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增加赋税
秦颂回来时,文南星早已睡熟,他脱掉了外衣,跨步上榻,就着在她身边躺下。
她睡得极不安稳,有时会在梦中呢喃几声,他从背后揽住了她,将人揽入怀里,她在自己怀中蹭了蹭,接着安然睡去。
秦颂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她的小腹。
她真的很瘦,瘦到都摸不到她腹中怀着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为何。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变成这样,每日就想守着她,时日愈久,这种感觉就愈强烈。
每每守着她时,他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愉悦。
文南星做了个梦,梦里秦颂拿着一把刀,往自己肚子里一捅,紧接着血流了一地,突然间一个孩子从自己肚子里跑了出来。
那孩子浑身是血,一个劲地喊自己娘亲,文南星害怕极了,她哆嗦着身子往后退,看着这血淋淋的孩子向自己走来,她猛地惊叫一声,从梦里醒来,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微弱的床帐顶,她呼吸急促,身上浸满了冷汗。
“星儿没事了,别怕。”
秦颂也被她的呼喊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护着她,喊丫鬟进来掌灯,顿时间房间里不时充满了烛火的暖光。
等看清她惊慌失措的脸,秦颂
“做什么噩梦了,给你吓成这样?”
却见她紧抿了唇角,苍白的脸儿绷得紧紧。
她没有看他,只是顶着一张没什么情绪的面容垂眸盯着自个的盖在身上的鸳鸯被,不知在想些什么。
“星儿?”
他再喊了她一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文南星转头看着秦颂,再看看自己的小腹,伸手抚上,发现没有鲜血,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场噩梦。
可这梦想起来就冷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愿再多想半点。
秦颂看她的样子,双手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大约知道了他是做了什么噩梦,心底止不住冷笑一声。
她在怕自己,就算是自己承诺了不动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意识里还是怕自己
隐约意识到这点时,一道无形的阴影顺延着心脏脉络弥散开来,一点一点爬上他的心口。
心底深藏的那道长疤,又似有被撕扯的痕迹。
他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怕再刺激到文南星。
他郁沉的眸光始终胶着在她侧容上,好似看得清她的模样,又好似隔着薄薄的云烟让他看得不甚清楚,最终他妥协了
“现在天色还早,你先睡,本侯去偏殿睡。”
既然自己睡在她身边让她这般不安心,他另寻地方就是。
秦颂起身穿鞋,拿起外衫披上,就要准备出去,谁知文南星也跟着起身,在他离开时从身后抱住了他。
换作是其他时候,他会感到惊喜,可现在他心底没有丝毫的触动。
他僵在那没动,任由她抱着,可事实却是他想走快些,不愿意这个时候与她多纠缠,看清了她那惊恐的模样,他不愿意相信这是她对自己的表现,可他双脚却如扎了根,立在原地不动。
“侯爷,我怕。”
她将自己的脸牢牢埋进他宽厚的背上,能感受到他后背紧绷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震动的感觉从脊背传来,好似震进了他的心里,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干涩地咽着喉问:
“你怕什么?”
文南星没有说话,秦颂却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怕自己去找沈沐之的麻烦,怕自己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她直接怕到晚上做噩梦都是梦都自己对她下手。
秦颂闭了眼,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爬满心头,为了让她安心,自己又不得不再次向她保证。
“本侯答应了不动他,不动你腹中的孩子,就不会轻易食言,除非是你食言在先。”
言罢,他腰间的手顿时收紧了,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会,不会的,我不会去见他的,绝情信已经给他了,他看了就会明白,我与他之间是再无半点可能了呢。”
文南星也向他保证,不会再去见他。
“那便好,你既然有了身孕,更要好好休息,现在你先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白天再说。”
秦颂还是要执意要离开,文南星感觉到了,她抱着他腰间的力道箍紧了下,她埋首在腰背上,声音闷闷的:
“侯爷陪陪我好不好?”
