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娘娘,为什么您不去找皇上?”蛮乐看娘娘这几天都没什么心,也没什么胃口,担心是因为皇上的缘故,忍不住开口问。***
“如果他心里有我,时刻都想着我,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过来找我,人不能什么都太主动了。”羽溪半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兵书,林暝焕说明天都去藏书阁太麻烦了,干脆把想看的都拿回宫里,不用那么麻烦。
“可是皇上最近都是去潇嫔那里,宫中传说皇上被潇嫔迷的晕头转向,只宠爱她一个,娘娘是不知道这后宫里的人都势力,谁得宠就谁说话大声。”蛮乐有些不乐意,那些狗奴才最会见风使舵了,这锦绣宫刚风光几天又被冷落了。
“潇嫔?”羽溪抬着凤眼看着她。
“是啊,礼部尚书陈立松的女儿,叫什么陈乐儿的,听说长得很美。”
“潇嫔,陈乐儿,萧乐。”羽溪随口说了出来,“看来皇上对有乐字的女子都有独钟啊。”
“娘娘,蛮乐绝不敢对皇上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啊,当年是皇上救了奴婢一命,奴婢才会忠心伺候娘娘这么多年的。”蛮乐急于撇清关系,不明白她意指什么。
“本宫没怪你,知道你忠心。那个潇嫔人怎么样?”羽溪对她笑笑。
“听说她脾气很好很随和,对宫里的奴才很客气,而且弹得一手好琴,重要的是她还懂得些行兵打战的事。”蛮乐仰起头想了想才开口。
“那就不能怪皇上会喜欢她了。”他想要的,不就是一个能帮助他的女人吗?
“娘娘的意思是?”
“没什么,你下去吧,本宫累了。”合上书本递给她。
“娘娘的身体是否不舒服,看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扶着她躺下,关心的问。
“不用了,大概是要到春天了。”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唉!蛮乐在心里偷偷叹了一口气,看来娘娘和皇上最近又会冷上一段时间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两人明明相爱,却总是要这样分分离离。要是自己心爱的那个他对自己不好,看她不好好教训他。
等蛮乐关上门之后,羽溪睁看眼睛,莫名的酸楚涌上鼻尖,口口声声说已经忘了她,不爱她,可是现在的潇嫔不就是最好的替身吗?枉自己一直以来痴心对他,他却对别的女人余未了,呵!当拒绝了做帮助他的女人后,他居然迫不及待的转身找了别人女人,难道自己褪去一身智慧后,他便不削一顾了吗?那他和自己一起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需要自己帮助他呢?
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次次宽容却换来一次次欺骗,太累了。
她伸手抚上小腹,半个月了,也是这几天才现自己有孕的,本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他这件喜事,可是现在看来,他也许高兴不起来吧!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蛮乐看皇后午憩时间过了,便开门进去。
“最近宫中有没有什么大事?”其实羽溪根本没有睡着。
“很平静,后宫里听不到任何议论朝中的事。”蛮乐拿着梳子,轻轻地帮她把头梳顺,“娘娘一头乌丝真美。”
“蛮乐,你现在效忠的是本宫还是皇上?”羽溪从镜中看着她。
“娘娘恕罪,蛮乐当然是效忠娘娘您了。”蛮乐被突然一问,吓得跪在地上,自从进宫以后,皇上便没有私下再找过她打听皇后的事,所以就算她有九条命也不敢背叛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要知道,或许皇上是救过你的命,可是现在你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万一你做错什么或得罪什么人,也只有本宫可以救你。”羽溪拂起一缕头,放在手里把玩,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人。
“奴婢知道,奴婢是全心全意的跟着娘娘的。”
“嗯,只要你以后认真帮本宫做事,本宫会适时让你出宫,和你的心上人一起。”
“娘娘...”蛮乐惊讶地看着她。
“不要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张净是个不错的人,你们会在一起的。”羽溪转头微笑着看她。
“谢娘娘成全。”自己的事果然瞒不住娘娘的双眼。
“起来吧。”
“是,娘娘。”蛮乐重新拿起梳子,把头梳齐,再盘了起来。“娘娘长得真好看。”
“你去告诉安东福,让他晚上过来这里一趟,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蛮乐从地上站起来,心想皇后这是要打探皇上的消息吧。
另一个宫女香梅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潇嫔在门外求见。”
“潇嫔?她来做什么?”羽溪有点意外,这些人得宠了不是应该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吗?怎么会过来呢?难道是向来炫耀不成。
“奴婢不清楚。”
“让她进来吧。”
“是。”香梅退了下去。
羽溪站起来,走到正殿坐下。
“潇嫔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羽溪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身粉色的衣裙,肌肤白皙如玉,没有太浓厚的妆容,显得淡雅脱俗,含娇细语,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让男人动心了。
“谢娘娘。”潇嫔起身,也打量起皇后来,这是她进宫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皇后,之前都是听宫里的人提起来,一身金紫色的裙袍,头上除了凤冠,就是几个珠釵,没有多余的饰品,显得端庄而不庸俗。
“来找本宫有什么事?”羽溪开口,提醒她看够了。
“潇嫔只是觉得进宫那么久都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过来了。”
“本宫说过,一切礼仪全部罢免。”
“是妹妹疏忽了,打扰了娘娘清静。”潇嫔在原地欠了下身。
“没事就回去吧。”
“其实,是皇上让妹妹多些过来走动的,说皇后娘娘有很多东西值得妹妹学习。”潇嫔大胆的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却是掩藏不了的不削。
“呵,皇上过奖了,本宫会的你也会。”羽溪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
“娘娘是在怪罪妹妹每天都伺奉皇上,令皇上少来锦绣宫吗?”潇嫔装作委屈的样子看着她。
“哈哈,如果本宫要留住皇上,恐怕你们谁也拦不住。”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这样的女人心机太深了。
“妹妹自然相信娘娘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当下还是要看谁最得宠,皇上最疼爱谁。”嘴角扬起诡异的笑,潇嫔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那潇嫔更要好好珍惜这份恩宠了,说不定哪天说没有就没有了。”
“那也好过有些人被冷落了。”
“做人最重要是要知道自己的斤两有多少,不要到最后得罪了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啪!”清脆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羽溪快速的走到她面前,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速度快的让人畏惧。
“谁打我?“潇嫔捂住被打红的脸蛋,左右望了望,最后把目光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是皇后娘娘?”心里顿时惊慌起来,她没想到皇后还有这样高强的功夫。
“滚出去吧,不要再在本宫面前炫耀什么,否则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你的贱命。”羽溪用指尖揉揉额头,实在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人动手,不值得呀。
“哼。”潇嫔颤抖着甩袖而去,直奔御书房找皇上,趁现在脸上还有巴掌印,皇上一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的。
“太沉不住气了。”
“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潇嫔不顾太监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御书房,直接跪倒在地上,脸上全是泪水,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怜惜。
“你们先退下。”林暝焕挥手,让几个大臣下去。“说吧,怎么回事?”
