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蜻蜓点水穴
昨天才学了几句洋文,秋生现在就开始装了起来。
“你说什么?”九叔一愣。
秋生将自行车停在墙角,丝毫没留意到九叔神色的变化,不知死活地朝九叔凑了过来:“姑爹摸你!”
啪!
一声巨响,秋生险些摔倒。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当场被打懵了。
一脸无辜地看着九叔,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他。
苏辰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二逼,敢在师父面前称姑爹,纯属找打!
师父不打他都没天理。
“没大没小,连师父的便宜都敢占,我看你是活腻了。”
“师父,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我说的是洋文,是早上好的意思,小师弟就是这么教的。”
秋生捂着脸,气呼呼地解释道。
“洋文真这么说?”意识到打错了人,九叔半信半疑地看着苏辰。
“嗯!”苏辰点点头,“不过他发音不准,正确的发音是Goodmorning,所以不能怪师父。”
苏辰的发音已经很标准,可进入九叔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姑爹摸你”,脸上有些挂不住,佯装嗔怒道:
“听到没有,你小师弟和你说的能一样吗?不好好学,就出来卖弄,活该挨揍!”
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背着双手大摇大摆逃离现场。
“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啊!”
秋生也跟着翻白眼,眼眶通红,这小子分明就是存心搞他。
“你自己没学好,怪谁呢?再说打你的是师父,不服气的话就去找师父,别拿我出气,我可不是出气筒。”
苏辰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一下,他可不会像文才一样,让秋生随便欺负。
“算你狠!”
秋生气结,可又拿苏辰没辙。
很快又想得昨晚护送任婷婷回家的事,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昨晚有没有把婷婷怎么样了?”
“你真想知道?”
“废话!”
“你猜!”苏辰故意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秋生急得不行,追着苏辰不放,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才肯罢休。
深怕苏辰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没戏了。
“哎……”苏辰无奈地叹气了气。
“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师兄,你要是喜欢任婷婷就拿出你的本事去追,我又没拉着你,你缠着我意思吗?追女人,各凭本事!”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苏辰已开始练起了剑,没再理会他。
秋生也对着站桩哼哼哈哈地练拳。
太阳几乎照到屁股文才方才睡醒,和秋生一样,开口就是一句“师父,姑爹摸你!”
要不是九叔知道这是洋文的问候语,估计也少不了一顿打。
即便如此,九叔还是觉得格外刺耳,“姑爹摸你”,总觉是被占了便宜,不悦道:“别整天洋里洋气的,赶快去做饭!”
“哦!”文才一阵莫名其妙,低着头去了厨房。
饭后。
苏辰便折了一个纸鹤,作法给任婷婷传信。
经历了昨晚的惊吓,任婷婷现在尚有心理阴影,大白天都让两名家丁作陪。
来到义庄,任婷婷才一看到苏辰,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昨晚发生的事,她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男人的眼皮底下解手不说,还恬不知耻地钻进男人怀里。
更关键的是,连最私密的地方都被男人给摸了。
说实话,任婷婷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苏辰,希望他能主动给自己一个说法。
可苏辰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上完课后便送她出门,这让任婷婷郁闷至极。
严重怀疑,苏辰吃干抹净就不想负责了。
“婷婷,你昨晚有没有被我师弟……”
任婷婷刚一出门,秋生这个二杆子就吹了出去,直接询问任婷婷。
“什么?”任婷婷脸一红。
“就是被他给……呵呵,你懂的。”
“你胡说什么!”任婷婷恼羞成怒,啪地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悻悻离去。
秋生摸着生疼的脸,看着任婷婷离去的背影,兀自云山雾罩,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接连三日,任婷婷都是中午来学英语,老早就回去。
不过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看苏辰的眼神很特别,有时甚至看着苏辰怔怔出神,脑海里不住浮现那晚的画面。
这很难不让秋生和文才怀疑,她和苏辰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秋生没敢再直接当面询问。
任婷婷其实也早已憋不住,想主动找苏辰问个明白,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究竟的心意。
可明天就是爷爷起棺的日子,只好暂时把心事搁置一边,决定等爷爷的事完了后再询问。
次日一早。
义庄众人吃了一点早餐,便收拾东西,朝西山而来。
任家上下以及保安队长阿威早已在坟茔忙活。
仆人忙前忙后,为掘坟起棺做准备工作。
坟茔坐落在一块平坦的山坡上,依山傍水。
除了任老太爷的坟茔外,周围大大小小还有几十座坟茔。
不过有的已经破败不堪,有的也有香火,却没任老太爷的宏伟壮观。
双方碰了面后,九叔率先在任老太爷坟前的香炉里点了三炷清香祭拜。
“九叔,当年风水先生说这块穴很难找,是块好穴!”
九叔祭拜完后,就听任发吹嘘其先父的墓穴来,大有考校九叔之意。
九叔也是深以为然地点起了头:“不错,这的确是一块好穴,此穴是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阔四丈三,只有三尺可用,所以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九叔,真了不起!”
说法和当年的风水先生如出一辙,任发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在九叔说出法葬之后,文才那句经典的雷人之语还是爆了出来,“师父是法葬,是不是法国式的葬礼?”
“胡说八道!”
九叔一个大白眼回怼回怼过去,道:“小辰,你来告诉他们两个,什么叫做法葬?”
原着情节,苏辰尚有一些印象。
不过他看过《风水宝典》,对世间的墓葬风格都很清楚。
“所谓法葬,其实就是竖着葬!任老爷,我没说错吧?”
“苏先生真了不起,跟着九叔没几天就已经知道法葬了!你说得不错,当年风水先生说过,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
“灵不灵呢?”说话的却是九叔,脸上带着一丝揶揄。
任发一听,立马就尴尬地摇起了头,叹气道:
“我们任家这二十年来,生意是越来越差,也不知为什么?”
就在这时,管家走来,问九叔可不可以动土了。
九叔见日上中天,便同意动土。
“开工!”
管家一声令下,工人推倒墓碑,开始掘坟。
九叔接着道:“任老爷,风水先生是不是和任家有仇?”
“有仇?”
任发心虚一笑,坦言这块穴以前是风水先生的,后来先父将其买了下来。
九叔道:“只是利诱,没有威逼?”
任发脸一红,不敢接话。
“我看一定是威逼!”
九叔毫不留情面,说着走向已被挖了一个大坑的坟茔,一脸阴阳怪气。
“要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整你,在蜻蜓点水穴上盖上水泥土!”
经九叔这么一说,任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任家生意一落千丈原来是出在先父坟茔的风水上面,是风水先生搞的鬼,心虚地问:“那应该怎么办呢?”
九叔一脸无奈地解释道:“蜻蜓点水穴,当然是要雪花盖顶啦!棺材头都触碰不到水,怎么能叫蜻蜓点水穴呢?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让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人,不害你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