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
仅仅这一个字,让人连杀死丧尸的究竟是什么都无从知晓。
而杀它的人竟然连半点动静都未传出?
不过,不知道也没事,杀了就杀了,至于是什么东西杀的,倒也无关紧要。
对于那些联名请求他们晨曦基地出面铲除o市丧尸的基地,给予了晨曦诸多的好处。
虽说丧尸并非由晨曦所杀。
但那些基地也绝不敢从虎口中夺回已然被吞下的东西。
傅景琛和郁卿聊了好一会儿,临近尾声时。
包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带着悠悠缱绻笑意的声音悠悠传来。
“舅舅和景琛在用午餐吗?”
“嗯?餐桌都空了,是已经吃了吗?”
傅景琛背对着包间的门。
当听到从身后传来虞余的声音时。
他顿时感到一阵不适应,虎躯忍不住一震。
刹那间,一个温热的身躯,从他的背后弯腰靠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脸庞也凑近他的脸侧。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嫌恶的偏了偏头。
“我路过餐厅,听见有人议论你,说你进了餐厅,所以我就问了餐厅的负责人你的包间号。”
“……”等会就让那负责人卷铺盖走人!
“景琛,来和舅舅吃午餐,怎么没叫上我一起呢?”
“昨晚你闹脾气,我不过和你拌了两句嘴而已。”
“到现在都还在生我的气吗?”
傅景琛听着虞余的这番话,只觉得双手发痒,这个女人真是欠揍!他闹脾气?
他都被她打得快脑震荡了!
她却轻描淡写地说他闹脾气,而她只是和他拌了两句嘴而已?而已——?
脸皮可真是厚!铲子都铲不薄!
傅景琛虽然气得牙根痒痒,但也不敢当着舅舅的面说些什么,只能憋着怒火烧自己。
毕竟此前他刚刚对舅舅说过。
自己对虞余有了些许喜欢。
不管舅舅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才说出那些话。
还是不想拆穿,陪着他演戏。
他都不能先自己拆自己的台。
“你昨夜将我独自一人留在别墅,彻夜未归。”
“那你说,今天我该如何邀你一同享用午餐?”
傅景琛尽管心里清楚要伪装,可话一出口,那股冷然之气还是不由自主地散发了出来。
“景琛,我留你在别墅,是想让你冷静冷静,可不是故意的,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毕竟,当时你的情绪那般不稳定。”
“你问我怎么叫?发个手机信息难道不行吗?”
“只要你一条信息过来,我肯定会立刻到呀。”
“……”狗屁为他好,狗屁情绪不稳!
傅景琛在心中暗自冷笑。
当时她离开的时候,自己都已经昏过去了!
“舅舅,能不能让我先把景琛带走啊?”虞余望向对面的郁阑卿询问道。
郁阑卿轻笑,道:“带吧。”
“那舅舅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虞余说完,站直了身子,一把拽起坐在椅子上的傅景琛,便往包间外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傅景琛被虞余抓着的手臂肌肉紧绷,他试图挣扎了几下。
然而,挣扎无果后,他也就放弃了。
他可不敢太用力甩开她,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把她的疯癫症激起了,她在外面对他发起疯来……
丢脸的就是他!
就这样,他安静的被虞余拽着离开了餐厅。
不多时,他又被对方拉着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到了小巷子里,对方猛地把他抵在墙壁上,一只手紧紧揽着他的腰,眼睛盯着他,沉声询问:
“你没有对你舅舅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傅景琛的眼神寒意凛冽,“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是见不得光的,不该对外人说?”
“那你就不该做那些事!”
傅景琛比虞余高出不少,平日里,他就总是习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人。
此刻,即便处于劣势,他依然压低着眼皮,试图保持他那仅存的威严,冷冷地俯瞰着虞余。
她明明身材比自己矮,体型也比自己消瘦。
然而,就是这样比他矮瘦的她。
把他压制得宛如被囚的困兽。
“我不该做?我有什么是不该做的?”虞余最讨厌别人用这种俯视的眼神看她。
她猛地抬手,那修长的手指捏住傅景琛的后颈。
然后用力一压,将他的脑袋硬生生地往下拽,迫使他与自己平视,“我不该……你?”
“我为什么不该?你我本就是夫妻,就算我……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到如今,你若把那些事说出去了,我也无所谓了。”
傅景琛顿时语塞,脸色变得铁青,“说?你让我说什么?说我一个堂堂男人被女人……吗?你无所谓?你不就是觉得我没脸说吗?”
“呵,夫妻?”
“结婚证我们可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们可以是夫妻,也可以不是。”
“从你对我做出那些事的那一刻起,我们不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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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虞余捏着他后颈的手,那力道越来越大。周围的光线黯淡,愈发衬得她的眼神幽深似潭,“也对。”
她的声音低低地在空气中回荡,像裹挟着冰碴,“我们的结婚证在o市傅宅。”
“当初丧尸爆发,世界陷入了混乱,我想回去拿我们的结婚证。”
“明明你有能力带我回去拿,可你却让我别无理取闹。”
“没有结婚证我们就不是夫妻了?景琛,现在我们的关系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别再用那些话来刺激我,否则……”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紧紧锁住傅景琛。
只见他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轻颤,眼尾处渐渐烧起了一抹洇红,如同被烈火灼烧过。
“你愤怒什么?你以为我在否则什么?”虞余的语气森冷,“我说过,只要你乖,我不会再被你轻易惹得失去理智而动手。”
“……我舅舅说他们去o市,你也跟着去了。”傅景琛避开虞余的目光。
明明每次动手的是她,每次被压制无力反抗的才是他。
可她却总是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反过来指责他不乖,好像错的都是他,她就没有一点错。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要我们的结婚证,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傅景琛的声音带着冷讽。
“你有能力了,却懒得找了吧?又觉得你得到了我,结婚证什么的就无所谓了?你真觉得你拿捏住我了?”
