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点眉目
***被叫做阿楠的妇人对着马车里面禀告了事经过.不一会儿.马车里面的人说道:“阿楠.让他们进來吧.”
“娘娘……”阿楠有些不放心.
“妇孺和孩子.能做得了什么坏事呢.怕也只是被什么事无谓牵连罢了.既然命运让他们遇到本宫.或许也是巫神的旨意.你我应当遵从.”马车里的人说话从容不迫.仍旧是温和的语气.
阿楠不再反驳.转过头对那对母子说:“你们上马车來吧.”
妇人把孩子推了上去.自己却退后两步:“谢谢你们救我的孩子.不过我不能上去.我得把后面那些人引开.求你们……求你们将我的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说着.深深地磕了个头.转身跑开了.
“母亲.母亲不要啊.母亲.”
记忆中被大雨淹沒的喊声.让紫琴公子微微一颤.古井无波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漫起一丝苦涩.他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眼前这对姐妹身上.开口说道:“我既然说了不会答应你.不管怎么求都沒用.”
“公子……”牡丹红也忍不住了.紫琴公子的拒绝.意味着这世上再也沒有一个人能够救赫连长羽.也就是说.连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都失去了.牡丹红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來.虽然满溢的泪水还是波光潋滟.却也是苦涩地划过唇边.
看着这两人绝望的表.紫琴公子仍是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是说你不行.但沒说别的人也不行.”
牡丹红抬起头來愣愣地看着紫琴公子:“公子的意思是……”她似乎参透了一点紫琴公子的弦外之音.只是还有点不可置信.她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领会错了.难道紫琴公子是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出手救绥王.
紫琴公子转过轮椅.看着庭中盛开的芳华.沉吟了片刻说道:“回去转告郡主.如果想救赫连长羽.就不要让别人來求.灵犀.该进去服药了.”说罢.紫琴公子头也不回地进了庐中.
灵犀回望了一眼牡丹红.见姐姐点头.才放心地跟着紫琴公子进去了.
牡丹红沉思片刻.也明白了紫琴公子的意思.扶着旁边的柱子.艰难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谷口走去.为了显示诚意.牡丹红沒让杏芳跟着她一路走进來.可是杏芳又不放心让牡丹红一个人从城里走到这里來.于是就在谷口等着.
看到牡丹红终于走了出來.杏芳赶紧上前扶住主子.心里似乎也有点谱了.以主子的性子.这次是绥王爷性命攸关的事.如果不是有了进展.主子是绝对不会就这么出來的.
不过杏芳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牡丹红沒有径直回答杏芳.而是爬上马车.对车夫说道:“快去绥王府.”
杏芳见状.也知道是有什么事.于是催着马夫一路驾马狂奔.
牡丹红在雪地里跪了一天.身体已经被折腾得不行.马车一路颠簸.更是让她难受.可她还是在不断催促车夫更快一点.似乎每一分一秒都是一丝希望.拖得越久越容易节外生枝.因为她还不知道.紫琴公子要见宁合郡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郡主去了以后.紫琴公子就会答应救绥王爷呢.
怀着这些疑问.马车一停下來.牡丹红就迫不及待地跛着腿往王府里面跑.
远远地.从赫连长羽卧房那边走出來的伊绣云瞧见了这抹亮红色的身影.心头一惊:“她怎么來了.”她赶紧跟过去.却见牡丹红径直跟蓝若璃碰面了.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周围比较空旷.伊绣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看着.心底暗暗揣测.这两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密谋的事.忽然.伊绣云想到一个让她觉得很可怕的念头.如果说有两个女人同时想嫁给一个男人.可她们不断沒有成天互相打骂算计.反而是黏在一起密谋着什么事.那一定是她们在策划着要对付第三个想要嫁给那个男人的女人.
正当伊绣云这样想的时候.蓝若璃就往王府大门走去了.
“红姐姐.你先回忘忧斋去休息.剩下的事.就让我去吧.既然紫琴公子指明了要见我.那救王爷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蓝若璃站在马车前.拉着牡丹红的手.看见牡丹红这么憔悴的样子.蓝若璃知道这两天她定是吃了不少苦.才能换來紫琴公子这次松口.
“那……那就拜托郡主了.”牡丹红不想成为拖累.说着咳嗽了两声.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來回奔波也吃不消了.即便她心内忧心如焚.也还是答应了蓝若璃.
“放心.他是长君的王兄.我也不希望他死.我会尽力而为的.”蓝若璃说着.上了马车.让车夫尽快赶去郊外百草庐.
牡丹红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远去的马车.眉心又是忧色又是期盼……
在她后面.伊绣云也看着她.接着将目光移向了飞驰而去的马车.眸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山路上.马车飞驰.
蓝若璃在车内忍受着一路颠簸.还要担心雪天路滑.万一马车打滑.那也不是好玩的事.但是她却沒有让马车慢下來.比起牡丹红的焦虑來说.蓝若璃并不见得要比她淡定.她亲眼看见赫连长羽吐了那么多黑血.也亲眼看见了赫连长君担忧着他王兄弟的焦急模样.才失去了亲人的她.比谁都明白那种滋味.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爱的人再承受一次.
忽然骏马一声惨烈的嘶鸣.整个马车开始摇晃起來.蓝若璃几乎能想象到外面.拉车的马前腿高抬的受惊摸样.才会让马车颠簸得这么利害.
“车夫.生什么事了.”蓝若璃心头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倒霉.想什么來什么吧.她撩开轿帘.探头出去看.正好对上车夫的背影.不等她再问话.车夫直挺挺地朝后面倒了下來.蓝若璃这才现.车夫前面还站着一个娇小的黑衣身影.她低头一看.车夫的脖子上一道血痕.鲜.血如柱.
看來.事远比马车打滑要來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