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章 南山矿案:10名守卫荷枪实弹却被4人谋害,凶手如何被抓的?
1995年春节即将来临之际,黑龙江省鹤岗市发生了一起令人发指的犯罪案件,此事震惊全国。
10名守卫荷枪实弹,但4名凶手全然不顾,强行闯入鹤岗南山矿,制造了轰动全国的“1.28大案”。
这起案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01、四人聚集,组织抢劫】
在此次犯罪事件里,4名凶手并非从一开始就相互结识。孙海波、田原、田宇这3人年少时在当地就是混混,在当地犯下诸多事情。
那时,孙海波年纪虽不大,却沉稳狡诈,在几人当中一直扮演着老大的角色。田原和田宇是兄弟俩,打小就是好与人争勇斗狠的人。
长大后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老是心存不劳而获的念头,长此以往便踏上了违法犯罪之路,一心想着一夜暴富。
后来,团队里又多了一名“军师”,他名叫闫文宇,在南山矿有着一份正式工作。
此人心机极重,自幼便对刑侦类案件兴趣浓厚,具备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与谋划能力。于是,这四人便凑到了一块儿,琢磨着怎样才能一夜暴富。
闫文宇在南山矿工作,他回忆起,每到春节前夕,矿上就会给工人们统一发放工资,存放工资款项的仓库里可是有一大笔钱。
就这样,南山矿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开始谋划抢劫之事。
在他们的谋划里,他们认为抢劫首先得弄到枪,于是几经周折才从黑市购得。同时还得临时抢劫一辆车,如此就能最大程度地降低因车辆问题而暴露的风险。
鹤岗市有不少没有经营牌照的出租汽车,对他们而言,要找到一辆可下手的车极为容易,最终他们锁定了一辆“北京212”吉普车。
当时,吉普车的司机正在路边等生意,孙海波、田原、田宇、闫文宇4人伪装成警察,和一男“两女”一起上了车。
由于天色已经不早了,司机未能看出这两名“女子”实则是男子乔装而成的。司机见有生意上门,便询问他们要前往何处,领头的警察回答说要去汽车驾驶学校,随后车子便启动了。
汽车行驶途中,正要经过一段人烟稀少的道路时,后座的男人提出停车的要求,他想下车去上厕所。
这个男人下车后,司机刚点着一根烟,说时迟那时快,后座的一个“女人”就掏出一把长枪,朝着司机“砰砰”连开两枪,司机当场被击倒,而后其遗体被扔到了附近的一个水泥井里。
后来经过查验,司机被扔下车的时候还存在意识。在成功劫得车辆后,那个刚刚借口下车的男人就开着车径直奔向南山矿了。
冬天的时候,天黑得比较早。傍晚差不多18点50分的时候,有一辆吉普车缓缓驶入南山矿的大院。由于它行驶的速度非常慢,所以没怎么引起人们的注意。
南山矿的景象跟闫文宇预想的毫无二致,由于临近春节,并且又是晚上,南山矿的防备极为松懈。
大门开着,所以4人直接开车进入矿区,开到了门卫室。
门卫室由两部分构成,西边为保卫科,东边是经警支队,驻守在此的全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吉普车停稳后,孙海波和田宇下了车。经警支队的4名警察看到进来两个女子,还以为她们是来寻求帮助的呢。
谁也没想到,两个人突然掏枪开始无差别射击。4名警察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枪拿出来,而保卫科的一名干部也未能逃过此劫。
孙海波几人在经警办公室内的4名警察和保卫科的1名保卫人员相继倒地之后,将他们的身体搜查了个遍,最后搜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枪。
这时候,孙海波认为整个南山矿厂大概不会再有阻拦他们的人员了,所以就叫年纪最小的田宇留下来看守保卫科和经警支队,然后其余3人前往藏钱的仓库去了。
但是他们未曾料到,金库中仍有4名警察正在值班守夜。
他们听到枪声后,明显察觉到大门处出事了,便派两名警察前去援助,这两名警察一个叫张永华,另一个叫姜道生。
然而,他们刚走出仓库门,就和正赶往小仓库抢劫的孙海波等三人迎面碰上,接着,这两名警察在金库门外与孙海波等人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危急时刻,走在前面的张永华率先被击倒,身负重伤。然而,倒地后的他依旧举枪射击,成功击中田原,最终因伤势过重而身亡。
而在另一边,姜道生见对方三人穷凶极恶,自己孤军奋战,于是只能一边开枪反击,一边朝着二楼值班调度室跑去打电话报警,以寻求支援。
抢匪3人组里,田原被打倒之后,其余两人根本顾不上他,而是继续持枪朝着小仓库的方向行进。小仓库里有两位经警留守,一位是陈学礼,另一位是张国民。
这个时候,双方的战斗实力处于持平状态。张国民手里握着一把五六式冲锋枪,这使得门外的两人不敢贸然行动。
双方僵持之际,陈学礼气冲冲地径直站到小仓库门边,朝着门外的歹徒嚷道:“谁要是进来,我就打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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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这句话不仅没有完全震慑住歹徒,反倒更加刺激了歹徒,歹徒甚至扬言要扔炸弹。
