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9 真相大白
“安安,累了,我们就休息。”鲜花灿烂盛开之时,山海竹林之间,王念安看见爷爷站在山花飞舞的阳光下,笑眯眯的望着她。
她开心快乐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举着鲜花,兴高采烈地提着裙子向爷爷跑去,大声的呼喊着:“爷爷!”
“诶,我的安安。”爷爷将她抱在怀里,疼爱的注视着她,“安安辛苦了,又瘦了。”
王念安如同小时候赖在爷爷怀里撒娇,软软糯糯的撒娇:“不辛苦呀,爷爷,我过得很好呀。”
“爷爷,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选择一条伟大的道路。”
她赖在爷爷的怀里,将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事都逐字逐句的讲给爷爷听:“爷爷,家里人也很好,表叔他们都很好。”
她正在诉说之时,头顶响起爷爷慈祥的声音:“我们安安呢?爷爷只想知道安安好不好。”
王念安抬头望着爷爷那双苍老却清明的眼睛,肯定的点点头:“爷爷,安安很好。”
“安安很想爷爷,很想很想很想爷爷。”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滑落,她笑盈盈的望着爷爷,依依不舍的望着爷爷,眼里充满思念和沉醉,她沉醉在这美好的相逢。
“安安,爷爷也很想你。”爷爷像以往一样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安安,爷爷永远都陪着你。”
“就像你外出求学时一样,我永远都在一个地方默默的陪着你。”爷爷慈爱的声音慢慢消失,轻柔地像是白云,最后随风消散。
她贪念的怀抱也成了虚无,王念安望着空无一人的漫山遍野,悲伤的大喊着:“爷爷,爷爷”
“爷爷,你不要离开安安呀!”
“爷爷!”
霎时间,天空乌云遮日,狂风四起,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王念安无助地站在雨中,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她心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对着天空哭喊着:“爷爷,你不要丢下安安呀!”
屋外檀健次听到卧室传来的尖叫声,心里一紧,几乎是瞬间就站起来往卧室跑去,其余人紧跟在檀健次身后。
檀健次慌张推开房门,入目就是小不点的小手在空中乱舞,他赶紧上前去抓她的手,看着她眉头紧蹙,因为汗水碎发紧贴在脸颊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爷爷”,檀健次着急的唤她:“安安,不怕。”
王鹤逸也着急上前去抓王念安的手,不停的喊她:“姐,你醒醒呀。”
两人怎么都唤不醒王念安,王鹤逸唤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抖了:“姐,你别吓我呀,醒醒呀!”
“梦魇了。”谢远挤在旁边看向满脸惊恐的王念安,“她在梦中闪回了。”
何老师看着惊恐的王念安,努力克制着自己担心,让自己保持冷静:“谢远,安安每次都这样吗?”
“不是,单纯的梦魇很容易唤醒。”谢远抬头看向床边焦急的何老师解释道:“闪回就是她回到创伤性的时刻了。”
谢远这时见她忽然嘴唇紧闭,不再呓语,唇边有淡红出现,谢远着急喊道:“她咬到唇了。”
檀健次和王鹤逸这才注意到王念安唇边已经开始渗出红色,王鹤逸惊慌的抓着谢远:“远哥。”
“快把她抱起来,再去拿把筷子过来。”谢远有条不紊的朝着两个惊慌失措的人指挥着,家里没有压舌板之类,他也只能临时想到说什么了。
檀健次闻言一把就将小不点抱在怀里,心疼的望着她,但是小不点一直在他怀里不安的发抖,他极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如同往昔哄她一样轻柔的:“安安,不怕,我在这。”
王鹤逸见王念安被檀健次抱着,此时,他只想他姐好好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着急跑到外面餐厅拉开餐柜抓了一把筷子就急忙回到卧室。
“远哥,筷子。”王鹤逸着急痛苦的望着被檀健次紧紧抱在怀里的王念安,
“等会她嘴分开,你就快速将筷子放到嘴里让她咬住。”谢远并没有接过筷子,只是一直打量着王念安唇边的情况,红色越来越来多了。
“你把她抱紧了。”谢远望着现在已经失去意识的王念安,抬头朝檀健次说了一句后就用虎口用力捏住王念安的下颚,用力将她牙关掰开,此时在发现她嘴里还有更多的鲜红,谢远快速打量后发现没有咬到舌才放心,“王鹤逸,快放呀!”
