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家传人
“没事,你大概是感冒了吧。”张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安慰,他随手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喂给我喝。我接过碗,发现那是一种深褐色、略显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味,大概是姜汤一类的东西。
我机械地一口口喝着,每一口都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味,刺激着我的味蕾。尽管我知道这姜汤可能是为了驱寒而准备的,但那股怪味还是让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小心肝儿里乱七八糟的,我自然是不相信“感冒了”这样的鬼话。虽然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那种强烈的恐惧和绝望感却仍然萦绕在心头,让我无法释怀。
不一会儿,一碗姜汤见底,张叔开始给我起针。他手法熟练,每一根银针都被他轻轻拔出,然后放在一旁。我看着那些银针,心中不禁有些后怕,但同时也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起完针后,张叔说道:“带你去下馆子,吃点东西缓缓神。”我一听这话,立即高兴得什么似的,刚才的一切仿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这个人,向来没心没肺的,只要有好吃的,什么烦恼都能暂时忘记。
在我们家附近最高级的一家饭馆——“旮旯小吃”里,我和张叔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给整个饭馆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
张叔熟练地招呼服务员:“来两瓶冰镇啤酒,一盘溜肉段,还有一盘麻辣豆腐。”他转过头来对我说:“你就吃米饭吧,再给你要杯白开水。”
我一听,顿时有些不满:“张叔,我想喝汽水。”我嘟着嘴,眼巴巴地望着他。
张叔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不行,你不能喝凉的。白开水对身体好。”
我心里暗骂他小气,但又不敢顶撞,只能闷闷不乐地应了声:“哦。”
饭菜很快上桌,溜肉段色泽金黄,看上去十分诱人;麻辣豆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我尽管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了。我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张叔看着我吃饭的样子,笑了笑:“你小子,吃相还是这么难看。”
我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应:“好吃嘛……”
因为还没到晚饭时间,小饭馆里没有其他客人,所以我和张叔的谈话声显得格外清晰。我无所顾忌地大吃特吃,很快就干掉了靠近我这一边的菜。麻辣豆腐的辣味和溜肉段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我吃得津津有味。
张叔看我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给我讲起他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我听着听着,渐渐被他的故事吸引,心中的不爽也慢慢消散。
张叔喝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你知道吗,我老家是江西鹰潭的,我们可是东汉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的后裔。”
我好奇地抬起头:“真的吗?张道陵是谁啊?”
张叔笑了笑,开始给我普及起历史知识:“张道陵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是道教的创始人之一。我们家族一直以他为荣。”
我听得津津有味,又问:“那张叔你们家族一定很厉害吧?”
张叔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祖上曾经脱离正一派,迁居到赣州经商,还在北宋时期帮助官员设计建造了着名的城市排水系统‘福寿沟’。那段日子可是我们家的巅峰时期。”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哇,那么厉害!那后来呢?”
张叔叹了口气:“后来啊,随着时代的变迁,家族逐渐没落了。我们改行开了药铺,道术也逐渐成为了业余爱好。”
我安慰道:“虽然现在家族没落了,但张叔你还是很厉害的啊。”
张叔笑了笑:“厉害谈不上,但确实对道家文化有些了解。这也是我们家族传承下来的一点东西吧。”
张叔祖籍江西省鹰潭市,他自豪地自称是东汉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的后裔。据他所说,他的祖上曾经脱离正一派,迁居到赣州经商,并在北宋时期助力官员设计建造了着名的城市排水系统“福寿沟”。每当他提及这段历史,眼中都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仿佛那段辉煌的岁月就在眼前。
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张叔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年代久远,很多事情都难以考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家祖上的风水道术确实十分了得,这也是张叔引以为傲的地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逐渐没落,他们改行开了药铺,道术也逐渐成为了业余爱好。
到了张叔爷爷那一代,家族的辉煌早已成为历史的一页。虽然爷爷偶尔还会给人看坟地、算命,但道术已经不再是家族的主业了。每当提及这些,张叔的眼中总是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家族传统的自豪,也有对现实无奈的叹息。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民国初年,战乱频繁,民不聊生。张叔的太爷爷深知乱世之中,家族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他毅然决定结束药铺的生意,举家迁到乡下,远离纷争,过上清静无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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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太爷爷过上了与世无争的日子。他带着爷爷精研道家经典,以道养身,供奉三清。每当清晨或黄昏时分,他都会独自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感受着天地之间的灵气。他说,道家的智慧不仅可以修身养性,更能让人在纷扰的世界中保持一颗平静的心。
在张叔很小的时候,常常坐在爷爷膝边,听他讲述那些太爷爷的故事还有道家的故事和哲理。虽然那些深奥的道理对于年幼的张叔来说难以理解,但他总是聚精会神地听着,眼中闪烁着对太爷爷的敬佩之情。
有一次,在饭馆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张叔:“张叔,你小时候听爷爷讲道家的故事,有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经历或者印象深刻的事情呢?”
