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耶律岱钦乔装
“这说来就话长了。”乌力罕淡淡一笑,“想来,若不是皇上为了她出宫去了,本宫还真不知道究竟改如何将此事告诉你呢!”
阿苏占收回眸光,冷哼一声,“如今——倒真是什么人都能够配的上太后的这个称谓了!”
闻言,乌力罕和那钟相互对视一眼,这句话听着有意思极了。
“大人,这犯上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如今,皇上可是极其看重这位太后的。”那钟悠悠道。
阿苏占又是一声嗤笑,转头看向乌力罕,“那——皇后您呢?您看重这位太后吗?”
乌力罕没有想到阿苏占会径直问她这个问题,心里边毫无防备,一时有些语塞。
正斟酌该如何回答之际,阿苏占就像是看出来了似的先一步又把话头抢了过去,“微臣倒是觉得,皇后娘娘的心里,并无这位太后娘娘的位置,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么急匆匆的将微臣传召如入宫一事。”
说罢,他面色一变,直勾勾的盯视着乌力罕,“娘娘,微臣说的可对?”
被看穿了,乌力罕索性也就不装了,反正已经成为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对,本宫一直都觉得,这个太后的位子根本轮不到她来坐!即便是太妃来坐都比她更加的名正言顺!”乌力罕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一个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您这话可说的不对。”阿苏占平静道:“娘娘您怕是忘了吧?太妃娘娘可是戴罪之身,皇上都登基这么久了,一次安都没给她去请过,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皇上这是打算着将人就还这么关死在寝宫里呢!”
乌力罕是没有与阔阔真交过手的,因此,对于她的遭遇,她感到很是同情。
尽管她知道之前阔阔真与宝勒尔的关系走的很近。
“太妃娘娘她——终究是蹉跎了一辈子。”乌力罕抬起头,眸光拉的长长的望向了院外的枯树枝,那树枝在寒风中摇曳着,孤零零的,给人的心里平添了几分寂寥。
“本宫听说,太妃娘娘年轻时貌美至极,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真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乌力罕轻叹,“这宫里女人们的命运,就没个安稳的时候,一个不谨慎,便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女子貌美,本是财德,可若是只有貌美,便是凶兆了。”阿苏占说着,沟壑纵横的眼尾渐渐现出一丝薄红,“太妃娘娘她——毁就毁在了不听人劝——”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把慧妃娘娘接来了。”
一个人影晃在了门口,乌力罕抬头看了一眼,看向阿苏占,“大人是出去瞧呢,还是本宫命人将慧妃搀进来?”
说话间阿苏占就已经站起了身,声线带着点隐约的哽咽,“不劳慧妃娘娘了,微臣出去瞧上一眼便是。”
乌力罕点点头,也站起了身,抬手道:“好,那本宫陪你去。”
话落,二人一前一后往院外走去。
........
“皇上,您——”
篝火旁,耿亮将一个水囊往坐在篝火旁的那人脸跟前递去,可话还未说完,便挨了瞪。
他赶忙将水囊搁下,伏跪在地,“奴才——”可几个字刚出口,便觉自己又说错了,“公子——小的知错了!”
耶律岱钦面无表情地拿起地上的水囊,打开喝了几口,随手往耿亮的怀里丢去,篝火的暖光映照在他泛着冷光的眸子里,终究是没能将那丝冷凝融化。
“你若再叫错一回,就不必跟着了。”
耿亮低低垂着头,“小的知道了!”
“起来吧,出宫的这些日子,也不必再动不动就跪。”
“是!”耿亮应声,麻溜站起了身。
“可是,您将侍卫们都留在城内,身边就带了这么几个,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耿亮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耶律岱钦直勾勾的盯视着跳动的火苗,没有回答耿亮的疑惑。
把侍卫们留在城内,是他的一时兴起。
这么做不为别的,景华簪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知道,她是在躲着自己。
此番出宫,他不想打草惊蛇,只想赶紧将人带回宫去。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皇帝的身份掩盖在暗处,如此,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带着那么多的侍卫行走。
至于安全的问题,他不是没考虑过,可是,相比起赶紧将景华簪找到,他对自己的安全便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歇息吧,时辰不早了。”耶律岱钦起身,往大帐走去。
耿亮未敢再言语,只是站立目送。
玄色大氅随着起伏的脚步在宽阔的肩背后一起一落的耸动,一时间,耿亮突然觉得,皇帝的背影在这深山暗夜中竟显得那般的孤寂苍凉。
“或许——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手中的那尊玉玺吧!”玄色大氅渐渐湮没在夜色里,耿亮不禁低声自顾自道。
“云雀,给我拿那件浅青色大氅来。”景华簪坐在铜镜前,拿着几根钗子在头上比划着,满面红光。
这院子比宫里养人,这些日子她的身子好了不少,人也爱说笑了。
云雀应声,忙转头找去。
可一抬眼,便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大——”她刚张开口要叫人,来人却摆了摆手,云雀会意,立即噤了声,只请了安便赶紧找衣裳去了。
“皇妹,这些日子,本王看你身子好多了。”
景华簪被身后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激灵,忙搁下簪子转过身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景华正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正笑着看向她。
“皇兄——”景华簪忙起身,“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便赶紧来看看你。”
景华簪缓声一笑,“皇兄坐,我给你倒盏茶。”
“你别忙。”景华正一面落了座一面抬手拦住了景华簪,呵呵一笑,“本王听人说,这些日子,你总出门?”
景华簪神色一滞,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我——”
“簪簪。”景华正没有给景华簪解释的机会,敛了笑意,“你可知道这外头有多危险?听说,连你二哥都劝不住你出门去?”
“告诉本王,外头究竟有让你如此着迷?竟将自己的安危至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