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番外(十四)
苦楝树树干,枝叶,花朵,果实,全部都是苦的,枝叶花果全部可以入药,行气止痛。
南新一直以为,自己的精神体苦楝树不会开花结果。
开花代表一心一意爱那个人。
结出的果实代表,南新这辈子只认准江北行。
如果江北行在他之前死去,苦楝树会在刹那间枯萎,精神体死亡。
江北行握紧果实,目送南新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回到北部平原,南新稍作休整给江北行发去消息,随后便开始处理堆积成山的事情。
同时联系温宿,南部海峡的管理局基本已经全部建设成功,异事件越来越少。
南部海峡也因为珍珠展馆带动人流量,靠海的景点重新开发,听说上个月客流量达到上亿。
收到南新的求助,温宿不过两日便坐飞机来找他。
南新去接机时还奇怪:“怎么只有你自己?”
温宿眨眨眼,望向别处,“嗯……衍衍在上幼儿园,我没让裴忱跟来。”
这样的理由不太充分。
南新不信。
按照裴忱的脾气,肯定会把孩子扔给唐缇约照顾,也要跟来。
南新帮他拿行李:“吵架了?”
温宿跟在他身边,“没有,他不和我吵架。”
北部平原温度有些低,刚出机场,温宿连忙从腕表里取出厚棉服穿上。
南新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打开车门:“快上车,开了暖气。”
车内暖烘烘的,南新一直没有熄火,就知道他怕冷,专门开着暖气等他。
回去路上,南新才知道为什么这次温宿一个人来。
“是我这些天不开心,总是能梦到一颗粉粉的小蘑菇,我总觉得……它就是老二。”温宿缩在副驾驶抠着手。
南新笑了笑:“裴忱不信吗?”
温宿垮着脸:“信,但他不配合,医生都说我现在很健康,他还是不配合。”
不仅不配合,每次提起这件事,裴忱就会躲起来,等到饭点再回来做饭。
一来二去,温宿难得发了脾气。
裴忱个不要脸的,倒是会抱着蘑菇哄,哄着哄着抱回卧室继续哄。
但是,卧室里至少放了一箱小气球。
温宿也直到现在才知道,他那句零花钱全来买小气球不是开玩笑的。
“可能他还是怕,因为衍衍,你休养这么多年才恢复一些,他不想你生病。”
“可是小粉蘑菇频繁出现,它早晚会来的,我有预感。”温宿耷拉着眉眼,“算了,冷战几天。”
南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再劝。
果然到家没多久,裴忱打来电话。
温宿语气硬邦邦的,“我已经到了,这些天会忙,不要打电话……打视频?”
南新把行李箱拎进屋时还听见温宿别别扭扭说:“再说吧。”
他就知道。
以温宿的软性子,多磨几次心就软了。
怎么可能冷战。
-
有了温宿的帮助,南新进展的很顺利。
只是钱是一大难题。
即使在珍珠展馆和商场都有南新的股份,但是这些钱拿来建设管理局并不够。
南新只能先紧着自己的家乡,然后在温宿陪同下去找北部平原的管理者。
每日忙的脚不沾地,温宿也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剩下的事情需要南新自己完成。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南新和管理者达成共识,一边向公会上报申请款项。
一边管理者也在拉拢富豪来捐款晚宴。
转眼间半年时间飞速流逝,北部平原的秋天冷的很早,南新又是忙到半夜才回家。
到家洗漱过后正准备休息,手机久违的响起视频通话提示铃声。
是江北行。
他们有两个月没能联系了。
一开始回来,每天都会发消息,江北行会刻意卖惨,吐槽公司里有几个老头子倚老卖老。
后来都在忙,聊的越来越少。
这就是南新最怕的异地恋。
爱情初始时自然美好,分开后浓烈的思念无法宣泄,再深的感情也会因为时间而变淡。
接通视频电话,江北行那张醉醺醺的大脸贴在前置摄像头上。
“又应酬了?”南新靠坐在床头,觉得江北行红彤彤的脸还挺可爱。
江北行不算太醉,说话很含糊:“不喝不行,饭没吃几口,酒喝了十几杯……宝贝儿。”
镜头画面晃动,江北行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洗脸。
“你回家了?”南新看背景不像他租的房子,“找佣人拿醒酒药,吃一点。”
江北行胡乱扒拉几下脸,也没用毛巾擦,盯着屏幕中的南新。
光线有些暗,不过能看清南新的轮廓,他屋子里暖和,穿的薄,只有一件宽松短袖。
靠坐在床头,领口歪斜,能瞧见半边锁骨。
江北行瞬间不淡定了,想把人从屏幕里抓出来狠亲一顿,“南新,我想死你了。”
南新嘴角轻弯:“看不出来。”
江北行拿上手机,走回卧室,当着摄像头的面换衣服,大大方方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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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总是那么累,我不舍得每天打扰你,忍着不找你……怎么还能误会我?”
南新视线仿佛被烫到一般,不敢看屏幕:“江北行,异地恋早晚会淡的。”
江北行学他靠在床头,现在再听这些话,早已经免疫。
这棵树不真诚。
明明也很想他,但是从来不明说。
“老裴和我说,苦楝果的寓意,是不是也算咱俩的……崽?”江北行酒精上头,烘的浑身血热。
南新淡淡瞥他一眼,“有很多,全摘下来送你,放在家里客厅,也算儿孙满堂。”
许久,南新没听到他回话。
好奇转回视线,看清楚这人在做什么,当即就要挂断视频。
江北行不让他挂,低声呢喃他名字。
“南新……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宝贝儿。”
镜头晃的厉害。
南新咬牙,羞红了脸:“信不信我一会儿举报你。”
江北行不在意,低声笑出声:“你去,我能申请百八十个号……宝贝儿,你想不想……”
江北行刻意压低最后两个字。
南新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偏偏江北行喝了酒胆子更大,嘴里一句接一句冒出荤话,嚷嚷着让南新看自己。
南新头顶快要冒烟,抬手挂断视频,顺便关机,把手机扔去床头柜,钻进被窝试图隔绝已经脏了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