“臣妾原本是想过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可是谁知...谁知皇后娘娘怪罪臣妾,说臣妾整天霸着皇上不放,冷落了娘娘,最后还出手打了臣妾。”潇嫔胡编乱造一通,反正只要能让皇上相信,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把脸抬起来给朕瞧瞧。”林暝焕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以他知道的羽溪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至于动手打人,或许还有可能。
潇嫔把红肿起来的脸抬起来,眼泪还在一个劲的掉。
“皇后出手也够重的。”林暝焕倜傥了句,“是你说错话了吧?”
“皇上明鉴。”潇嫔把头叩在地上,不让他现自己说谎。
“朕会去找皇后的,你先下去吧。”
“皇上,难道您认为臣妾会自己把脸打肿冤枉皇后娘娘吗?”潇嫔有些惊讶地看着皇上,皇上居然没有怒,也不追究,为什么?
“那就把皇后请过来当面对质好了。”
“皇上英明。”潇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只要她能来,就一定能冤枉她。
“不过朕要提醒你一句,皇后武功高强,如果她出手伤了你或者杀了你,朕未必拦得住,你确定要请皇后过来吗?”林暝焕好心的提醒她,一旦激怒羽溪,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潇嫔呆呆地望着皇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谁都听的出皇上这是在维护皇后,最后吃亏的一定会是自己。
“下去吧,以后没事别去惹皇后了。”林暝焕不再看她,这小女人想要陷害羽溪,还嫩着了。看来能让羽溪动怒的办法还是有的,呵呵。
“臣妾告退。”潇嫔悻悻地退下,真是太低估了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了,差一点自己在皇上面前就做了丑人。
安东福哈着腰站在皇后的书房里,不敢抬头看皇后。
羽溪静静地看着书。
“娘娘,喝口茶吧。”蛮乐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刚泡好的龙井。
“赏给安公公吧。”头也不抬一下,她现在要好好安胎,不能喝茶,也难怪蛮乐不知。
“谢娘娘赏。”安东福接过茶,却不敢喝。
羽溪合上书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他,“最近皇上在忙些什么?”
“回禀娘娘,都是朝中的一些事。”安东福立刻明白了皇后叫自己前来的用意,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朝中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
“说起特别的,就是南城的新帝登基了。”
“新帝?”
“是的,由南城的王爷南宫离登基了。”
原来南宫离做了皇上。
“还有其他的呢?”
“其他的...噢,对了,奴才有次看见张净统领带了个人去见皇上,那个人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出相貌,不过知道是个女子。”
“女子?会是谁呢?”羽溪疑惑着。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应该跟和亲有关,听说南城和阿克奇家族联姻了。”
“嗯。”羽溪若有所思的点头,明白了。
“不知道娘娘还想知道什么?”
“安公公很聪明。”
“能为皇后娘娘办事,是奴才的福气。”安东福不敢放肆,知道自己的身份。
“皇上最近有什么动向?”
“皇上后天要到宫外狩猎,估计会去两三天。”
“你去帮本宫找个信得过的人,调过来为本宫办事。”
“是。”
“蛮乐。”羽溪示意蛮乐把东西拿出来。
“安公公,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您收好了。”蛮乐把一包东西交到安东福的手里。
安东福拿着沉甸甸的包裹,明白里面一定是金银珠宝的东西,心里暗自高兴起来,这皇后娘娘出手可真大方,自己是没有跟错人了。
“以后还会有很多好处等着你。”羽溪适时地开口,一眼就望穿这个奴才的心思。
“谢娘娘。”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奴才今晚没有来过这里,娘娘也不曾和奴才说过话。”安东福当然知道保命重要。
“去吧,以后皇上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本宫。”
“是,奴才退下了。”安东福把杯子放到桌上,拿着包裹退下了。
“娘娘,您不怕他会去告诉皇上吗?”蛮乐有点担心的问。
“他不会,一个视钱财如命的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羽溪莞尔一笑,人心啊。
“还是娘娘聪明。”
“蛮乐,你想办法从张净口中打探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事,皇上身边的能人不多,本宫要处处为皇上着想才行啊。”羽溪故意放低声音,让蛮乐相信自己。
“蛮乐知道了,娘娘心里还是很在乎皇上的。”蛮乐扶着她向寝室走去。
“是啊,在乎。”只有自己知道这样的在乎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