虞余忽然把手从傅景琛的后颈上移开。
再猛地抓住他的头发,紧接着膝盖曲起,狠狠撞向他的肚子。
傅景琛猝不及防,痛得弯下腰。
虞余则抓着他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拽。
刹那间,局势反转,换她能俯视他。
她那绿色的眼眸中掺杂着疯狂的意味,声音沙哑而压抑,“你怎么知道我没找?”
“舅舅他们停留在XX,而我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才独自朝o市的傅宅去。因为之前那只霸占o市的S级丧尸不知被什么东西杀了,o市没了它的威慑,大量低级丧尸涌入。傅宅周围全是游荡的低级丧尸。我一路杀进傅宅,还受了伤。”
“可是里面很乱,所有的东西都被破坏,我找了很久,几乎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景琛,我真的找了很久,不是我没有找。”
“……”傅景琛看着她的那双认真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虞余:她在认真地编谎话。
在o市那时,她根本没有想起结婚证这回事。
只是刚才听到傅景琛提及,她才临时从001那里获取了原主的一点记忆,来编造谎言。
“找不到就找不到,”傅景琛睫毛轻颤,如梦初醒般从愣神中回神,“或许,这就说明我们的夫妻情分浅薄。”
“分开是迟早的事。”
虞余顿了顿,轻笑,“你永远学不乖。”
说着,她垂首吻住他。
……
“景琛,你今天穿的西装,看起来真是禁欲感十足,让我忍不住。”
嘴上夸着,虞余却在心里笑翻了。
都末世了啊,还穿成冷酷总裁模样。
如果傅景琛不是原着男主,如果在末世刚爆发时,他在外面遭遇丧尸,又没觉醒异能,只能仓皇逃命的话,那他紧绷的西裤会不会裂开呀?
一想到这儿,虞余在和他亲吻的时候,嘴角拼命控制着才没咧开,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
良久,傅景琛才被放开,偏头喘气。
还没缓过神,虞余又将他拉近,此时小巷外传来轻浅脚步声,像冰冷雨滴打在傅景琛心上,他刹那间清醒,慌乱地推虞余,“有人……”
虞余却置若罔闻,仍未放开他。
脚步声在巷子外短暂停留,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确认。
紧接着朝巷里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傅景琛紧绷的神经上。
“好巧,竟然遇到傅首领和夫人在亲嘴?”
闻声,虞余松了力道,傅景琛挣脱,急忙把发烫、嘴唇红肿刺痛的脸偏向深巷。
他可不想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面对外人。
虞余则看向巷口来人。
映入眼帘的,是杏眼中带着嫉妒的神色,脸颊都有点扭曲的蔚闷美。
蔚闷美目光紧锁着向他看过来的虞余。
从她淡红的嘴唇移到浅绿的眼眸。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被嫉妒的浪潮彻底淹没。
昨天,听完庞枫的评价,他的心就像狂风扫过的湖面,难以平静。
他不解,为什么虞余和绷带男亲近,自己会吃醋?怎么可能是吃醋?
虞余不仅是恋爱脑舔狗,性情还恶劣至极,他怎么可能会吃她的醋?肯定不可能。
一定是庞枫弄错了。
可下车后,目光触及虞余时,他落荒而逃,不敢再看她。
昨晚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虞余和绷带男的画面,彻夜未眠。
直至天亮,光线洒在脸上,他才不得不承认,那一直被他否认的对虞余的情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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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虞余和绷带男靠近,看到虞余对对方毫不掩饰的维护,他心底有东西被触动,嫉妒如藤蔓在心底蔓延。
那是从未有过的、如毒药般侵蚀心的嫉妒。
此刻,看到虞余和傅景琛如此亲密,他彻底相信了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他喜欢上了虞余。
傅景琛和虞余是夫妻,他们亲密无间理所当然。
但他还是无法抑制那如野草般疯长的嫉妒。
它像咆哮的猛兽在胸膛冲撞,让他呼吸困难。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在躁动,仿佛呼应着内心情绪,想要向傅景琛攻击,宣泄那快把他逼疯的嫉妒。
在嫉妒的深渊里,还藏着一种强烈又隐秘的渴望,那是取代傅景琛站在虞余身边的渴望。
即便知道不应该,却仍旧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蔚闷美。”
虞余的声音在沉闷的小巷中突兀地响起。
蔚闷美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猛地回过神来。
他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阴森。
“傅首领和夫人可真是好雅兴啊!”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愈发浓烈,“这小巷子偏僻,光线又暗,再加上外面时不时有人走动,你们倒是会挑地方,在这里亲嘴,是不是感觉格外刺激啊?”
虞余并未回应,只是不慌不忙地和傅景琛拉开了距离,垂着头,整理有些微皱的衣服。
傅景琛脸颊上的热意也渐渐消退,他神色一冷,转头看向巷口。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个顶着一头粉寸头的蔚闷美时,眉头轻轻一蹙。
对方的腮帮微微鼓起,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河豚,圆溜溜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盯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浓郁的戾气。
傅景琛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副高高在上、冷酷无比的神情,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雅兴?蔚闷美,你父亲难道没教过你,看到别人躲着亲吻要懂得回避或者无视吗?还是说,他教你的是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打断,然后再冷嘲热讽一番?”
听完傅景琛这番冷冰冰的话,蔚闷美脸色愈发阴沉,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是没人教!”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但傅首领你呢?”
“郁教授那么儒雅的一个君子,他教你的就是为了小三抢自己妻子的肾给三?教你的就是大白天在外勾妻子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