张叔笑了笑,陷入回忆中:“小时候啊,我最喜欢听爷爷讲故事了。他总是坐在院子里,阳光洒在他身上,那种平静和祥和的气息让人觉得很安心。”
“爷爷会讲些什么故事呢?”我好奇地问。
张叔说:“他会讲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讲太爷爷的事儿,还会讲一些道家修行的道理,比如如何修身养性,如何与自然和谐相处。”
我好奇地问:“那你当时听得懂吗?”
张叔摇了摇头:“当然不懂了,那些深奥的道理对于小孩子来说太难理解了。但是,我能感觉到爷爷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平静和智慧的气息,那种气息让我觉得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又问:“那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呢。”
张叔想了想,说:“爷爷的生活态度就很道家。他从不争强好胜,总是那么平和淡定。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从容应对,从不慌张。他说,这就是道家所说的‘无为而治’,顺应自然,不强求,不妄为。”
我听得津津有味,感叹道:“爷爷真的很了不起啊。”
张叔点了点头:“是啊,太爷爷和爷爷是我心中最敬佩的人。太爷爷把一切教给了爷爷,爷爷又教给了父亲。”
“那你学了吗?”我问张叔。
张叔没有说话,只是神秘一笑。
张叔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讲述他们家的故事:“我父亲从小就受到爷爷的熏陶,卜卦、算命、看风水这些都很厉害,他年纪轻轻在当地也颇有些名气。可惜啊,到我这一代,赶上文革,打击封建迷信,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被迫跟父亲划清界限,背着‘黑五类’的身份下乡去了东北。”
“那您后来呢?”我好奇地问道。
张叔说:“返城之后,我就在当地档案局工作,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但我父亲出狱后一直要我回家务农,说我必有大难或至牢狱之灾。我那时候哪里信这些,觉得他是老糊涂了,所以一直留在城里。”
我惊讶地问:“那您后来真的遇到什么大难了吗?”
张叔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是啊,后来我真的相信了父亲的话。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躲不过的。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起来,也只是些回忆罢了。”
我感叹道:“张叔,您家的故事真是传奇啊。太爷爷、爷爷还有你父亲都那么有本事,您有没有学点什么呢?”
张叔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思索。
我见状,便趁机向他询问起今天的遭遇:“张叔,我一直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好奇,您能跟我说说吗?您说您家族有特殊的关系,见过不少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那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叔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道家认为整个宇宙都有自然规律可循,我们称之为‘道’。这个‘道’又分阴阳,互生互养,维持着宇宙的平衡。人出生时,身上带有阴阳二气,当阴阳失调时,就会生病。人死后,这阴阳二气便会散于天地间,重新融入自然之中。”
我听得入神,追问道:“那我们去的那间土房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叔解释道:“每个生命诞生都会聚集阴阳二气,而根据地势或环境的不同,有的地方会聚阴气,有的地方会聚阳气。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风水。而你们今天去的那间土房,由于地理位置和周围环境的影响,聚集了大量的阴气。当你们进入其中时,身上的阳气与那里的阴气产生了冲突,所以你们才会感到不适。”
张叔继续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着“将阴气理解为负面的东西,比如情绪中的悲伤,愤怒,仇恨,绝望等等。一个人如果去到一个地方,感觉很不舒服,这个地方就可能阴气较重。反之则可能阳气重。人死后阴气聚而不散就可能成为鬼,鬼的形成需要的条件也是很苛刻的,需要聚阴的环境,而且要死的人执念很深,还要有贮存阴气的载体,不然就满世界都是鬼了。”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尽量让自己理解张叔说的每一句话。
张叔看着我呆愣愣的样子,呵呵一笑,喝了一杯啤酒继续说道,“道家认为鬼也可以成仙,称之为‘鬼仙’,在中国鬼仙有很多,比如关羽,就是最典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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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多数的鬼是无主观意识的,只有临死前的执念,徘徊在一个聚阴的地方。如果一个生人阳气较弱又遇到它,就会被鬼依附。表现出精神异常,胡言乱语,甚至暴起伤人,也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在特殊的条件下还会发生‘借尸还魂’的现象。”
听到张叔的讲述,我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是深夜中的寒风,无情地穿透我的骨髓,让我全身冰凉。我的喉咙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锁住,一块肉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让我几乎窒息。
我艰难地咽下那块卡在嗓子里的肉,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仍然萦绕在心头。刚刚张叔的话语如同一阵寒风,让我浑身冰凉,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我瞪大眼睛,紧盯着张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跟大虎,我们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我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其中的颤抖和急切却无法掩饰。
张叔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喝了口啤酒,缓缓放下杯子,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你没事,但大虎的被上身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句话,我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我脑海中闪过种种可怕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