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训诫
好在大家年纪都不大,虽然读书厉害,大家也只是对他感到佩服。
而且,顾行晋有不少好玩点子,所以大家都喜欢和他玩。
收了个有天赋的学生,让江夫子高兴下了课忍不住小酌几杯。
就是在乙班授课时,面对着班上的这些学生,江夫子每每授课心情都很好。
学生们也感觉夫子友善了不少,对他们犯得一些小错,也比较宽松,只是让他们改正一番。
郑吉昌看着夫子对顾行晋的重视,微微握紧拳头,然后埋头苦读……
“顾行晋!”
昏昏欲睡的顾行晋,一听江夫子的声音忙站了起来。“是,夫子。”
江毅德自然看到,顾行晋昏昏欲睡,“你来背一段,老夫昨日教的《千字文》。”
顾行晋本来紧绷着,现在一听是让他背书,心一下子落地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然后恭敬的道:“夫子,学生背完了!”
江毅德点了点头,想着是神童不能让他产生厌学的情况,态度和善的说道:“上课仔细听讲,坐下吧。”
顾行晋松了一口气,连续早起几天他有点扛不住了,每天不到卯时就要醒了。
按照现代的时间,那就是天天六点前就要起床了,他一个三岁的孩子哪里受的了,不打瞌睡就奇怪了。
江夫子对他这个学生这样,也有些头疼了,小小年纪确实聪慧,不过几天就背完了《三字经》。
但是这小子平时动不动打瞌睡,又怕自己训了他让他厌学,真是万分的头疼。
其他学生都老老实实按他的要求背诵,就顾行晋不一样。
要不是他经常叫醒,怕是这小子此刻已经睡了。
这个年纪的神童,他该如何管教呢?
江夫子怕自己耽误了一颗好苗子,更担心他这般顺风顺水,会让顾行晋学习太过自负。
最终成伤仲永的悲剧,那将会成为他,人生一大憾事!
顾行晋感觉江夫子一直看着他,难道夫子看到他打瞌睡了?
见此顾行晋忙端正态度,跟着那群小伙伴一起念念叨叨……
江夫子将释义一一仔细讲解,让蒙童能够尽量的,理解这些文字的意思。
顾行晋有些忐忑的来到夫子的书房,不知道夫子特意留他是何事?
‘学生,顾行晋。拜见夫子。”
江毅德微微点了点头,“进来吧!”
室内安静的让顾行晋内心有些担忧,不知道夫子会不会告状……
这一幕让江毅德对他更是高看一眼,小小年纪能够保持镇定,等长大了就非池中之物!
“你是为何来读书的?“
“夫子,学生是为了考秀才。”顾行晋很认真的回道。
“老夫当年,日日勤学不辍,二十年功夫才考上秀才。你如今这样散漫,课堂上打瞌睡,如何能考中秀才!”江夫子训诫道。
秀才应该不难吧?夫子考了二十年才考上?
江毅德自然看出来他眼神里的怀疑,“嗯,老夫何须骗你,考中秀才者佼佼者也,百中取一,如今整个青田县得秀才功名的,也仅仅四百余人。”
顾行晋顿时吃惊,“真这么难!”
江毅德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你有这个天分,自然要用功。须知道勤能补拙,甚至不少考上进士,凭借的不是聪明才智,反而是那孜孜不倦的勤奋刻苦的学子。”
接着又道:“你确实聪明,但那又何妨!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你上课偷懒,那只是小聪明。读书人可以聪明,却不能浮躁,是要学会能够沉得住气。”
顾行晋一脸受教了,“夫子,学生知道了!”
江夫子见他态度诚恳,表情缓和了,“你课堂上怎么昏昏欲睡?”
原来是因为这个,顾行晋想到他猜准了,他如今这个年纪不如实话说。
“夫子,我早晨起太早了,所以想睡觉。”
江夫子完全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时有些愣住了。
很快回神过来,想了想他们这里的课业,也不能调整。
“想来是你刚来学堂不习惯,打瞌睡这阵子老夫可以宽恕,但时间长了肯定不行,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要尽早适应。”
“是,夫子!”顾行晋点头答应。
“念在你年幼这次夫子就不罚你了,每日学堂有午休室,你也不必每日回去。而且读书是靠毅力和勤奋的,就算天分再高你有所懈怠,夫子手上的戒尺也会让你长记性,你可记住了?”说着,江夫子还晃了晃手中的戒尺。
“学生记住了,多谢夫子!”顾行晋回以一礼,确实他不用中午回去,这样来来回回更浪费时间还睡不好,下午就开始打瞌睡了。
“我的乖孙,你回来了,奶奶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芙蓉糕,想来已经饿了,快吃点垫垫肚子。”顾行晋一回到顾家。
刘氏这个当祖母的就一脸心疼,心里忍不住痛骂自己那早死的儿子,不然何至于让她的乖孙要大老远出门上学。
如果顾家还没落败的话,应该是请先生上门教授课业了,刘氏只觉得孙子又瘦了,心疼的拉着顾行晋,又让王婶赶紧去端茶倒水,“这读书肯定累坏了,乖孙,咱们坐下休息一会!”
顾行晋对此一脸无奈,对于奶奶这种深沉的爱,他也只能是受着了!
“奶,孙儿在私塾里过得挺好的,读书不累。”
刘氏心疼的不行,没想到她家乖孙这么懂事,明明已经很累了,还要安慰她这个老婆子。
“不累不累,乖孙你年纪小咱们读书慢慢来,豆子可都说了,你一到下午就打瞌睡,咱们困了就好好睡。你先生有意见,奶就去找他。”刘氏心疼的摸了摸乖孙的小脑袋。
顾行晋瞪了一眼自己的书童,这小书童就是个监控,一点事都藏不住。
“奶,我那不是累了,是没睡好!夫子今天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刘氏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你那夫子,他可有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