王鹤逸赶忙将几根筷子横向放进王念安嘴里,夹在两齿之间。谢远同时立刻松开王念安的下颚,只见她双目紧闭死死的咬着嘴里的筷子,浑身发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家满心焦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她应激过去。王鹤逸瞧着王念安的白发看着她颤抖的模样,眼泪不可控的往下流,何老师站在王鹤逸身边心疼的看着王念安,低声安慰着王鹤逸:“你姐没事的。”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得病呢?何老师望着王念安此刻虚弱狼狈的模样又想起她以前拉着自己精力十足的模样,心疼让他眼眶里的眼泪从没有消退。
檀健次不停的抚摸着小不点的手臂,轻声柔语切从来没有断过:“安安,我们不怕。”
“我陪着你,我们慢慢来。”他看见谢远用力掰开她牙关时,他看见她嘴里的猩红时,那种苦楚只有他清楚,他甚至都在祈祷愿意替她痛苦。
王念安忽然又出现在病房,她注视着母亲,母亲怨恨的看着她,“掐死”,“讨债鬼”等字眼再次出现在耳边,她不停在山间和病房里来回出现。
突然出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山间。在闪电的光芒中,王念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当雷声渐渐平息,那个身影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是爷爷!他微笑着向王念安走来,眼中透着慈爱和安慰。
王念安激动地扑进爷爷的怀抱,感受着他的温暖。爷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安安,别哭。爷爷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此时,雨停了,天空逐渐放晴。阳光洒在爷孙俩身上,仿佛给予了王念安无尽的力量和希望。
屋内的人都焦急担忧的望着王念安,过了一会,檀健次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软了下去,筷子也应声掉落。他低头看向小不点却发现她依旧紧闭双眼,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着急的望着谢远:“安安,这是怎么了?”
谢远捡起筷子站了起来,随手丢进垃圾桶,习以为常的说道:“她应激过了,等休息一会就会清醒了。”
谢远见王念安不再应激,他心里的担忧也随即消失。这才开始打量王鹤逸和檀健次神情,随后他严肃认真的说道:“等会我还要出去一趟,我不在的时候。”
“麻烦你们二位再也不要刺激她了,她短时间应激发作了两次。”
“如果,再受刺激,她再次解体,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
檀健次目光柔和的望着怀里小不点,嘴里回应谢远的话,语气低沉却有力:“只要她好,我都可以。”只要她好好的,只要两人不分开,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谢远听到檀健次的话,心生无尽的叹息和感叹,命运无常,世事不公,他随后目光直视王鹤逸,等着他的表态。
王鹤逸手紧了紧,挣扎片刻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要我姐好,其余都可以。”只要她好起来,她就算和肖泽谈,他都不在乎了。比起失去他姐来说,其余的事都不是事了。
“行,我们出去谈谈。”谢远见两人都松口了,一颗心终于完整的放进胸口了。他扭头看着檀健次不舍得放手的模样,他伸手搂着王念安的肩膀将她轻柔的放下:“等会再心疼吧,后面有你心疼的地方。”他报告完就要赶回来去,替王念安免去后顾之忧。不然她不会安心待着北京,这后面的日子只能托付给这两人照顾了,只是...........王念安愿不愿意。
众人重新回到客厅,谢远拿起桌上的药,开始仔细交代给众人,最后才对众人说道:“如果,她晚上梦魇或者闪回,你们一定不要强行去陪她。”
“她不会想要别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最重要的两点,不要用过于直白的眼神看她,拿她当个正常人对待。”
最后一句话,谢远郑重且严肃的朝着王鹤逸和檀健次说道“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们该工作工作,该生活就生活,不要为她停下来。”
“她最怕也最不能接受就是拖累身边人,你们懂吗?”
王鹤逸听到谢远的话,他红着眼连连点头,“嗯,我知道”他姐从小就不愿意拖累别人,打碎牙往肚子吞咽。如今变成这样,她都不愿意拖累他。
“好,我答应。”檀健次双手搭在膝盖上,埋着头眼里都是无尽的苦楚,沉默许久才开口。他不想答应,他想陪着她。可是谢远说的是实话,他更怕她躲回自己的世界,再也不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谢远,你放心吧,我也会抽空多过来看看。”何老师担心这两人私下凑在一起会不会一言不和又吵架,他也挂念着王念安的身体。
“嗯,谢谢何老师。”谢远礼貌的朝着何老师道谢,他扭头继续意有所指朝两人说道:“她这次只有五天的假期,抛去返程只剩下四天了。”他的目光却落在檀健次身上,见到檀健次抬头的瞬间他又补充一句:“四天之后再见又要很久了。”
两人目光相接的那刻,檀健次就明白谢远的意思,这四天决定两人的未来,如果这四天他没办法让她解开心结,她会将自己拒之千里不会再由着他靠近。
“好,我知道了。”檀健次朝着谢远点了点头,一生与一世,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和她分开。
王鹤逸听到谢远的话却坐不住了:“四天!”他姐目前这个情况,他怎么舍得让她走了,他不满的说道:“远哥,你们这个工作,休假不能多待几天嘛!”
