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军,羽溪小姐回来了。***”管家忠叔来到花园里,看到将军在和二夫人蓉姗在亭子里面下棋,便上前禀报。
听到羽溪的名字,林暝焕放下手里的黑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本来还在担心怎么去了那么多天没有回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回来了,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你自己在这里赏花吧,忠叔吩咐下人帮她备好热水。”说完起身便离开,不再看蓉姗一眼。
蓉姗慢慢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也没有抱怨什么,也可以说是习惯了,每次一提到羽溪,就好像命中他的要害一样。即使他表面总是跟大家说羽溪只是帮他办事的人,但所有人都知道,羽溪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的人。蓉姗是兵部尚书杨启的三女儿,杨启知道林暝焕将来一定不同凡响,所有故意求皇上赐了这道婚姻,好让自己以后有强硬的后盾,而蓉姗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不争不抢,人也长的如花似玉。当初林暝焕就是看她这么体贴,才答应让她进二房的。
经过四天三夜的赶路,她们主仆二人终于回到沥城了,这天气说来也奇怪,前几天还是大风大雪的,回到来后居然天气转好了,傍晚了还有一丝阳光,感觉舒服多了。
林暝焕此时正坐在大堂里,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们二人走进来,看到她安然无恙的走到自己面前,所有担忧都化为乌有了。
她们走到大堂中间,婢女跪在地上行礼,“蛮乐参见将军。”而她的小姐只是站着没有动,从她开始服侍她起,就没有见过她向将军行过礼。
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自己板着一副冷酷无的脸。那双总是能把人看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张总是性感的嘴,似乎只要看一眼就会血液澎湃,令人不用语就会被征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成为他的人,也许是他太自傲太自我吧,又也许是他还爱着那个女人,不然又怎么会要她去拿那么重要的东西回来,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
“羽溪,东西拿回来了吗?”林暝焕也想问她这次出去有没有受伤,累不累。可他不能这样,当初不就是自己才把两人的关系弄的这么僵的吗?等这次的事解决后,他要重新拿起对她放下的爱,要好好补偿她这么多年的牺牲。
果然是这句,除了这句就没有其他话想问吗?原本觉得身体开始暖和起来了,现在心却慢慢变冷,开始嘲笑眼前这个男人,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值得吗?她从袖中取出那个锦盒扔给他,然后转身向自己的别院走去。
他接过盒子,看着她走开后才问还跪在地上的蛮乐,“此行还顺利吗?”
“回将军的话,很顺利,不过..”蛮乐心里还是有疑惑的,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他的双眼突然眯起来,这是他防备的习惯。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次只是花了几天时间跟踪保镖之人,然后拿到锦盒的时候却非常顺利,小姐根本就没有动手,蛮乐觉得一切都好像安排好了一样的。”
不用动手就能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确实是有点奇怪,据打探还有一个人也非常想得到香蔻,一定也派了杀手去抢。“那你们有没有遇到杀手或奇怪的人?”
“有的,当晚就是有杀手进去抢锦盒,经过一番厮杀后,小姐才过去看的,然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把东西拿回来了。”
难道只是出于巧合?林暝焕心里疑惑着,按理说是不会这么轻松的,一定有什么人暗中帮她才对,究竟会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她。
回到属于自己的惜溪院,心才平复下来。一步步走进去,只见屋内一尘不染,肯定是他吩咐忠叔叫下人天天来打扫干净的,“哼!”她冷哼一声,既然是你自己要把我推开,又何必做这么多的表面功夫呢。
“小姐。”蛮乐很快回到惜溪院,放下二人的行李。
“他有没有说什么?”坐下来后,她拿出丝帕擦着额头问她。她知道蛮乐是他故意安排在身边的人,有时她会偷偷跑去他哪里汇报自己的况,但是看在她也还算服侍的周到,人也不会坏,自己就没有说出来而已。
“将军只是问了我们此行有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其他的都没有提。”她自然不会告诉小姐自己多嘴的事。
“他当然不会提其他的事,只要能拿到香蔻救活他心爱的女人,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我们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她嘲笑的说着,整整五年,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蛮乐只能无奈的摇头,每次一说起将军的事,小姐都是这种语气。从三年前自己被将军买下来后,就进府侍奉小姐,府里做的比较久的人也从来不会提有关他们的事,在这些帝王将相的身边做事,千万要记得不要多嘴和多事。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瓶小药瓶,里面是小姐自己特制的药粉,每次出去回来她都要用来泡澡。走进内堂把药粉撒了进去,然后又备好衣服才走出来,“小姐,热水都准备好了,可以去沐浴更衣了,蛮乐下去准备点饭菜。”
起身走进内堂,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卸下头上仅有的两个珠钗,露出她的冰肌玉肤和曼妙的诱人身材,轻轻一跃,然后落入浴桶中,没有一滴水被溅出外面。什么都不要想,原来人活着的时候是最累的,真是难得片刻安宁啊。
