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心修行 遭遇雷劫
小狐狸上了岸,将小瓶子叼在嘴里,回头看看伴它重生的两河水,下了下决心,为自己打足气,朝望驾山山上跑去。望驾山乔木、灌木相间,特别繁茂,山上云雾缭绕,虚无缥缈。气势雄伟的望驾山没有吓住勇敢的小狐狸,也没能阻止住它前进的脚步。鼓鼓勇气,一直朝山上跑去,跑着跑着,回头眺望:“哇,太美了!”泾河川尽收眼底。
树梢上一只黑鸟的嘲笑声,吸引了小狐狸的目光:“瞧,我看到了什么?深山老林多奇事,我看到了一只光光的、肉肉的、没长毛会跑的小不点。”
好奇的黑鸟飞近小狐狸,仔细辨认了一番,惊讶的不得了:“妈呀!原来是只没长毛的小狐狸,看你这样,不应该呀?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应该在妈妈的肚子里吗?”
小狐狸生气的没理它,心想:“我在哪里,碍你什么事,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你惊讶个啥!少见多怪!”
黑鸟奇怪地不肯放弃,跟着小狐狸飞着:“你也太奇怪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崆峒山这是怎么了?竟有你这样奇怪的小东西,我还看到了你从河里来,不应该呀?你怎么会从河里来呢?应该是从狐狸洞里出来呀?”
小狐狸仍是不理睬它,对于黑鸟的多事,心里有些气愤。
黑鸟落在树上继续嘲笑,这只多事无聊的鸟,撇着嘴,发着怪声:“太丑了,你的毛哪去了?像没出生一样的嫩皮,红红的,光光的,不小心会被树枝滑划破的,哎!要是不仔细看那,肯定被错认为你是一只大老鼠。”
小狐狸真的不爱理它,继续朝前走着。黑鸟又飞着跟了过来,还不停地招惹着小狐狸:“像你这样怎么能独立生活下去,不应该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呀?出来干什么?阳光会把你这没长毛的皮肤晒伤的,冬天可怎么办那?瞧这小爪,太嫩了,会磨破的,会冻坏的,你可怎么办呀?不如我来帮你吧?这么小就自己出来混,不怕老鹰把你当成老鼠给吃掉吗?太危险了!这么乱跑怎么行!”
不管它怎么说,小狐狸都不搭理它,它急的在小狐狸头顶转着圈地飞,不停地叫:“怎么办?怎么办?”
“烦透了!”小狐狸心里特别烦这只没完没了多事的鸟,恨不得让它立刻滚得远远的,别再烦自己:“用不着你的好心,快滚开。”
黑鸟没有生气,也不怪小狐狸赶它离开,还十分关心地:“吆,你还会说话呀?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得帮你。”
它琢磨了一下:“这样吧,要不先找个洞住下吧?我知道好多适合你住的洞。”也不知它是对小狐狸同情还是爱多管闲事:“跟我来吧,那边有个洞,没有动物住,我找到的,送给你。快!快跟我来,这个洞可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小狐狸不想领它这份热情,可又摆脱不掉这个赖皮缠,只好无奈地跟着它来到了一棵树下。黑鸟落在树下洞口处:“就这里,我时常住进去休息,里面可宽敞了。来,进去试试,就适合你住。”
小狐狸只好盛情难却地钻进了这个洞,洞里很宽敞,又不潮湿,心里很满意。从洞口探出头,对黑鸟说:“是老天让你来帮我的吗?”
黑鸟甩了一下鸟头:“怎么会!老天管刮风下雨,四季更换,管不到我这,放心住吧!”
