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宫为妃

第五章 入宫为妃

目送着宫和玴离开,一家人皆陷入沉默,愁眉苦脸。***

“依儿......”苏瑾然张了张口,几次三番想要问她为什么答应宫和玴?可想到那人是皇上,如若拒绝了,便等于逆旨。于此,他终是什么也没问出。

婉竺瞧着苏瑾然失去神采的眸子,面色是那么苍白而又无力,心里揪痛不已。沙哑着声音,“阿然,对不起......”你定会遇见更好的姑娘......末了,她在心里添了一句。

苏瑾然却摇了摇头,勉强笑着,“依儿,我虽不知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可我对你的心意,此生不变,不论生何事,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让你扭头便能瞧见我。”顿了顿,长长地叹了口气,眸间染上几分担忧的神色,“后宫是个是非之地,你务必要谨慎行,多加小心。”

婉竺心里掀起层层感动,对他的愧疚却也因着他的这番话变得更加的深了,“我晓得了......”

苏瑾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是不再语,只回身对卿云会道了声,“瑾然先行告退了。”而后便转身离开。

卿云会连连叹了几声气。在旁人眼中,自己的女儿能够入宫为妃,得到如此大的恩宠,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在他心里,却只有无尽的烦忧。他隐约间已经猜到宫和玴纳卿雪依为妃是何意,却无法阻止。再次叹了声气,背过身去挥挥手,“莲香,你且带小姐回房休息罢。”之后,便坐到上座,暗自伤神。

云络与灵优怜见此,上前劝道,“老爷,您也不必如此忧心,依儿如今能得皇上恩宠,未免是件坏事。”云络体贴地为卿云会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

灵优怜看了一眼婉竺离开的背影,“是啊,老爷,既来之则安之,如今依儿成大姑娘了,行事稳重,您又是当朝丞相,想必不会受委屈的。”

卿云会则单手杵在茶桌,揉着眉心。听闻二人的劝,又是一声叹气,“唉......你们懂些什么。”纳雪依为妃,不过是一来想断了他与苏瑾然之间的连线,二来是将雪衣作为筹码,牵制他与苏瑾然。什么深得朕意,什么恩宠,统统皆是不存在的。且不说宫和玴是弑父杀兄坐上这个位子的冷帝王,他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的戏码。更何况宫和玴同雪衣又不是第一次相见。

如此想着,他却并未说出来。事已定夺,说出来不过是又多了两个提心吊胆的人罢了。

此刻,闺房里,莲香正气愤地跺着脚,“小姐,您说皇上怎的这样啊?苏将军都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皇上怎的还好意思横刀夺爱?”

婉竺坐在圆椅上,摆弄着桌上的紫砂茶具,心不在焉。听闻莲香的话,略微抬起头,瞧见莲香因为气愤小脸圆鼓鼓的,不禁失笑,“我都没说什么你怎的还气上了?背后嚼皇上舌根,当心隔墙有耳,被哪个有心人听去,你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莲香却并未当回事儿,瘪了瘪嘴依旧满腔愤义,“小姐你也是,昔日那般喜欢苏将军,怎的就拒绝了苏将军?不仅如此,还答应了皇上!”昔年,卿雪依与苏瑾然的那场生死之恋她可是看在眼里。如今终于病好了,终于能够与苏瑾然结为连理了,却不曾想让卿雪依生生拒绝了。她怎么也想不透她的小姐为何会拒绝苏将军,又为何会答应做皇上的妃子。

婉竺垂下头,转动着手中的紫砂杯,低声道,“有些事,你永远不会晓得的......”莲香永远不会晓得她已并非真正的卿雪依,更永远也不会晓得她与宫和玴之间到底生过什么。

见她这幅失神落魄的模样,莲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放轻了声音安慰道,“不管小姐选择了谁,嫁于了谁,小姐永远是莲香的小姐,莲香也会永远服侍小姐的。”

