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秦肆好像还没有回来
第190章秦肆好像还没有回来
新缅兰州的富人区,寸土寸金。
跨海大桥,犹如一条盘龙横卧在大海之上,将整座城市划分成两面。
高高的城墙沐浴在阳光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位于富人区西边的亚克兰斯教堂,曾是新缅兰州当地人的崇拜之地,中世纪还有乐善好施的贵族,曾为平民赐福,平民也可以自由出入亚克兰斯教堂。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大桥的修建和城墙的修筑,这里便成了平民的禁区,连同整座教堂一并荒废。
装潢精美绝伦的教堂内,繁复的吊灯从屋顶悬挂下来,苍穹顶上一束光洒落,为这破败的萧瑟增添了几许唯美。
盛怀安到来时,教堂里最后一个悬挂在墙上的天使雕像,正因为扛不住破败而掉落在地,砰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刹那间的唯美也散了去。
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才缓缓转了头。
“少爷,家主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老者是盛家主事,盛父忙着前后处理三大州的公务,几乎没有空闲时间陪伴盛怀安,老者才是看着盛怀安长大的长辈,在他面前说得起话。
盛怀安极轻皱眉。
老者道:“还没有消息吗?”
盛怀安嘴里嚼着口香糖,单手插兜散漫不羁的随意站着,不正经地吹了个泡泡,老者眉头直皱,泡泡啪嗒一声破了。
男人双手枕在脑后,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大长腿懒懒地翘起。
“我做了这么多的废物,就是为了帮父亲找一个死人。”
老者弓着身子,极重皱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老夫人的遗愿。”
“老夫人没有等到,如今家主也要......”老者似乎有些动容,眼睛微微红了一圈,便不想让男人瞧见,他深深低着头道:“少爷,不要让家主带着遗憾离开。”
盛怀安还是那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他状似咬了下牙,俊美侧脸弧度紧绷着,“有时候,我真想质问父亲,这一切对我公平吗?”
“我为什么要做一个浪荡子?为什么要因为父亲的心愿,搁浅自己的抱负。”
到底是有怨言的,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六大家族的人同是起跑线上的继承人,偏偏在这些年拉开了差距,正如外界所言,他的确没有系统地接受过一天关于继承人的培训。
他掌握着的一切都是忙里偷学,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视他,眼看童年伙伴,最不着调的牧莲生也在暗地里,逐步蚕食牧父的资产。
偌大的盛家,他却不能为自己谋取一样。
“林骏那个傻子还警告我,等父亲死了,无人再庇护我,其实我心里挺认同的,等父亲故去了......”盛家还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父亲不相信任何人,将最重要的秘密托付给他,这么多年辗转世界诸国,就为了打听那些陈年旧事。
“算了。”
男人眯眼吐了口浊气,意味不明道。
“这么多年的付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让那老头子吊着口气,加把劲别挂掉,我前几天去了趟监狱,见到了三十多年前帮派的老首领,他是在港口捕获过一个不知哪来的集装箱,里面装的全是妇女儿童。”
“很多人都死了,不过还有几个活下来了,说不定老头子要找的人,就在这些幸存者里面,我会去趟政府大楼,把这批名单找出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有人记录。”
“政府大楼在楚家的掌控下。”老者道:“楚家那个私生子,不是好对付的主,要是君越少爷还是楚家话事人,少爷您做事也方便许多。”
“得了吧,楚君越自身难保,就他?楚家话事人?”盛怀安笑了,那冷眼似有什么冷芒翻卷而过,漆黑瞳孔中倒映着破败的荒凉景象,兀自又是冷笑了一声。
他要走了。
老者忍了忍,又道:“少爷,您性子冲动,武艺高强,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有些事越来越接近真相,您遇到的危险也越来越多,您要学会忍耐。”
“嗯哼。”盛怀安不置可否,“我不是已经忍得够久了吗?”
老者沉默。
盛怀安嗤了声,懒懒道:“不过我还挺好奇的,老头子就不怕林骏有一天得手,我误食了那药粉,可就连最后的武器都没了。”
“靠!”
盛怀安似觉恼怒,狠踹了一脚长椅,那排黑色水钻骷髅头耳骨闪闪亮,映衬着那眉眼幽邪极了。
“我还真是老头子的保命武器啊。”
.....
江稚月抓紧时间,将ip地址隐藏好,借着电脑,重温了大量经济系的专业书。
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外头的天早黑了。
总统套房的门,坚固又隔音。
秦肆每天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一概不问不关心。
外头的天更黑了,江稚月关了电脑,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lins上的消息还在闪烁,她将没读完的消息扫了眼,看到了周秀芝发了条帖子,不过她没有细看。
江稚月长舒了一口气,只觉身体困顿,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正打算去浴室,却突然想到还有东西落在外头。
秦肆的房间在大厅角落,虽然她去公共区域一般都碰不见他,但江稚月还是尽量避免出现在他面前。
她想到了白妍珠的lins。
如果这是萧景润帮他们组队的,不得不怀疑萧景润的用意。
江稚月撑了个懒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裹上,便去了客厅。
她白天看了会儿新闻,就把水杯落在了桌上,周围的样子还保持着她离开的状态。
秦肆好像还没有回来。
不过下一刻,她听到了阵阵脚步声,似乎是从长廊的方向传来,伴随着压抑着克制的低喘。
江稚月拧了下眉,犹豫了瞬时,就准备抬腿返回房间。
忽然传来咚地一声,沉重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倒。
她放下水杯,愣了愣,随即缓步折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