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两军对垒
丹宇在众将的簇拥下,登上了定州城城门谯楼,他向远处望去,只见柔然骑兵分成数列,整整齐齐地站立在雪地里,他们手中挥舞着马刀,不停的呼喊喧哗着。更有几名骑兵策马来到城门护城河的边上,却不跨过冰冻的护城河,在那里高声叫喊:
“城楼上的南蛮听着,你们主将有种的下来,和咱们柔然勇士一决雌雄,如果我们败了,我们立刻退回草原,如果你们败了,便向我们纳贡称臣……来呀,有种你们下来啊……”
定州城墙高达五丈,宽则两丈有余,谯楼处的城墙更有五丈多宽。三丈见方,高约两丈的谯楼矗立在中央,而谯楼下方正是定州城的北大门。
谯楼作为前敌指挥所,也配备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将士在旁护卫。这座谯楼外观古朴,砖石结构看上去异常坚固,朱红色的门窗上似有箭矢的痕迹,说明柔然国的队伍曾经对这里发起过攻击。
谯楼内还有几面巨大的战鼓,这是双方鏖战之时,己方大帅亲自擂鼓助威的地方,一旦战鼓擂响,所有将士都必须义无反顾的上前冲杀,直至击溃敌军。
丹宇走出谯楼,站在城垛后面观察着敌军动向,周围几个举着盾牌的将士将他团团围住,以防柔然骑兵的冷箭。
段友山武艺高强,向来勇猛善战,他听到柔然骑兵竟要求通过将帅一对一的方式,来决定战役的胜负,心中便按捺不住,上前对丹宇说:
“大元帅,末将不才,既然敌人要求咱们和他一对一决定胜负,请让末将出城迎战,誓取敌人上将首级,以壮我军声威。”
丹宇听了此言,顿时哈哈大笑,说:
“段将军英勇善战,勇气可嘉,不过那柔然蛮夷向来诡计多端,他们的这番喊话岂能当真?将军不要轻动,待本帅先斥骂他们一番。”
说罢,丹宇把头探出城垛,大声喊着:
“下面的柔然蛮夷听着,吾乃大梁国征讨大元帅丹宇,你们的国师曾向我朝圣上跪地求和,为何却又如此不讲诚信,屠我健儿,掳我边民?本帅既已来到边关,你们还不快快投降,否则我们的大军必定扫平你们这些贼寇,不达王庭,誓不罢休!”
丹宇话音刚落,旁边的将士们也是一阵鼓噪:
“柔然蛮夷,快快投降,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那几个靠近护城河的柔然骑兵看见丹宇如此年轻,就哄笑起来,大喊着:
“兀那南蛮朝中无人,竟然派了如此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当元帅,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丹宇见柔然骑兵骂他乳臭未干,不禁大为恼怒,俊俏的脸庞有些泛红。段友山见状,张弓搭箭,看的仔细,猛地一箭,倏然直飞护城河边上笑骂的柔然骑兵,正中一匹马头,那马轰然倒地,骑在马上的骑兵也摔倒在雪地上。段友山在城楼上大喝:
“柔然蛮夷听着,我们大梁国的征讨大元帅岂容你们鼠辈讥笑,今天老夫这箭不取你们性命,让你们先长长记性,今后若在如此放肆,老夫必定饶不过你们!”
柔然骑兵虽然凶悍,但也不是真的都不要命,几个人大喊着,策马跑开了,再也不敢靠近护城河,只在远处大声叫骂。丹宇在城楼上大声喊道:
“柔然蛮夷,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帅,本帅在这里等着,有种的,你们就列队过来,本帅定让你有去无回!”
魏笙书跟在丹宇身边看了一会,想着自己老爹贸然冲出城门追杀柔然骑兵,而被引诱最后全军覆没的场景,忽然想到了一条计策。回到中军行辕,魏笙书屏退左右,向丹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丹宇听得仔细,不时插话提问,最后猛地一拍案台,说:
“好,大司马,这回就按照你的办法,咱们来个将计就计,本帅立刻下令,全军按照此计做好安排。”
过了几天,这天上午,魏笙书正陪着丹宇在中军行辕说话,忽地一个校尉来报:
“大元帅,敌人来了大队人马,似乎有攻城之意,请大帅定夺。”
丹宇一听,立即披挂整齐,带着丹宇上了谯楼。这天阳光极好,城外的积雪已逐渐融化,只见远远的大批柔然骑兵簇拥着一面大旗,缓缓向定州城护城河靠近。丹宇立刻下令击起集合鼓,一通鼓罢,大梁国的士兵迅速上了城墙,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柔然骑兵的大部队并没有靠近护城河,而是在大梁国军队的弓弦射程之外停了下来。然后,一个骑兵举着一面小小的紫色三角旗来到护城河边,挥舞着三角旗大喊:
“兀那城楼上的南蛮听着,今日我军主帅木卓珲国师亲临,要同你们元帅说话,你们休的施放冷箭!”
魏笙书一听来了老熟人加仇人,心里有点痒痒的,就对丹宇说:
“大元帅,既然那个柔然国师要见元帅,咱们见见他也好,稍后属下驳斥他几句,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如何?”
“说的对,他们国师要来见本帅,难道本帅怕了他不成?你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严阵以待,但绝不可放箭,本帅先要听听他怎么说。”
于是,魏笙书走出谯楼,对那柔然骑兵说:
“我军大帅说了,虽然你们柔然国师言而无信,但大帅仍同意见见他,告诉你,我军绝不会放箭,你们也绝不可放箭,不然,我军必定加倍奉还!”
不一会,只见木卓珲一人一骑,带着一名中军幕僚样子的随从,跨过护城河,来到定州城下,挥着马鞭对着城楼上的丹宇说:
“礼亲王,别来无恙?想不到今日咱们要在战场上兵戈相见,这个真不是老夫的本意啊。”
“木卓珲,你听着,上回你出使咱们大梁国,要求两国通好。圣上对你在朝堂之上的冒犯,宽宏大量,并且礼遇有加,你走的时候,对你诚意满满,还赏赐5000担军粮,可你为何出尔反尔,夺我边城三卫,并屠戮我军将士?你以为咱们大梁国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哈哈哈,礼亲王此言差矣,当日老夫在朝堂之上,要求你家皇帝每年调拨10万担粮食给我们柔然国,可你们仅仅只给了5000担,这分明是在打发乞丐。而这三卫,本来就是在我们柔然地界,今日物归原主,有何不对?还有,你们大梁国竟然对我方使者暗下毒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诚意吗?礼亲王,老夫告诉你,你在边关再怎么努力,那大位也不是你的,而且,你今后可能也会功高震主,自取灭亡!”
木卓珲虽是满口胡言,但乍听却很在理,并且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指出乎陀在雍城被杀的旧事,他这么一说,就激起了柔然部队将士的忿怒,他们都挥舞着战刀鼓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