小狐狸回到洞里,按仙道的指点,开始修行。
爱管闲事的黑鸟,用嘴叼了些树枝和草,盖在洞口上,还不停地说:“这洞口不盖上,太危险了,盖上了,省得别的动物来抢你的洞。你这么小,怎么能抢得过那。”叨咕着,好像有些放心了,安心地飞走了。
一大早,黑鸟就来到小狐狸住的洞口前,等待着小狐狸出来,好帮它寻找食物和水,还惦记着和它一起去玩。一连几日,黑鸟都没有等到小狐狸出来,急的它在洞口转着圈地走,非常担心:“不行,这样下去怎么行?会饿死小狐狸的,我得去给它找点吃的。”想到这里,它立刻飞走,去寻找果子。不一会,叼着果子飞了回来,丢进狐狸洞,然后将洞口盖好。落在洞边的这棵大树上,心里不停地琢磨:“不会出事吧,小狐狸自打进了这个洞,一连几日都没有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了吗?小狐狸会不会死掉了?”它用翅膀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真是个乌鸦嘴,小狐狸一定没事。”它试着朝狐狸洞喊:“喂,没事吧?出来走走,会闷坏的,不行给个音也行,起码让我知道,你现在是安全的,没有死掉。”
小狐狸每日都能收到黑鸟丢进洞里的果子,知道黑鸟是真心关心自己,对自己好,怕黑鸟担心,它出了狐狸洞。
看到出了洞的小狐狸,非常高兴的黑鸟一起飞,扑通掉到了地上,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地用翅膀给小狐狸不停地扇着风,不好意思地说:“太激动了,看你没事,太好了。走,我领你去找食物。”
“好,走吧!”小狐狸兴奋地答应了,和黑鸟一起欢笑着跑去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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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棵树上长满了果子,都是你爱吃的。这两天,你一直在吃这个果子,是不是很喜欢?跟我来。”
来到这颗长满果子的树前,黑鸟飞到树上,站在硕果累累的树枝上。
小狐狸抬头看去,见黑鸟一身乌黑如缎的羽毛,长着长尾翎,金黄色的鸟嘴,头顶上还有两只漂亮的长翎,仔细看来,黑鸟还真好看。起初见面时,它一直招惹自己,没有仔细看它。现在一看,这黑鸟黑的浑身一根杂毛都没有,很漂亮。
黑鸟用嘴叨下了一颗果子,丢在小狐狸面前:“快吃,这个果子可甜了。”让小狐狸吃。
小狐狸捡起果子,一口咬下去,一咧嘴:“还是这么酸,这么涩。”
“不会呀?看果子的样子,应该会很甜的,怎么会酸呢?”黑鸟说着啄了一下果肉,酸的立马吐了出去,没敢说什么,因为它一直都给小狐狸吃着这个果子。只好故意打岔:“快,咱们去河边喝水吧。”黑鸟把小狐狸带到河边,一起喝水,它们成了好朋友。小狐狸把自己要修成正果的想法告诉了黑鸟,黑鸟特别理解小狐狸要修行的心情:“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定能修成正果。”
黑鸟也深知道,修行这个活是又苦又要命的事,再加上小狐狸为了修行,能忘记吃喝,这样连命都不要的修行,自己可不要,可又没办法劝说小狐狸,只能默默地帮助它,盼望着它有一天能修成正果和自己一起玩。
随着季节的更换,苦修在洞中的小狐狸。要不是黑鸟的日夜看护和照顾,心中有根深蒂固的血海深仇,它那弱小的身躯,在这苦修的艰苦岁月里,想必真的是坚持不下去的。只有一心想着,一定坚持修成下山,为母亲和自己报仇。有了本事,好找到妈妈的妖灵,帮助妈妈解脱苦难。这个念想,支撑着它渡过了无数个煎熬的岁月。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狐狸修行忘记了时间和春夏秋冬的变换,终究修成元神可以离开身体独自出行。元神离体后回头看看入定修行的自己,便出了狐狸洞。到洞外,轻松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使劲地吸了一口洞外的新鲜空气,心情愉快地观看着仿佛久违了的花草树木。偶然间,看到树上一直全心全意帮助自己的黑鸟,大声地呼唤:“黑鸟!下来,咱们一起玩!”