陈学礼与张国民原以为对方只是在说狠话,没成想没过多久,对方还真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一袋袋炸药,顺着之前踹开的门缝往仓库里塞。
一旦这炸药爆炸,陈学礼、张国民二人就会当场丧命。
在危急关头,张国民果断地举起冲锋枪,顺着门缝朝着外面“砰砰”就是几枪。混乱之际,他瞅见歹徒向四周逃窜躲避,于是趁着这个空当,奋力将门关上。
另一边的陈学礼同样没闲着,只见他蹲下身子,用力把炸药包上的引线扯断,完全挫败了犯罪分子妄图用炸弹爆破的计划。
这时,局面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实施抢劫的那两个人意识到这样耗下去肯定不行,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弃此次抢劫计划,毕竟一旦警察赶来,他们就很难从这儿逃走了。
需要说明的是,当孙海波和闫文宇在仓库里与警察激烈交火之际,留在保卫处的田宇制造了第二个杀人现场。
抢劫发生的当晚,警察张治国带着儿子张雷到矿上洗澡。因为不久前水池才换了新水,水温特别高,他儿子觉得太烫了,所以没洗成。
在这个时候,要是张治国立刻带着儿子离开,或许后面就不会发生那样悲惨的事情了。但他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把儿子带到平时办公的值班室去看电视了。
父子俩被在那里值守的田宇看到,田宇二话不说就举起手中的枪朝着张治国的胸膛打去,父亲倒地之后,儿子张雷早已经被吓傻了。
但田宇对一个11岁的男孩并未心慈手软,男孩最终不幸遇难。此外,在矿上主楼值班的一名警察,在前往枪战附近寻找信息物品时被田宇发现,也随之倒地身亡。
还有一名警察听到动静后前来查看,同样应声倒地。最终,在这次抢劫杀人计划中,共有11人死亡,其中包括一名叫田原的犯罪分子。
田宇杀害了数名无辜者之后,正要前往小仓库,却意外碰到了仓皇出逃的孙海波和闫文宇两人,在知晓计划失败后,三人决定迅速撤离。
在警方到达之前,3人曾试图把被击中的田原拖上车,然而他们发现这么做很耽误自己逃跑。
于是,他们不仅直接抛下了同伙,而且还朝着同伙补了一枪,接着又在同伙的尸体上放了一把火,妄图消灭一切可能暴露他们身份的证据。
报警之后,6号派出所距离南山矿最近,所以迅速出警。到达现场时,仍然能听到枪声,于是两名民警马上向上级汇报情况,紧急调派武警和消防人员出动,对犯罪分子展开全方位的围追堵截。
但可惜的是,犯罪分子并未在现场被抓获,现场仅留下了11具尸体。
但那3个逃离现场的人绝对没想到,他们为了一己之利,将本还有生机的同伙一枪打死,而这一行为恰恰成了警方后来成功将他们抓获的关键线索。
【02、查找凶手,捉拿归案】
过程十分迅速,歹徒相当果决。等到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只能看到横七竖八摆放着的11具尸体,其中有一具甚至被烧得五官难辨。
而转机出现在那具五官已被烧得无法辨认的尸体上。
警方通过调查取证发现,10具尸体都能确认身份,只有被烧坏的第11具尸体身份不明。所有人直觉都认为,这具烧焦的尸体就是突破口。
这具尸体是谁呢?警方在对无名尸体进行尸检后,发现了两个可疑之处。其一,尸体的左臂有龙形图案纹身;其二,尸体口腔上排左数第3颗牙为假牙。
基于这两点,当地警方迅速行动起来,把纹身图样各印刷400份,发放至地方派出所,在全市展开摸排工作。
谁都未曾料到,不明尸体的身份竟会如此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名收审所的狱警认出了尸体,他一看到纹身标志,就非常肯定地表示,这个人必定是田原。
凭借这条线索,警方对田原展开了调查,结果发现几个月前他和家人说要外出做生意,之后便没了踪迹。
后来,田原的四弟田塞证明,哥哥田原的胳膊上确实有龙形图案的纹身,早些年也真的种过假牙。
在确定田原的身份之后,警方通过顺藤摸瓜的方式,找到了孙海波、闫文宇和田宇。他们与田原有着亲密接触,并且孙海波和闫文宇有前科。
然而,要让这几个早就是派出所常客的罪犯承认罪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他们三人都为彼此制造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警方面对3个前科累累的老油条,一开始从他们口中一无所获。这3人一直在敷衍应付,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绝不能刑讯逼供。
但这案子影响很大,自然是越早侦破越好。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警方灵机一动,打算采取迂回策略,既然从歹徒这边无法突破,那就从他们的家人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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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罪犯尽管凶神恶煞,但他们的家人都很老实本分,这些家人都选择配合警方的工作。