秦颂深呼一口气,闭眼沉默半晌,才勉强将心底那口浊气给呼出去,转过身来扶着她的肩膀,看清了她此时的无助与困顿。
“好了,先躺着歇息吧,本侯在这陪着你。”
床榻之上,她难得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将整个身子都埋入了他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这不是他盼望已久的吗?如今终于实现了,竟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他此时在想,要是榻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终究是他来迟了,若是当初早些会怎么样,不过这些都只是如果罢了,如今她能躺在自己怀里就好。
早上秦颂依旧是去上朝,文南星睡得很熟,丝毫不受他所侵扰,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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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在她额角轻轻落下一吻,便收拾自己去上朝。
此时朝堂之上也是闹得鸡飞狗跳,朱钰自从掌权之后,急着收回权力,对朝中大臣手中的权力进行压榨,甚至想要收回兵权想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是他忘了,他只是学着做皇帝,而没有学着怎么管理军队,若是将兵权强行收回来,是不会闹得军中人的不满,只会对他的统治管理感到厌烦,会起叛逆之心。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军权交到自己人手里,可朱钰最信任的人是谁?只有他自己。
如今朝中已经开始有了各种不满,甚至有大臣开始装病躲懒,不肯来上朝,朱钰大怒,已经将人革职查办。
现如今秦颂在朱钰眼中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他知道秦颂一时半会是他除不掉的,他身上有着千丝万缕权力纠葛。
如今天下已定,百姓算不上是多富足,可也算是安居乐业,并无兵戈,可朱钰却想着开疆扩土,想要北伐。
他急于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可等到他的是国库空虚,根本无力支持他北伐。
为此他竟然想要增加赋税,来充盈国库,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增加赋税就相当于变相压榨百姓,增加百姓负担。
为此以秦颂为首的官员纷纷上书劝阻,可不上书还好,这么多人一起上书,愈发增加了朱钰的野心,他不愿再受制于人,却闲着一顿吃成一个胖子,直接跳过了户部。
因为他知道户部侍郎王生是秦颂的人,甚至还是他的五妹夫。
下朝之后,大臣乱作一团,对着秦颂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们想要一个对策。
相比其他人来说,秦颂就显得淡定许多,除了旁边几个大臣在争论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头疼,对朱钰的所作所为并不感到意外。
“吵什么,陛下已经决定的事情,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还不如好好回家养养精神,想想怎么税收不被百姓埋怨的好办法,毕竟办事的是你我。”
空旷的皇宫广场,秦颂的一句话让众大臣都止了声,秦颂不多加理会,直接朝着宫门外走去。
“你为什么不多加劝阻?”
沈沐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秦颂转身,就看见沈沐之摆着一张悲愤的脸质问他。
秦颂冷笑一声,嘴角扯着一抹讥讽的笑。
“你若可是,为何不多加劝阻?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侯。”
秦颂说话毫不客气,不只是对他,他对任何人都是这般,带着桀骜不驯,可又让人不敢多言,因为没人敢置喙他。
“你究竟要做何?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沈沐之能感觉到这件事秦颂不是管不了,是根本不想管,这么多大臣上书反对,愈发增加了陛下的好胜心,从而促进了这件事的进程。
他从始至终都看不懂秦颂的目的,他究竟要做何?
“沈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将军应该明白,说话做事可是要有证据,这些话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恐怕会引起误会,还有别忘了,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秦颂说得毫不在意,似乎是真不怕沈沐之将自己的猜猜告诉了陛下。
沈沐之皱眉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他所做的事情根本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祖父就曾经对他说过,千万不要小看了秦颂,也不要怀疑他去拉拢秦颂是个错误的决定。
此时他才觉得秦颂根本不是一个善茬,刚开始他以为秦颂要的就是一个权力和地位,可如今他都有了,应该要好好维护,不让陛下猜忌。
可如今他所做的种种,拉帮结派,私会官员,在朝堂之上形成一个团体,这里的种种,哪个不是让陛下猜忌的。
方才还未出宫,便堂而皇之地与大臣大放厥词,根本不怕陛下发现。
“你要做何我自然不会多管,我只是怕你连累了她,她跟着你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