正当她在享受这份快乐时,背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因为只有他才会进来打扰她的雅兴。
走到她的身后,看见她的乌丝垂摆在外面,只露出雪白的双肩,此时他真想放纵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冲上去要了她,吃了她的肉,啃了她的皮。告诉自己要控制控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是该死的男性本能却有了强烈的反应。
“如果将军只是想看我洗澡的话,我想你也看够了吧,请你出去。”继续洗着自己的芊芊玉手,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盒子要怎么打开?”林暝焕向前走了一步。
“不会开。”拒绝了他,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既然帮你找了回来,有本事就自己打开它,反正要救的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灵丹妙药给不重要的人。羽溪在心里愤愤的说,是她破坏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
“还是你不想开!?”林暝焕质疑中又带点指责的问她,“现在是人命关天,你不要意气用事。”他知道是自己欠了她的,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她,但不是现在。
“林将军重了,意气用事是羽溪的事,人命关天是你的事,我说了不会就不会,如果你真想打开它,就去找我师傅吧。请出去。”抬起左手做出请的动作,露出秦书煜送给她的玉镯,经过人体的佩戴,更加的圆润了。
林暝焕自然一眼就看见了,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这玉镯真漂亮,价值应该不菲吧,你在哪里买的?”双眼不经意看见她露在水上的半个酥胸,刚平复下去的男性反应又不听使唤了。可是他现在更加在乎的是这个玉镯的来历,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被盗走的宫廷贡品,皇上赐给了皇后,可是当天晚上就被盗了。
“将军真是好眼光,可是,这是我的事。”她用力挣脱被钳住的手,自然不会说出秦书煜的名字,不然一场腥风血雨就在所难免了。
“小贩?什么小贩那么厉害,连皇宫的贡品都可以弄到手。羽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将军是在怀疑我进皇宫偷了玉镯吗?”终于转头看向他,那张有点微红的脸。
“最好不是。”
原来他是怕自己拿了属于那个女人的东西,哼。她一拂手,把挂在屏风上的浴巾拿了过来,然后快速的打了点水花到他身上,趁他躲闪之际,纵身一跃,包裹好自己的身体后,才到了地面。
两人面面相觑,有点想要打起来的气势。
“我不想你没命离开这间房间,还是快点去救你心爱的女人吧。”她恨他,现在才清楚的知道,心里的恨比爱还要多,离开他是正确的选择。
林暝焕自然知道自己的功夫没有她那么厉害,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他的心呢?他只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别人,想尽办法弥补她而已,他保证这次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转身离开,差不多到门口的时候,传来她的声音,“别忘记了,你我之间还剩下最后一件事,那份契约很快就没有用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契约成为废纸。”
传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宫中有人传来消息,皇后快不行了。
城门刚开,林暝焕便带着香蔻进了宫,他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女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在数月前的宫廷聚宴上中了南宫离派来的官员下的毒,此毒非常厉害,前几个月还毫无征兆,可是上个月开始毒性开始作,几乎看遍全沥城的大夫才得知需要香蔻才能解毒,可见南宫离那个人有多么的老谋深算。
进入皇宫后,他直接来到皇上的御书房,看到皇上早已愁的焦头烂额,他才开口道“微臣拜见皇上。”虽说是拜见,可是他却没有行跪拜之礼,先不说自己手中握有百万兵马大权,就说萧乐当初给他招进宫立为皇后,他都想杀之而后快,可是为了天下万民着想,他才忍痛割爱。
“林将军这么早就赶进宫,有什么紧要的事吗?朕今天无心朝政。”皇上今年有四十多岁了,虽然也算是年轻气盛,可是常年来的国家政事压的他透不过气,人看起来自然也就沧桑很多。面对眼前之人,他身为皇上也是有很多的无奈,一方面需要他来保家卫国,一方面又觉得他太过锋芒毕露,特别是得知皇后和他是青梅竹马时,更觉得此人是个危害,早晚有一天这个江山就要易主了。
“微臣听说皇后娘娘病告急,特意将昨天命人寻得的香蔻带进宫。请皇上马上叫御医前来验证真假。”递上手中的锦盒,昨日让羽溪帮忙打开,她却推搪说从未遇过这么精巧的锁,不敢轻易打开。也是,她除了出去办事,常年都住在府上,没有见过也不足为奇呀。
“真的吗?太好了,快,快拿给朕瞧瞧。”皇上听到寻得香蔻,心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心爱的皇后终于有救了,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一意孤行,派人毒害南宫离,皇后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太监总管刘德才马上上前接过锦盒呈给皇上。
“不过,在请御医之前皇上还是先请宫中最好的锁匠来打开锦盒,此盒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的,一旦有什么不妥,恐怕会毁了香蔻啊。”林暝焕提醒他别乱动,连羽溪都没有把握的事,谁敢乱动呢!