黑鸟没有听到小狐狸的呼唤。小狐狸笑了,知道自己是元神出窍,黑鸟根本看不到自己,更听不到自己的召唤。仔细观察黑鸟,见黑鸟像是捡了一份最重要的牵挂似的,两眼盯着小狐狸住的狐狸洞,几乎一动不动。小狐狸心里明白,为了帮助自己在洞中修行,黑鸟时刻守候在这里,见自己时间长了没出来,便四下寻来果子和各类种子,从洞口丢下去喂养自己,遮盖好洞口,再飞回树上给自己报警,让自己躲过了无数次的干扰和猎杀。
看到这里,不由得对这个朋友感到心中愧疚,又特别好笑:“你这家伙,遇到了我这个小麻烦,像捡到了一个宝贝似的看守着。哇!原来你已经把窝搭在这棵树上了,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跟小狐狸我做成了树上、树下,相望的邻居。”小狐狸自我调侃着黑鸟,内心却特别感激这个好朋友:“一定是苍天让你来帮助我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操心的,尽快修成正果,完成复仇——”,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一道惊雷从天空中带着金光闪电劈了下来,将小狐狸在洞中惊醒,小狐狸知道,终于修到了天劫来临的时候,小狐狸什么都不顾地“嗖”的一下蹿出了狐狸洞:“是我的天劫!”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道惊雷劈下,正劈在树上看守狐狸洞的黑鸟身上,将毫无征兆的黑鸟炸成了黑炭,痛苦地朝天喊:“天那,我为什么会遭雷劈!庆幸这辈子竟行善积德了,要不然非被炸成黑灰不可。”
遭雷劈之后,黑鸟身上的羽毛几乎没剩下几根,嘴里冒着白烟,站在被雷劈断了的树干上。再次朝天喊冤:“为什么呀!我没干坏事呀!老天啊!不要这样对待一只本性善良的鸟,好不好?”话还没说完,“咔嚓”又一道金光闪电的惊雷劈下。这回直接把黑鸟劈到地上,它肚皮朝天,喊道:“天呐——我没缺过德呀!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我只不过就是一只善良的鸟啊?怎么总遭雷劈呢?”
眼看狐狸洞被天雷劈开,多亏自己跑了出来。发现黑鸟羽毛几乎被炸光,肚皮朝天地躺在地上,十分凄惨,不忍心丢下它,冒着被雷击中的危险,叼起黑鸟就跑。天空中的雷声轰隆隆地响着,小狐狸什么都顾不得想,叼着黑鸟只顾逃命。不知状况的黑鸟,也没了任何想法,只要不在被雷劈,被不被叼着,痛或是不痛,对它来说,这个时候怎么都行。小狐狸特别清楚,这闪电惊雷是对自己来的雷劫,无辜连累黑鸟遭雷劈成这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能顾自己是否被雷劈死,一定要保护好黑鸟,不在受自己的雷劫牵连,再遭雷劈。
小狐狸机智地躲闪着空中劈下来的闪电惊雷,黑鸟闭着眼睛不敢睁,实在是找不出这雷为什么要非劈死自己的理由。小狐狸为救自己,奋不顾身地在惊雷闪电下逃生。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随后惊雷击中大地,吓得黑鸟差点背过气去。突然它又想明白了,咬咬牙:“算了,发昏当不了死,既然这雷非要劈死你,不如面对就是了,吓成这样,太丢人了,自己居然都不如一只小不点狐狸勇敢。”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黑鸟猛睁开眼跟小狐狸喊着说:“兄弟别怕,生死都有我陪着你。”话音未落,又一道闪电一个惊雷,在它和小狐狸的眼前炸响。
小狐狸叼着黑鸟“嗖的”闪开。黑鸟见这么危险,差点被雷劈死,小狐狸都没有把它丢掉,特别感动,连声说:“谢谢呀,谢谢!救命之恩那!”带着哭腔正在感激着,天雷“轰隆、轰隆、咔嚓、咔嚓”一个接一个地追着小狐狸劈。
黑鸟这下明白了,声音颤抖地哭求:“放下我吧,这是你的雷劫呀!放下我,求你了,这不关我的事呀。”
怎么求也没有用,小狐狸光顾逃命躲天雷,顾不得它说什么了。
被小狐狸叼着的黑鸟无法挣脱,只好认命,内心哭喊:“我咋这么倒霉,交个朋友还得遭雷劈,真是干啥都不易啊,拿命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