最终,在家人的不断劝说下,犯罪团伙里充当“智囊”角色的闫文宇成为了首个突破口。经过4个多小时与警方的斗智斗勇,他最终败下阵来,决定招供一切。
警方跟着他,随后找到了无辜司机的尸体,该司机在案发前被杀害,警方甚至还找到了他们埋藏在尸体附近的作案工具,这些作案工具是他们曾经使用过的。
铁证如山,另外两人都低下了罪恶的脑袋,逐一承认了犯罪经过。
案件发生至此仅仅过了20天,最终孙海波、闫文宇、田宇这3人被判处死刑,并于当年3月11日被执行死刑。
【03、前科累累,心狠手辣】
这起案件或许是早该被预见的,毕竟这几个人产生罪恶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1990年的时候,孙海波和田原就是两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不过他俩都有着相同的目的——一夜暴富。
港片在上世纪90年代极为火爆,古惑仔与无间道的故事让无数青年为之着迷。
各种充斥着冲突抢劫情节的影片不断涌现,孙海波和田原二人见状便决定效仿,打算通过抢劫来弄点钱,而他们首先要解决的一件大事就是搞到枪支。
于是,他俩开始实施踩点儿计划,最终把目标确定为工商派出所民警高连国。
他们经过摸排,掌握了高连国每日的行动路线,还发现高连国回家途中有一片小荒地,那里人烟稀少。
要是碰上加班出警的情况,回家就会比较晚,这时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所以他们俩就把行动地点选在了这儿。
1990年12月19日夜间,他们终于等来机会,打算实施筹划已久的抢枪行动。
他们俩开始分工协作。首先,田原在埋伏之处与高连国制造出一种偶遇的情形,向高连国打听路线,假扮成一个问路的行人。
就在这个时候,埋伏在身后的孙海波突然蹿了出来,拿着重物砸向高连国的头部。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这位派出所民警根本无法躲避,当场就昏迷了过去。紧接着,两人拽下高连国的配枪,残忍地将他杀害。
当时正值夜晚,周围也没有目击者,所以这起杀人抢枪案件在一段时间里都未能取得太大进展。
他们抢到枪后,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觉得已经没什么风声了,而且警方根本就没有查到他们头上,这使他们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于是,他们紧锣密鼓地制定抢劫计划,一次新的踩点行动就此展开。
起初,他们家把目标锁定在了当地的银行。不过,之后他俩觉得,就凭他们俩的能力,要打劫一家正规银行的话,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并且要是运气不佳的话,极有可能遭受反击,甚至被当场杀死,所以两人经过多次踩点后,最终打算抢劫一家小型储蓄所。
1991年1月25日,孙海波和田原携带好装备,在储蓄所墙边换好衣服后,蒙上面进行掩饰,接着就冲进了储蓄所。
然而,他们二人的抢劫行动显然毫无计划可言,彼此间也缺乏配合。储蓄所里尽管只有几名工作人员,但在他们冲进去之后,还是迅速关闭了门禁,并且马上报了警。
孙海波和田原即便手持一把手枪,也未能突破,于是两人决定趁警察还未赶到及时撤退,最终得以全身而退。
但是,他们二人的行动绝不是毫无破绽的。就在当天,警方就锁定他们二人为嫌疑人,还进行了相关的传唤。
但因为证据不充分,并且小型储蓄所没有监控设备,这两人还蒙着面,现场也未能提取到可确定身份的指纹信息,最后由于证据不足,还是把两人释放了。
再到后来,田宇和热衷于研究法制犯罪的闫文宇加入了团队,盘算着继续实施抢劫。
闫文宇从小在矿区长大,他知道工人们的工资会在春节前统一发放,于是在抢劫银行失败之后,就把目标转向了工人们的工资。
1992年,有3人打算抢劫大陆矿。幸运的是,抢劫过程未造成任何伤亡,他们抢走了18万元现金。
这同样是他们首次抢劫得逞,这次得逞的经历,进一步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也让他们更多地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
而田原想多分一杯羹,于是把自己的弟弟田宇也拉进了抢劫团伙里。
可一旦心中起了贪念,胆子就变大了,十几万元哪能满足得了他们四人呢?于是,他们就将目光转向了总额近百万的南山矿。
闫文宇身为矿上的职工,对矿上的运作情况了如指掌,于是如何行动、怎样谋划就成了闫文宇要承担的事。
在闫文宇这个“军师”的谋划下,惨绝人寰的“1.28”惨案发生了。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自以为计划做得很周全,只留有极小的漏洞,但在警方的调查之下,没几天就被侦破了案件。这四人因贪念而犯下了极大的错误,最终也受到了正义的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