“刘德才,马上叫张海全到皇后的寝宫外等候,还有叫李太医现在过去,朕与林将军现行前去。”皇上说完后,拿着锦盒走出御书房,林暝焕也跟在后面。
“奴才遵命。”
当所有人都赶到皇后的寝宫时,皇后已口吐黑血,恐怕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
林暝焕很想进去内殿看看她,就算只是一眼也好,其实他明白自己对萧乐已不再是爱,只是一种很深切地关怀和保护,当自己遇到羽溪以后,所有东西都在变化,越来越离不开她的存在,他告诉自己,只要这次救活萧乐,以后便全心全意的爱羽溪。
“张海全,朕命你马上把锦盒打开。”皇上示意刘德才把锦盒拿给他,自己的心里已没有了主意,皇后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这时在里面为皇后看诊的李太医突然满脸是汗的跑出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毒已攻心,恐怕...恐怕...。”他不敢说下去。
“快,快打开盒子,取出香蔻。”林暝焕的心里也一片空白,现在什么都没有救活她重要,就当是自己亏欠她的吧。
“快,如果救不活皇后,朕要你们陪葬!”皇上龙颜大怒,皇后是他最爱的女人,即使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及皇后一个,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张海全拿着锦盒左右翻看,最后才敢确定的对皇上说,“皇上,请容微臣试试。”
“快!”皇上用力一拍桌子,除了林暝焕,全部人都吓的直抖。
张海全从箱子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插入锁头里面捣鼓一番。只听里面传来东西断裂的声音,没错,那四根钢丝同时断掉,锦盒的盖子里层有块涂满特殊药粉的布,只要那块布触碰到夜明珠就会燃烧起来,很快,里面因为温度过高,夜明珠无法抵挡炎热,“嘭—!”的一声,锦盒被炸的粉碎,张海全也被弹出两米远,原来不只是锁头暗藏玄机,连盒子本身都是一个机关。
“香蔻。”林暝焕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反应过来,可是太迟了,盒子都被炸的粉碎,香蔻肯定也变成灰烬。萧乐,萧乐怎么办?
连皇上也走上前蹲在地上,愣住了。“香蔻没了,皇后怎么办?”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不行了。”皇后身边的婢女莲香跑出来禀报。
“什么?”皇上一听,立刻站起来冲进内殿。
林暝焕双手握拳,眼露杀气,南宫离,我与你势不两立。
“林将军,这是皇后娘娘要女婢交给您的东西,娘娘说了,请将军千万不要泄露信中内容。”莲香看所有人都退下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块玉佩,是皇后娘娘昨晚勉强拿笔写下的,大概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吧,她只能偷偷交给他,“请将军离宫后再看,娘娘还说了,不要见她最后一面,要留下最美的印象。”莲香说完后,便退下。
拿着信,看着那块玉佩,是当年他送她的定之物,没想到她还一直放在身边,用力握紧它,这个噩耗来的太突然,他真的无法接受,曾经那个活泼开朗,整天满脸笑容的人,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他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皇宫,坐进自己的马车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件,“暝焕,我知道此生是我有负于你才对,当年如果不是家境贫寒,父亲也身染疾病,我也不会迫于无奈的进宫选秀。谢谢你多年来一直在宫中默默守护我,其实你不用愧疚,而我也不后悔进宫,只能说命运是如此。也许是上天在惩罚我背信诺,让我这么快就离开世上,也感谢老天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爱你,暝焕,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皇上的能力不够,你要帮助他完成大业,巩固江上,别为我报仇。萧乐绝笔。”
简短的几句话,却写的非常不整齐,看的出萧乐是用尽力气写下的,她太了解自己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为她报仇。
把玉佩放进怀里,叠好信件。脑子里不停地出现萧乐的身影。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真正的青梅竹马,男有才女有貌,每天他们都会一起到书院上课,然后到后山打闹嬉戏,两人早已认定对方是此生挚爱,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记得那年,他被挑选去参军,临走前还把自己的家传玉佩交到她手中,让她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可是当他成为大将军回来之时,她却早已进宫,当了皇后。都怪自己那时没有写信与她联络,整天和羽溪一起谈兵论战,忙着快点取得胜利,完全忘记了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回去。
回到府中,林暝焕命下人把酒全部拿到后院的亭子里,他一个劲的喝,只想用酒麻醉自己的心痛。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没有安排好她的生活便走了,今天她也不会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她本该跟平常人一样过得开心幸福才对,都是自己害了她。
“去把羽溪给本将军叫来。”他大口的喝着酒,然后吩咐下人去叫羽溪过来。
“是,将军。”
很快,在下人的传呼下,羽溪来到了亭子。看到眼前之人喝的烂醉,便明白了生什么事,这早就是自己预料之外的,没什么好奇怪,要怪就怪她自己命薄吧。
“给本将军杀了南宫离。马上,我命令你。”伤心过度的他,加上喝了许多酒,早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因为她死了,你要为她报仇吗?”听到他说命令两个字,自己的心突然狠狠的抽痛起来,是啊,自己又算什么,始终都只是为他办事而已。一个死人,一个他不曾得到的女人,凭什么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
“你知道的,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林暝焕用力扯过她,靠近她的脸说着,浓浓的酒气喷向她。
“很好,为了她,你真是不惜一切代价。那请林将军把契约拿出来吧。”此时她已经完全死心了,就算是一个死人也远远比自己就站在她面前重要,那她还在乞求什么呢?
