到后备箱里堆放的雪鸡,开心的说道。“大叔,后备箱里有好多雪鸡。”
潘云鹏来到后备箱,看着后被备厢的雪鸡,心情大好。“这两个王八蛋,便宜我们了。开车赶紧走,把皮卡车拉过来,我们回去。”
越野车里有一个军用饮水壶,装满青稞酒。潘云鹏拧开盖子闻了闻,大口喝了两口,然后递给张记。
“青稞酒,喝两口取取暖。太他妈冷了。”
张记接过酒壶,喝两口,呛得的鼻涕眼泪流出来,惹得潘云鹏一阵大笑。
越野车开到皮卡车旁,车屁股对着皮卡车。后座的绳子绑在皮卡车车厢的钩子上。
潘云鹏让张记开越野车,自己站在皮卡车旁,半蹲着抬起皮卡车。越野车发动,将皮卡车拉过来。哐当一声,皮卡车重新四轮着地。
潘云鹏围着皮卡车转一圈,触地的一面车皮变形。车门被卡着,打不开,只能从副驾位置上车。插进钥匙,皮卡车正常发动。
潘云鹏舒心一笑,从副驾驶位置跳下车,对着张记大喊。“车没问题,给油就能走。”
张记把越野车上的雪鸡装进袋子,数了数目,对潘云鹏说道。“87只雪鸡,两人真够可以的,抓这么多。”
潘云鹏没在意雪鸡的数目,找到倒地的油桶,汽油漏的只剩小半桶。
在越野车里找到吸油管,打开越野车加油盖,吸出汽油到油桶里。
三袋子雪鸡放进皮卡车后车厢,张记来到潘云鹏身旁。
潘云鹏看一眼张记,背对着张记说道。“搜一搜车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有就拿出来,没有就一把火烧掉。”
张记点点头,开始在车里翻找,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两人抽完油,放进皮卡车后车厢,又将越野车钥匙掰断,丢到乱石堆里。
天际露出一丝白色,两具尸体安静的躺着,迎着即将爬山山坡的太阳。
张记看着尸体,心中敬畏之情退去,生出一丝怜悯,拼命生活的人,拼着拼着命没有了。
捞偏门的危险不仅是自然和追捕者,还有同行。
“大叔,野熊带回去,这个人的尸体怎么办?”
潘云鹏刻意避开,又被张记提起,不得不说。“就这样摆着,这是他的命,地养天葬,我们不用管。”
皮卡车开到野熊身旁,两人吃力的将野熊抬进车厢。
潘云鹏开车,猛地加速,带着滚滚烟尘离开。
天光大亮时,皮卡车驶进另一个山坳,张记看着陌生的山坳,知道这是新的交易地点,也是使用一次后放弃的交易地点。
两人下车,将雪鸡全部搬到军哥身后的车厢里。
潘云鹏掏出烟,恭敬的递给军哥,谄笑着说道。“军哥,十分抱歉,路上遇到点事,耽误时间了。”
军哥打量两人一眼,见两人一身血,也没问什么事,让身后的人点钱。
潘云鹏把钱抱在怀里,对着军哥一阵感谢后离开。
军哥看着皮卡车离开,对着烟尘挑了挑眉头,转身问道。“老六和疤子没有来吧?”
后面的人惜字如金的说道。“没有。”
军哥点点头,没有多想,看着大亮的天,跳下车,稳稳的站在地面上一挥手。
后面的人跟着跳下车,一米九的身高,虎背熊腰,高原红的脸色,粗狂的像是远处的高山一般。
车辆发动,离开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