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篇五十四

李承泽篇五十四

"我觉得你应该是困了。"

陈萍萍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李承泽也收回视线,再次对着葡萄出手。

"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我疯了,不急,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李承泽说完,随手抽出了身上的帕子擦了擦,直接从摇椅上站起来,走到陈萍萍的眼前,如同之前一般,再次对陈萍萍进行了治疗。

这一次倒是没有晕倒,但脸色难看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之前御书房的事情才刚过去没几天,如今再次透支,只感觉脑袋快要裂开的疼。

"再有一次,你就可以试着站起来,然后就可以慢慢练习行走,但这件事,你最好隐瞒下来。"

陈萍萍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李承泽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陈萍萍由衷的笑了。

——————

这几日范闲因为春闱舞弊案,再次陷入风波之中,所有人都在劝范闲要懂得人情世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可范闲是谁?他又怎么过得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所以扯了庆帝这面大旗当了挡箭牌,林若甫当场快气炸了,直接扬言要与范闲退婚,让他不能掌管内库。

范闲一听这话,那可是恨不得林若甫赶紧去和庆帝说,自然还特意的添油加醋了一番道:"您若不去,我就把你给我的名单,直接给陛下看!"

气的林若甫当天直接进了宫,说什么也要退婚,庆帝本就不在意林婉儿嫁给谁,他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范闲接管内库罢了。

所以林若甫去的时候,他便借口研制炸药被炸伤,婉拒了。

只要拖至春闱之后,范闲去接手内库,和林婉儿是否成亲,他就不管了。

事情这么一闹,范闲也觉察出了一点东西,或许……他的亲事是有转机的!

这大概是范闲这么多天以来,最开心的事情了!

——————

春闱当日,李承泽遗憾自己不能亲临现场,就派了谢必安前去范闲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让他把看到的趣事带回来,讲给他听。

范闲看到谢必安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呦!这不是谢公子吗?保护我岂不是有失身份了?"

谢必安冷哼了一声,"保护你是挺失身份的。"

一旁的王启年捂嘴偷笑,范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必安哪里肯,毕竟李承泽还等着他回去讲故事呢!

"殿下说,你不可动武,所以才送我过来的。"

"没事!我身为监察院一处代理人,身边不缺侍卫。"

"他们怎能与我比!我可是八品巅峰!"

"嗯!知道,所以……我这儿真不缺人。"

谢必安看范闲油盐不进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范闲付之一笑,"既然范大人不需要,那就算了,本来殿下还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的,如此看来,应该不必了。"

范闲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直接递给高达一个眼神,高达快速拦住了谢必安的去路。

"既然二殿下特意吩咐的,那我就尽受了,所以……礼物呢?"

谢必安白了范闲一眼,这么口是心非的人,殿下到底看上他什么?

谢必安虽然心有不满,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范闲满眼狐疑的接了过去,一打开,眼睛瞪得老大,转头看向了如今的礼部尚书郭铮,这本册子上,都是往年他营私舞弊的证据!

"呵!这么重的礼物,他就直接送给我了?"

范闲可记得,郭铮好像是李承泽门下的。

谢必安自然知道范闲的意思,只是李承泽似乎对此人没什么太大反应,也就是说,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很可能是自己揣测了二殿下的意思行事的。

"殿下说了,此事随你。"

范闲拿着那册子,拍了两下,突然一笑,"这份礼,我收了!"

此时学子们都在看着,对着范闲直接说收礼这事儿议论纷纷。

"王启年!叫一处的人过来!

礼部尚书郭铮,几年来徇私舞弊!如今证据就在我手中!"

范闲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郭铮,"劳烦郭大人走一趟了!"

随着范闲的话音一落,监察院邓子越带着人直接冲进考院,一把按住的郭铮。

"范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唔!"

王启年眼疾手快的将他的嘴捂住,对着范闲歉意一笑,带着郭铮直接离开了。

所有人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大气不敢喘一声。

范闲摆了摆手,"没事儿!大家继续!"

说完转头又看向谢必安,"说吧!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的。所以……"

范闲突然探头,小声道:"二哥哥到底让你来干嘛的?"

谢必安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殿下……禁足无聊,想听点趣事。"

这样的理由是范闲万万没有想到的,可又觉得很符合他的作风,忍不住笑出声,"早说啊!我可以亲自登门跟他说的啊!"

"如今你身为居中郎,考生的事情就够你忙的了,殿下那里有我就够了。"

谢必安眼中的坚定,让范闲莫名的有些不爽,可眼下并不是发作的好时机,只能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那你可要好好看,回去好好给殿下讲!"

说完,范闲转身就离开了。

——————

谢必安一回皇子府,就把今日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比如:搜身的时候,那些考生的小抄不可谓是千奇百怪。

什么鞋袜、被子、枕头上、都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扇子、发带、更甚者还有笔杆内都藏有纸条。

考生本身的问题就算了,考院本身也是问题层出不穷。

比如:蜡烛内部被灌了火油,水也是放了好多天的,已经腐坏了,更过分的是,茅厕上刷了火油。

李承泽听着谢必安的汇报,这不是他上一世的手段吗?可这一世自己都没出手,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谢必安自然明白李承泽投过来的目光,"我猜想,应该是郭铮暗自揣测了殿下的意思,提前做下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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