这时的林暝焕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听到契约两个字,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呢。松开还在用力扯着她衣服的手,他就从腰间取了出来,扔在桌上。其实她不知道,他把这份契约看的有多么重要。
“不过你要清楚一点,我是不会杀无关的人,既然死的是你最爱的女人,那我也只能把他最爱的女人杀了。”看也不看的拿起契约,紧紧拽在手里。
“好,我也要让他试试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哈哈哈。”林暝焕再次拿起酒壶,直接倒进自己的口中,酒的味道原来是苦的。
“保重,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们之间唯一的牵连也狠心斩断,我成全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转身离开,就因为自己的一再软弱,一再自欺欺人,现在才伤的那么深。不会了,她不会再让自己难过,她要收回那颗远走的心。
来了不久的蓉珊这时才敢上前扶住快要跌倒的林暝焕,而他也真正醉倒了。
第二天一早,蛮乐送早点时现桌上有封信,她进小姐的房间没有看到人影,顿觉大事不妙,马上跑到将军的厢房外边敲门边说:“将军,不好了,小姐走了!将军快点开门啊。”蛮乐已经急的满头是汗了。
还在睡的死沉的林暝焕被这么一吵,整个人跳坐起来,用手拍拍脑袋,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旁边未醒的蓉珊给他这么一个举动也醒了。他下床穿上衣服,头还一阵一阵的痛,真是该死的酒。
打开房门就看见一脸不知所措的蛮乐,开口问,“生什么事,一大早的扰本将军清梦。”
“禀将军,羽溪小姐不见了,只留下这封信。”蛮乐把信递上去。
什么?林暝焕心里大惊不妙,马上拿过信拆开来看。
“林暝焕,我爱过你,可是从这一刻起,我不爱了,等我完成这最后一次任务后,你我各不相干。五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一直以为你会放下过往,可是你没有。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也已经不重要了,连一个死去的人都比我重要,我还能期盼你能给我什么呢?保重,希望你我日后相见,形同陌路。许羽溪留。”
“谁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什么最后一个任务,什么契约?”他已经忘记了昨晚生的事了,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契约?他赶紧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契约果然不在身上,他转身回房间里,“蓉珊,有没有看到我衣服里的那张契约?”
蓉珊刚梳洗完,换好衣服,抬头看着一脸着急的他,如果自己在他心里也有那么半分地位就好了,可她自己都知道那只是一种奢望,“将军昨晚把契约给了羽溪姑娘。”
“什么?我自己把契约给了她?昨晚到底生什么事了?”他太了解羽溪了,既然她会写这样的信,就说明她是失望到了极点,她一定恨透了自己,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辜负了她呢?
蓉珊只好把昨晚生的事再一一道出来,林暝焕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可恶,为什么自己要借酒消愁,还要对羽溪说那样赌气的话,自己明明爱的是她,可是却酒后疯疯语。“南宫离,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和羽溪也不会这样,我要杀了你。”他在心里愤愤的说。
林暝焕离开房间,疾步向书房走去,南宫离那个人城府太深了,羽溪怕是容易被他算计,自己要趁羽溪没有动手之前把她找到,要是她反过来被利用,那自己就惨了。
他在纸上快速的写了几句话后,封好了才叫等在门外的忠叔进来,“把信交给杨启,我要到南城走一趟,南宫离为人处事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我怕羽溪会有危险,马上帮我收拾一下行装,我即刻就出。”
“是的,将军。”忠叔接过那封信。
他已经错过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希望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