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偷师

【010】:偷师

大礼,指的是跪拜之礼,行于天地、君王、祖宗、父母、师尊,池净以宁国国主嫡长孙的身份向落音一个宫婢行礼,足见其真诚的程度。

落音吃了一惊,忙双手扶起了池净,回了一礼,将他扶到蹋上坐下,然后才在蹋前跪坐好,直视着池净道:“公子,救人一命是善事,若简单,我也就做了。可我也只是空有办法,而无能为力。”

其实她的血型就是o型,只要能找到输血的工具,只要那什么师天不是特殊血型,她把握至少有六七成。可是这种方法一但说出来,难保别人从任韧她们那里不会听来,到时传进池净耳里知道自己身份也就罢了,她担心的是沈让听到风声,来寻她麻烦。

刚出宫那会儿,他可是日夜派人来“保护”她,后来她救了会武功的老实憨厚至极的阿斗,带在了身边,她才发现人走了。再后来,她才明白,阿斗也不过是沈让另外一种更为高明的监视手段而已。

后来阿斗在太湖为救她死了,她也沉湖,全船人死光,沈让应该也以为自己死了,她从此真正自由。

可是,要是因此而拒绝那就太自私了。

若没有池净救她,她早都死了,还到哪里去谈什么被沈让发现的事情?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

池净的确觉得落音不同,他两次救她并不是为了求回报,不过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答应还恩了,免得欠着别人心里不安生。

她这样,要么就是救人这件事或许会泄露她的秘密,才让她如此冷静理智;要么,就是她故意接近他,那么他的恩情也就可有可无了。也或者,两者兼有。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公子救过我性命,刚是我错了。只要你能找人做到我要的东西,我可以尽最大的努力来试。”落音说着起身,到一旁的书案后跪坐下来,给白玉兽头砚台里注了一点水磨了墨,从踢下拿出一块夏布,用毛笔醮了墨汁,画起了输液管的形状和输液瓶。

这夏布,也就是细麻布,一般人用来做衣服的。池净是公子,自然不缺用的,他的书案下,还有锦布、缎布,都是用于书写不同的东西来用的,只是落音觉得太浪费了,才拿了细麻布。

画完后,她到了池净蹋前,递给他,池净伸手去接,落音看着那双如白玉一般雕刻出来的手,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感觉很适合弹钢琴,只是一个接东西的动作,就透着不可言说的优雅,难怪听说爱慕他的女子如夜空繁星。

她解释了一下结构,再讲了一下要注意的地方,以及要求达到的效果,池净边听边点头,见落音讲完了,笑道:“若是这样的话,就很简单,明天早上就可以弄好了。”

落音有些吃惊的看着池净,不置信的问:“明天?”不会吧,真能做好?要做到橡胶的瓶塞会有的效果,可不简单,而且还有输液管,关键是,相连的地方要密封不漏气,这可不好做。

池净弯嘴浅笑,落音只觉一汪干净的池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了明亮的光华,很是美丽耀眼。

“我是天机门的人,机工术数、奇门八卦,那些外人眼里不上流的歪门邪道,我都会些。”

机工术数、奇门八卦?

落音兴趣大增!

此刻对于春说的那些把戏也全部看轻了,哪怕是她以后还有诸多手段,她也不会嫌烦了,也不会想着要走了。因为她决定,从今以后就待在池净身边不走了!

一直待到她想走的那一日!

这公子身上有着这么多的歪门邪道,刚好是她兴趣所在,正愁找不到师父呢!他身上的这些东西她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不教就偷师。毕竟在这里女人混社会不容易,以后也好有一技傍身。

此时她心底里有些佩服起了池净来。他只是说的简单而已,哪有那么容易的?不说别的,就只占卜一项,就已经是本事了,他竟然其它的都懂。这天下第一公子的称号,他果然当得!

佩服的同时,因为眼有事件的芥蒂也消失了。她能感觉出来池净做事喜低调,不喜张扬,这种事情都能说出来给她听,是没有将她当成外人的。

因为想着要跟池净学“歪门邪道”,所以落音也变的积极了起来,笑容满面的道:“是我自以为这东西难了,那好,我再画一个。”

刚刚的那个根本就没画控制流速的滑轮,从小就打吊瓶不断,她早就细细把玩过,对这些东西很熟悉,可是部件却是叫不出专业的名字来。

她画完,起身拿了过去,又讲了一遍,池净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能办到。只是如此奇怪的东西竟是能救人,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只觉惊奇。

这落音,到底是从何而来?

到了这时,他这才细看落音,这女子柳眉清眸,琼鼻红唇,发如黑丝,一张掌心大的小脸,清弱中透出一股秀丽的细致,并不是多么美丽,也没有多惊人的丰姿,顾盼间却有一种淡然舒适的神采,安定平和,从容不惊,那目光总是干干净净的,平日里水一般的让人感到清凉,如今因着眼底里浓郁的笑意,双眸灿灿生光,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春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落音经坐于蹋前,与蹋上的池净挨的很紧,像是在讨论着着什么。她家公子定定的注视着那落音,眼神虽然平常,可是这种认真的注视,本就已经不平常了。

她吃了一惊,愕然的看着两人,眼底闪过深深的嫉妒。

公子果然对落音是不同的,他何时与人这般的亲密过了?

两人感觉到有人,一回头,就见春说端着黑底红花纹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夏言她在厨房看午饭,我给公子拿了药过来。”春说笑着走进,落音一见,忙收折了夏布放到池净蹋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他可别将这东西给别人看啊,也不能弄丢,要是流落出去,可就不好了。

池净明白了落音的意思,笑意浓了些,而这两个眼神,看在春说眼里,就成了眉目传情,心里对落音恨的咬牙切齿。

落音见池净懂了,默默的行了礼,正要退出去,已经端起了碗放到嘴边的池净停下喝药的动作,看向落音:“我还有事要问呢,走什么?”

落音一笑,没说什么,又在蹋尾拿了个锦垫,坐在了春说下手边。

春说感觉到两之之间不同寻常的默契,心里却是难受了起来。

池净喝了药,等春说退下去,两人就着图再讨论了一会儿,落音思虑半天,终于下了决心,问:“公子,能说一下,你得的是什么病么?”

池净听完,神色没有变化,一双琥珀色的眼却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落音,那样平静深远的注视,却有一种天空般的深邃,只让她觉得心灵宁静,魂儿都有些被吸了的感觉。

“公子,对不住,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落音知道,池净这病,或许不是一个病这样简单,她这样问,就如同她治人一样,不只是治人那样简单。

池净摇了摇头,面色平静,语气却已经有了叹气的感觉:“落音,有些东西你不懂,所以很多时候,简单到吃饭穿衣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复杂,复杂到家室国堂的这样的事情却很简单。我其实没有什么病,大夫都说腑脏经络没有问题,却是莫名其妙的一直身子虚、浑身没力气。”

或许是你太值钱了。

落音心里暗道。

“说了这么些,你只说工具,还没有说怎么救人呢。”池净很是疑惑,总觉得落音要的这东西,半点都不像是救人要用的,谁家治病要有这个?要不是听的人是他,怕她早就被人笑话了。

落音一笑,从嘴里淡淡的吐出了在二十一世纪广为人知的事情:“既然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那自然是将血输到他身体里,将失去的血液补回来不就行了!”

补回来?

只是补回来?

池净不置信的瞠大眼盯着落音,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扬高了声音:“就这么简单?”他耗费精神、强行占卜导致吐血想要得到的答案、无法解决的难题,竟然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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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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