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复活吧
这后劲不足的一斩根本无法劈开这岩浆组成的巨浪。
反倒是巨浪碰到巨剑,简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种毁灭之力互相侵蚀,但克苏恩的毁灭之力源源不绝,巨剑的力量却是越用越少,剑上遍布的血丝都呈现出枯败之感。
此消彼长之下,巨剑上的血丝逐渐被火焰烧毁,剑身也开始出现熔化的迹象。
玛门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了,焦急的问道:“格拉蒂斯,还没好吗?”
“好了!”
在巨剑被融毁前的最后一刻之前,资本恶魔总算通过领域找到了破局之法。
这次神灾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因为根据世界的法则,神只这种高维存在向这个世界能够输送的力量是有限的。
神灾理论上应该随着时间越来越弱,才是正常的。
但此次的神灾不同,神灾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变越强。
再结合那两道来自未知世界神只的目光,格拉蒂斯·费德的领域综合研判之下得出可能性最大的推论是:
那个人类,以自己的死亡,为神只打开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可以绕过世界的法则,让神只可以将力量不受约束的逐步向这个世界输送。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这就是领域的最终结论。
要想破开眼前的无解之局,就必须把那个输送神力所用的通道关闭,失去源源不断的神力支持,在此方世界规则的压制之下,早就在此世滞留超时的神灾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顷刻间便会瓦解。
但领域并不能找到那推测中应当存在的通道,所以格拉蒂斯·费德决定倒果为因,他要复活刘震平,以此来断绝神力的输送。
随着“资产重组”和“借壳上市”,两个能力的飞速运转,海量的玛门币化作领域运作的动力,将刘震平的残魂和肉体重塑。
刘震平的意识此刻在混沌之间,目不能视、耳不得闻、口不可言、触之无感,感官尽失,只是在朦朦胧胧中,还保存着刘震平这一存在最后的碎片。
突然间,玛门币的光辉照亮了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一条由玛门币铺就的康庄大道,出现在刘震平的眼前。
他虽无感受,但本能引领着他的脚步,他的意识踏上了那由玛门币筑成的道路。
一开始,甚至没有步伐,他如同幽魂一般,无意识的飘在路上,但走着走着,意识和存在的碎片重新汇聚。
这些碎片,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逐渐汇聚成一片璀璨的光海,将他沉沦于黑暗中的自我唤醒。
他的灵魂,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逐渐成型,重新恢复原本的形态。
肉体也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从骨骼到血肉,每走一步,躯体便重生一分,在路的尽头,一道熹微的光线刺破黑暗,指明了归途,当刘震平走完最后一步,他踏入那道光明,重回人间。
巨剑最终还是在毁灭之力的熔炼之下化作一摊被融毁的金属废液,哪怕玛门祭出一件又一件的防御法宝,仍旧难以阻止如天河倾覆一般下坠的岩浆之海。
就在玛门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毁灭的烈焰中时,仿佛某一条被歪曲的规则重新回归了正轨,原本对神灾不闻不问的世界规则开始发力。
下坠的岩浆再不能动弹半分,而扭曲空间散播污染,核弹和天际武器都无法杀死的怪兽,也在快速的失去生机和活力。
那对此世虎视眈眈的两道目光重新被遮蔽。
在格拉蒂斯·费德的领域中,那之前被剑豪西斯斩成一摊碎肉的刘震平重新出现。
资本恶魔赶紧使用“股票冻结”的能力,将刘震平封印并保护起来,生怕他刚刚再生,生命形态过于脆弱,经受不住战场散逸的各种力量和污染。
随着刘震平的生命体征和灵魂逐渐稳定下来,神灾以惊人的速度开始退却。
怪兽原本湿润、饱满的棘皮,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变得干燥而脆弱,裂纹密布。
触手也丧失了刚才的弹性和力量,逐渐变得僵硬,最终在空气中颤栗着断裂,如同秋风中的枯叶,生机断绝。
遍布其身躯上的无数只眼睛,此刻一一缓缓闭合,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平静。
怪兽的神力,如今却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抽走,如退潮般迅速消散,留下一片虚空。
它的庞大躯体,在这一系列的变化中无法支撑自身的重量,开始了不可逆转的萎缩,肌肉组织迅速塌陷,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迫。
曾经核弹都无法完全烧毁的骨架,此时也无法幸免,开始在脆化的进程中碎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最终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伴随着阵阵尘土飞扬,轰然倒塌。
那庞大的躯体最终完全瓦解,曾经几乎要毁灭整个居虚略的神灾,只剩下一堆杂乱无章的残骸,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熊熊燃烧的熔岩天河也快速熄灭,雷霆与风暴消弭于无形,岩浆快速失去温度,变成石块快速风化,熔岩天河化作从天而降的沙尘,把玛门吹的灰头土脸。
原本汹涌澎湃、熊熊燃烧的熔岩天河,就像被突然掐灭的烛火,火焰瞬间熄灭,滚滚热浪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死寂。
天空中的雷霆与风暴,那些曾经震耳欲聋的雷鸣和狂暴肆虐的飓风,也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消散,就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恢复了宁静。
熔岩天河中的岩浆,在失去了高温的支持后,迅速冷却凝固,变成了坚硬的岩石。
这些岩石在几秒内走完了自然界千百年的侵蚀作用,加速风化,很快便碎裂成无数细小的颗粒。
在重力的作用下坠落,这些沙尘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了大地,连同怪兽遗留下来的残骸一起掩埋。
玛门此刻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面容因惊愕与疲惫互相交织而扭曲,却也夹杂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格拉蒂斯·费德也好不到哪里去,灰头土脸的如同刚参加工作就被领导安排上工地,高强度打灰一周的土木专业大学生一般。
望着那完全化作废墟的居虚略中心区,他标志性温文尔雅的笑容也化作了一抹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