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传香再聚首 无茗启坛祭苍天(一)

月桂传香再聚首 无茗启坛祭苍天(一)

“古语云:上古神剑也,名之曰祭月。破天地之势,养ri月jing华,饮万物jing血,封时空之裂。南疆圣者,持巫医苗蛊之术,造之以神兽,以护神剑祭月。兽者,以白鹿之角、骏马之面、巨蟒之身、锦鲤之须、猎鹰之爪、万鱼之鳞结合,苗医圣药愈合之,蛊母驱之。

待有缘人取之,铸剑师以鸽血为墨,猎皮为布,刺之以为藏剑图。豹皮居其左,虎皮居其右,铸剑师后人其背刺图居中。血玉蝴蝶所在之处,乃藏剑之地。”

一篇残卷上记载着这段话,而这篇残卷此刻便在裴逸轩手中。看完残卷上的内容。裴逸轩看向易凌风:“铸剑师后人?什么人?”

易凌风摇了摇头:“查不到。在我看来这所谓神剑不过如此,竟能让你如此记挂?”

“不是我记挂。”裴逸轩将残卷扔给易凌风,“三年前凌云山庄遭灭门,便是为那豹皮地图。”

“这么说,是云卓凡……不,现在应该叫无茗,是他要寻剑?”

“云庄主遗言,让无茗寻剑重振凌云山庄。自凌云山庄惨遭灭门,无茗便一蹶不振,此刻怕是想通了。”裴逸轩从怀里拿出一块血sè玉坠,玉坠被雕成蝴蝶的模样,栩栩如生。裴逸轩提着那血玉蝴蝶,对着窗外的阳光玩赏,“这玉坠倒是jing致。若是藏剑图的一部分,那赏金猎人浅沫,又与这铸剑家族有何关系?”

“这问题你还是自个儿查。残卷可是被我偷偷带出来的,老爷子大概已经备好家法等我回去。”想到这儿,易凌风觉得有些头疼,抬起手来按了按太阳穴。

裴逸轩收起血玉蝴蝶,笑道:“哈哈,这好办。你跟着走便是,等寻剑回来,怕也过了是一年半载,到时候你爹早把这事儿忘了。”

易凌风瞅着裴逸轩:“老爷子那记xing你还不清楚?当年你盗了十字星剑,他让我把你抓回去,这事儿没办成他可是记到现在啊!”

“你爹可是剑痴,只要是好剑他都想收藏,也对得起这名剑门门主的称号。”说着,裴逸轩便抽出腰间软剑,仔细抚过剑锋上的那些裂痕,“其实这剑也并非好剑,我就觉得它带着方便。”

“确实不好,但老爷子才把它拿到手你就给盗了,他不气才怪!”

“我可是礼尚往来,你手里那把星剑,可是玄铁所造。”目光依旧停留在软剑的缺口之上,似乎是为了试试这剑锋是否还锋利,拇指稍稍用了些力道,便多出了一道口子。他再把指腹转至眼前,看着溢出的血珠子浅笑,“不错,这剑还能用。”

易凌风无奈,小心翼翼收好那破败的残卷。

“那个怪异女子,来自何处?”看到手上的牙印,裴逸轩突然想起之前一幕,便问道。

“她说四海为家。”易凌风饶是有些赞赏之意,一挑眉,淡淡笑起。

觉得有些可笑,裴逸轩盯紧了易凌风的表情,语气意味深长:“哦,我还以为是哪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呃……”易凌风被噎着了,“只是路上交的朋友罢了。”

“来邺陵的路上捡的?”

“哎,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啊。”易凌风有些不满,“夜雪不就是喜欢猎影么,弄得像跟你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过,这夜雪得多喜欢猎影啊,都身无分文了,还想买你的马。”

“猎影确实很吸引雌xing动物!”裴逸轩将手上那排牙印抬到易凌风眼前。

传来敲门声:“客官,饭菜备好了。”

“饿了,吃饭。”易凌风率先走出房门,吩咐小二,“去把天字二号房的姑娘请来。”

“哎、好嘞。”

两人边聊着什么,走下楼去,却看到刚走进醉仙楼的苏夜雪。她嘴里塞了个馒头,导致两腮都鼓鼓的。

易凌风走过去,正想问什么,苏夜雪却正巧打了个闷嗝,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瞧见如此场景,易凌风赶忙转身,抬起裴逸轩刚倒好的茶水便递了过去:“你吃慢点儿啊。”

“看来是投了饿鬼道。猎影跟着你只怕得饿死。”裴逸轩看着自己那杯水被易凌风递了过去,抿唇一脸无奈,再倒一杯,随口调侃。

“谢谢。”跟易凌风道了谢,苏夜雪咬牙切齿恨恨地坐在桌前。她本不打算再找易凌风蹭饭了,实在是过意不去。然看到裴逸轩这模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如干脆坐下吃个痛快。

饭桌上挺安静,易凌风却有些受不了那诡异的气氛。看着那两人斗气,一盘豆腐都被筷子搅成了渣。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苏夜雪吃了瘪。试图打破这样的气氛,易凌风问了一句:“逸轩,无茗在何处?”

