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本来是敷衍的措辞,经他一强调,念时悦莫名觉得有种羞耻感。
头皮都已经发麻了,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平淡地说了一句矫揉造作的话:“那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梁斯泽看着她,不含戏谑道:“用不用拉钩?”
“……”
念时悦噎了一下,“不…”
一个字刚出口,他有力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勾缠上了她的小拇指。
骨感分明,极具力量感。
念时悦有当初第一次牵他手的感觉,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两拍。
她就这么慢两拍地抽出手,甚至还费了老大劲,又羞又气道:“说了不用,你干什么。”
梁斯泽摊开一只手,貌似不理解:“朋友亲嘴不行,拉钩也不行?”
“谁让你勾那么紧。”念时悦给气得不行。
他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往里走,幽幽地给出一句:“我又没勾过,谁知道要怎么勾。”
“……”
像是在说她很有这种幼稚的经验,念时悦无语又尴尬地定在原地。
梁斯泽长腿迈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她,“去给size喂饭。”
她卡壳了一下,脚步随之动起来,嘀嘀咕咕地责怪道:“都几点了还没给它吃饭。”
梁斯泽听见了也没搭她这句话,把准备好的狗粮交给她。
念时悦看着这丰盛的狗粮,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有肉有蔬菜,她真诚建议,“要不你也吃点?”
“……”
他无语到笑了,“这么担心我没吃饭,你就不能给我定个外卖。”
“谁担心你。”她立马端着狗粮去找size。
size一闻到味马上就跑过来了,跟饿了三天似的咧着嘴狂吃。
念时悦蹲在它对面,不高兴地问:“他是不是虐待你了,饿成这样。”
她又伸食指点了点它的脑袋,“你倒是吃爽了,没良心的家伙。”
狗埋头吃得香,没给她一个回应。
觉得无聊,念时悦双手撑着大腿站起来,可能蹲过头了,起身时不由地晃了晃,下意识抓住能抓住的东西。
缓过神来后,发现抓住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手还没来得及撒,男人略带疑问的话落进耳朵:“朋友可以这样?”
“……”
“知道了。”
“……”
念时悦飞快地撒了手,嘴张了半天,第一个字卡在喉咙迟迟出不来。
梁斯泽压了压嘴角的笑,拉着她的胳膊往客厅沙发上坐,丢过去一本文件夹,“闲着没事看看这个。我去楼上开个会,要走了和我说一声。”
她靠在沙发上,瞥了眼自带班味的文件夹,冷冷淡淡地哦了一声。
等人走了念时悦才放肆地盘腿坐,把文件夹打开看。
翻了几页大概明白这份文件夹的意义。集合了京北市大多数有头有脸的人物资料,包括了人物介绍和人物关系。
念时悦知道他是良苦用心,让她能够知己知彼,在工作上少碰壁。
但基本上每个人物都有一个加粗标签,好色之徒,有情妇,人数未知。
像是一个反复提醒,这的确让她心有余悸。
念时悦礼尚往来,决定给梁斯泽定个外卖,按着他的口味定了份豪华版日料。
他这场会议开的够久,外卖都到了半小时人还没下来。
她又不能像以前一样去擅自闯入他的书房,思来想去,给他发了条消息:【我要走了】
消息发出去的两分钟后梁斯泽出现了。
从楼上走下来,神色还带着几分冷峻和冷肃,一见到她,紧绷的清隽面容渐渐化开了。
“我送你。”
念时悦站起来,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可能是最后一次,鼻头酸了酸,“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梁斯泽长腿几步到她跟前,递了一眼茶几上的外卖,“我哪能白吃。”
她顺嘴说:“你又还没吃。”
“那我吃完了送你回去。”
念时悦找不到理由和他推搡,缄默着没应当作是默认了。
梁斯泽没有刻意拖延时间,按照正常速度进食,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把餐吃完,捞了车钥匙就送她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几乎没对话。
等快到目的地时,梁斯泽才正式开了口:“你现在住的小区我看治安不太好,要不然搬过去住。”
这话说就像他们俩从来没分过,她界限分明道:“太贵了,租不起。”
梁斯泽瞥她一眼,“钱就用完了?”
“……”
在他们离婚第二天,就有律师找上门交给她一份财产清单,光是流动资金就有五千万,另外加上不动产至少价值三个亿以上。
念时悦那时候没心情,全权交给她爸处理了。
现在提到这个她才想起来,她是个亿万富婆。
“没有,”念时悦眼睛亮起一簇光,“留着包养小白脸。”
梁斯泽分不清是何种情绪,语气淡淡:“随你。”
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他不会祝福,但会放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尝过被人放弃的滋味。
念时悦明显感觉到气压低下来,她其实不过玩笑话,那些钱她怎么可能花的心安理得。
可她并没有打算解释,解释了反而给两人留下了余地。
于是他们的话题截止在这里。
不知不觉步入了多雨的季节,到处都是绵密的潮湿感,心情跟着一起湿漉。
念时悦养的两盆多肉日渐腐烂,她大概有克命体质,在她手里的生命享年总是短暂。
size能活得久,估计是得益于其他人帮忙。
她给多肉们拍了张遗照,发个朋友圈算是讣告。
林姿第一个点赞。
念时悦立马顺着网线找她,和她漫无边际的聊完天心情好多了。
结果电话才断,另外一个电话又进来。
看到备注念时悦心抖了两抖,犹豫了几秒接起来。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就先静着没说话。
梁老太太话倒是很急,“时悦你怎么跑京北去当记者了?”
念时悦一怔,恍然联系到应该是她在电视里看到了。
但总觉得她的疑惑有些奇怪,下一句话大致找到了缘由。
“是不是那混小子惹你生气,把你气走了?”
表明了梁斯泽压根没跟她说他们离婚的事。
念时悦不敢擅自做主,万一老太太血压一上来她成千古罪人了。于是好声好气地扯谎道:“不是外婆,这事儿我和他商量过的。”
“商量过的?”梁老太太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胡闹!你们这样分隔两地还怎么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