“你还得谢谢我给你争取这四天,不然你姐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谢远话是这么说,心里早就骂骂咧咧了,早知道是这么局面,他情愿不扛着她回来。
王鹤逸...............
“我们都休息一会,我等会十点还要出去。”谢远抬手看了看腕表,马上天都亮了,他这辈子没过过这么漫长的黑夜。
檀健次起身就要朝小不点卧室走去,王鹤逸下意识想要拉住檀健次却被何老师按住了,王鹤逸扭头看向何老师,只见何老师朝他摇了摇头:“让他陪陪安安吧。”结合谢远之前的话,刚才谢远话里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说不定王念安清醒后会再次选择和他风流云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王鹤逸只好眼睁睁的望着檀健次进了王念安的房间,他随后就让谢远去他父母的房间休息又让何老师去他房间休息。他独自窝在客厅陷入在悔恨的黑暗中,自己昨晚怎么能对他姐说出那些话!如果不是他意气用事刺激到她情绪,让她发作应激了,她如今肯定好好的在和自己打闹。刚才他姐应激发作无助痛苦的模样深深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进到卧室,檀健次目光就落在床上那虚弱的人儿身上。他走过去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靠在床头紧紧抱着她,他贪心将目光流连在她脸上,目光所到之处全是他满心的爱恋。他轻柔疼爱的抚摸着她头顶的丝丝缕缕的白发,轻轻柔柔的诉说的自己情意:“小不点,你知道吗?”
“我的爱比你更早到,一日比一日情深。”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那年,在北海我就想和你渡过余生。”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那年,我们第一次分手,我心就碎成一片荒芜。”
“那年,你发朋友圈说许一人偏爱,尽余生慷慨。我许的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不相负。
“那些年的朝夕相处,我把你刻在心里,融进血肉里。”
“你开玩笑说怀孕时,我第一反应是我终于可以和你光明正大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送你戒指时,其实想的是求婚,可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你出国了,我的心也死,那几年我狠着心不去想你,可心却无时无刻住着你。”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后来,你回来了,我的心比我眼睛更早的认出你。”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一眼见你,万物尽收眼底却万物不及你,他炙热滚烫的泪水随着他情意渐渐滑落,温柔情深的眼眸滟滟生光,栩栩耀目。
檀健次握住她娇小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织在一起,因为谢远的话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只手镯上。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颤抖着将那只手镯从她纤细的手腕上取下。眼前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疤痕,显得格外刺眼。
仅仅一眼,他的眼眶便瞬间湿润,泪水如泉涌般涌出,心中如同被锋利的刀刃割裂,疼痛难当。她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的疤痕,仿佛直接割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痛彻心扉。连时间都未淡化疤痕半分,它依旧那么鲜明,那么触目惊心,她当时得多疼呀!