***

次日,一大清早的,婉竺便已打点好一切,只为了等待那道旨意。约莫到了正午,宣她入宫的懿旨下来,她接了旨,同家人道个别,便坐上为她准备的马车,随着内差官入宫。

一路上,心复杂。能再次见到她的阿狸固然是激动的,只是却要用着她人的身子,她人的面容。且初入皇宫,心中难更是紧张万分。一路颠簸,怀着紧张、激动、喜悦、惆怅终是到了富丽堂皇的皇宫。

偷偷掀开帘角,她看见内差官掏出一块腰牌给守卫看,守卫看后点点头,便将朱红宫门大开。内差官收了腰牌,架着马车缓缓驶入宫内。

入了宫门,能瞧见坐落在远处的宫殿,露出一个个铺着厚雪的琉璃瓦顶。四周除去墨绿的松树,皆是一片白色。马车轱辘压在地上的白雪上,驶出两行轮迹。行驶了一阵,宫殿将近,一座座深红的宫殿高贵而又寂静,毫无一丝生气。即便富丽堂皇,却有散着寂寞的气息。

就待她感叹着深宫的豪华与沉寂,忽地马车停了下来,内差官跳下马车掀开帘子,毕恭毕敬道,“娘娘,此处起马车便不得行驶。还劳烦娘娘下车由奴才带领您到长清殿面圣。”语毕,伸出了手欲扶婉竺下马车。一旁走过来两个太监,一个牵住马绳,一个俯下身充当踏马石。

看着这个太监跪趴在地上的模样,只觉着皇宫里的下人,真真是如同蝼蚁般轻贱,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同,对那个跪趴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你且起来吧,我自己能下去。”

而那小太监依旧跪趴在那里,只当作婉竺怕他趴的不够稳当,恭敬地出声安慰道,“奴才的职责便是充当踏马石,娘娘且安心踩吧,绝对安稳。”

婉竺见此,便也不好说什么,只一手搭在内差官手上,踩着那个小太监,从而下了马车。内差官收回手,做个请的动作,“请随奴才这边来。”便率先走在前方,为婉竺带路。

婉竺回,瞧见那小太监起身,拍打下身上的积雪,而后随着另个太监牵着马车离去,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天空一片灰朦,与呼出的浓浓白气形成强烈的对比。没走那么一会,便忽地飘起雪花。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飘忽不定,或落到她的衣物上,间里;或落到地上,与地上的积雪结合。随着雪花飘落,天气变得越地寒冷。她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貂毛披衣,将手完全缩入披衣里。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辰,终是到了长清殿。内差官进去通报一声,便又出来迎接他,“娘娘请吧,皇上已等了有一会工夫了。”

进了长清殿,便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带着少许的沉檀香。方才的寒意被驱除,身上逐渐觉着暖和了。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明黄色龙纹罗帐,帐上祥龙均由红蓝黄橙等几种蚕丝线勾绣,栩栩如生。罗帐此刻打开,挂在两侧,方能看见榻上设着的青玉枕。枕上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波斯绒毯,以红色与金黄为主,绣着大朵牡丹花。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穿鞋踏上都能感受到酥软。

中央是一鼎铜体暖炉,炉身细细地雕刻着百鸟图案,百种鸟类无重复,每一只都闪动着翅膀欲飞起,惟妙惟肖。离暖炉不远处便是一张圆桌,铺着方形浅橘暗花桌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雕花紫砂茶具。靠着榻边不远,则放着一张方桌,铺着明黄丝缎,上面摆放着不少奏折,略有些凌乱,还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方玉玺。而宫和玴正坐在方桌后的龙椅上,批阅着奏折。

“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婉竺回想起昨日的礼节,跪下行礼。

闻,宫和玴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奏折,和颜悦色地瞧着她道,“起来吧。”

“谢皇上。”谢恩起身,婉竺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尽管面前人曾经是她的丈夫,可今非昔比,如今他虽说也算是她的丈夫,可到底也是一国之君。

“劳累你了,坐吧。”宫和玴抬抬手,示意她坐下。随即朝带她来的内差官道,“魏全,还不接过娘娘的衣物,为娘娘斟茶?”

“是。”魏全躬身行礼,而后上前接过婉竺身上的貂毛披衣,挂到一旁的金体桁架上,紧接着又过去为她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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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权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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