“约见落霞镇。”裴逸轩再次从苏夜雪筷头上夺下一片牛肉,放回盘中。

苏夜雪愤愤地喝了口茶,插话道:“又一个无名?怎么,他没名字么?”

“茗。”裴逸轩将茶水添满,端至苏夜雪面前,而后抬手一挥将茶水倒了,再走到别桌去提起酒壶将杯子添满,再挪到苏夜雪面前,“无茗。”

苏夜雪思量着裴逸轩奇怪的解释,回话道:“你总带着个面具,为什么不叫无脸呢?”

“据闻你已身无分文,又为何不叫无毛?”裴逸轩饮了别人的酒,也不理会那人的不快。坐回桌前,塞了一块肉进嘴里。

被堵得说不出话,苏夜雪拿起刚刚没啃完的半个馒头,泄愤似的咬了一口。易凌风挠挠头,抬眼看着吃瘪的苏夜雪,然后往她碗里夹了些菜。

对易凌风报以一笑,想着裴逸轩总不能再来抢自己碗里的菜了吧。她的笑里,添了几许得意。

吃完了饭,苏夜雪终于换了身正常的衣裳,将自己的衬衣和牛仔裤收进了背包中。悄悄地绕到马厩去。

第一眼就看到猎影,一来是因为猎影确实太特别了;二来则是因为那个让苏夜雪恨得牙痒痒的人,就站在猎影面前,给猎影喂着食物。

那个家伙微微偏头:“苏夜雪,你对猎影是不死心啊。”

既然被发现,那干脆大方地走过去:“伯乐惜好马,不妥吗?”

“妥。但你不是伯乐,猎影也非好马。”裴逸轩拍了拍猎影的头顶,猎影顺从地低头吃着他手里的豆子,“跟了我十个年头,它已年过二十五。”

“正值壮年啊!”苏夜雪不乐意裴逸轩这么埋汰猎影,反驳道。

瞥了这打抱不平的女子一眼,裴逸轩真不知道应该笑她无知,还是应该为猎影感到高兴,毕竟连谭珏那种目空一切的人,都如此赞赏它。

“你笑什么。”苏夜雪颦眉。

“你可知,马的寿命也就那么三十来年。”

苏夜雪不说话了,她看不见银sè面具下的神情,只是那唇边一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然而她却感觉到凄凉,她实在喜欢这匹马,眼眶有些酸意。过了片刻:“可以让我喂么?”

裴逸轩想了想,退开两步,将手中的黄豆递过去。

“为什么是黄豆,马不是都吃草的嘛?”

“喂不喂?”

苏夜雪一把抓过裴逸轩手中的黄豆,学着裴逸轩的样子,揉着猎影的脑袋。

裴逸轩有些惊讶,猎影跟了他那么多年,别说客栈的小厮,就连在梨花坞里,瞳、漪或是菀宁喂食,猎影都不依。但这苏夜雪,它竟然一点都不抗拒。

裴逸轩突然有些吃味儿:“苏夜雪,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雌xing动物。”

“你……”苏夜雪抬起手就想把手中的东西砸过去,然而猎影昂首用脑袋蹭了蹭苏夜雪的肩。苏夜雪还是忍下了一口气,“今天看在猎影的份上,先饶了你!”

“呵,多谢女侠,大恩大德,裴某没齿难忘啊。”

“免了,关上你的乌鸦嘴便是。”

裴逸轩有些气,给猎影使了几次眼sè。然而猎影竟不搭理他,甚至还亲热地舔了舔苏夜雪的手。裴逸轩瞪大了眼睛,眸子里尽是不敢相信的惊讶。心里却怒然:好你个猎影,改天再收拾你!

“对了,它好特别,额头上竟长出个‘影’字。是因为这样才叫猎影的嘛?”虽然让裴逸轩闭嘴,但苏夜雪又开口问了问题。她突然觉得,她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没听到回答,苏夜雪偏头看向裴逸轩。却接收到裴逸轩的一个白眼。

“喂,问你呢!”

猎影又抬起头来,走几步到裴逸轩身边,蹭蹭他的手臂。裴逸轩瞥了猎影一眼,唇边早没了笑意,似乎在宣示着他的不满:“因为它叫猎影,才长了这丛白毛。”

苏夜雪听得云里雾里,颦眉作询问状。

“我给它染上去的。”

骤然地,苏夜雪表情都僵住了——这真是个奇葩。

还没等苏夜雪想好该有什么反应,一道剑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闭眼转头,又抬起手臂挡着那道光。

完全搞不清状况,苏夜雪被猛地一拉,扑到了猎影身上。脑袋砸在马鞍上面,有些疼。恍惚听到一句话:“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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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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