他紧紧的抱着他的小不点圈着她的手腕,将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锁骨。原本璀璨如星河般柔情的双眸变得深邃而悲伤,眼底的痛苦清晰可见,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翻滚不止。
他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她是他的心跳,她是他融进血肉的人,他却让她独自承受那么多的痛苦,让她在黑夜独自挣扎。他没她如同没了心,要他如何与别人相配,要他如何幸福一生。
泪水,在无声中悄然滑落。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任由那些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溢出,缓缓流淌出眼眶,最终沾染湿透她的衣服。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檀健次从悲伤中暂时拉了出来,他擦拭掉眼泪连忙将手镯重新给小不点戴好,刚戴好就看见何老师推门而入。
何老师原本睡眠就少,昨夜赶来时已经睡了一会了,刚才小憩一会就再也无法入睡了,心里担忧着王念安。那个在众人面前明媚骄阳的少女,永远都是明亮灿烂的笑容,背后却受尽苦痛,受尽苦难。他阅人无数,历经风雨,如今也不得不感慨她一人胜千人,自己受尽苦痛折磨却依旧将所有的温柔善意留给了身边人。
他进门就看见檀健次双眼通红浮肿,怀里抱着王念安。他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就走上前坐在床边,他默默打量着他怀里娇小的少女,醒目的白发,哪怕睡着都是眉头微蹙。
“健次,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们的事情了。”何老师注视着悲伤的檀健次,见他眼里划过微微地震惊,他将当初王念安带着王鹤逸来家里做客的事情缓缓道来:“她说了你们如何相知如遇相爱”
“我那时也以为她是出国才和你分手,她将她的无可奈何都推脱到这件事上了。”
“她请求我帮忙照顾王鹤逸,最后她真挚的恳求我看顾你。”他依旧记得那晚,王念安似皑皑霜雪般皎洁清冷,又似黑夜流水般沉静悲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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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会在那时候提出让你加入主持团,我之后帮你引荐介绍的那些人脉都是她留下。”
“以我之名掩藏她对你的眷念,她的心意。”
檀健次望着何老师,他眼泪再次潸然落下,泪落成花。他哽咽低语:“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要恨她,为什么不去看她一次,为什么没有将疑惑证实早点发现她生病。
何老师以为他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当年,我深陷旋涡,节目被砍和台里拉扯。”
“是安安从北京特意赶过来,用她老师的关系在中间斡旋帮我。”
“我当时应承下来,除了这个原因还更多是因为我对这个小丫头的情分。”
“她说你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的机会,你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何老师说到这里欣慰一笑,他伸手抽出旁边的纸巾递给檀健次,“她没看走眼,我也没看走眼,这么多年,你确实做到了,你比任何人都做的好。”
“何老师.........”檀健次想要说话,千言万语却被哽咽在喉间。他低着头克制着自己悲伤,眼泪却还是不断流下,泪似水化雨,无法自抑。他手里紧紧握着纸巾,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无法减少丝毫的悲伤痛苦。她从来没有离开自己,一直都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甚至挡在了自己身前。
“健次,你当年的煎熬苦难,她都懂,她都明白。所以她才不愿意拖累你。”何老师心里感慨这两人都不容易。一个摸爬滚打,熬尽人情冷暖十余年才成就梦想,一个天之骄女却受尽苦痛折磨。
他无比希望两人凛冬散尽,星河长明,醒来明月,醉后清风。有情人终成眷属。
何老师见到檀健次痛不欲生又极力隐忍的模样,触目惊心的真相被揭开,最难受的莫过于爱人和亲人了。他刚才去客厅瞅了一眼王鹤逸,他也是眼神麻木无声的流泪。
何老师细心的劝慰檀健次:“安安不想看到你们这样,你们要坚强的站在她身边。”
“王鹤逸那边,有时间我就会开导他,你不用担心。”
“健次,你们的悲伤痛苦只会让安安望而生畏,退而却之。”谢远既然已经把话说的透彻明白了,他也只不过是再提醒一下。他担心这两人控制不住情绪反而让王念安更加痛苦,真的去隐姓埋名,销声匿迹的独守一生。
檀健次泣不成声只能埋首点头,手臂紧紧圈着小不点,无论她如何推开自己,逼自己,他都不会松开他的手。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她回来了,你们还相爱就别辜负这难得的重逢。”何老师言之凿凿拍了拍檀健次的肩膀,他想起谢远的话,目光扫及王念安被檀健次圈住的手腕,他的手刚触碰到王念安的手臂就被檀健次轻轻挡了一下,身侧响起檀健次哽咽的声音:“别看。”
何老师安慰的拍了拍檀健次的手臂,轻声说道:“没事,我看看。”何老师轻柔的摘下手镯,只是一眼,他就立刻别过脸,红了眼。他强忍着难受缓缓的将手镯给王念安带上。他担心落泪影响到檀健次的情绪,他拍了拍檀健次的肩膀说了一句:“好好的。”立刻就起身慌张的离开,出房门那刻眼泪瞬间落下。
几年依旧触目惊心的伤痕诉说着当年那颗没有任何求生欲的心。
檀健次见何老师走了后,依旧紧紧抱着小不点,他的眼泪轻抚过她的脸颊,他用指腹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渍,爱若珍宝,视若珍宝的望着她:“岁月漫漫,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倾我一生许你余年花开不败,永不凋零。我愿余生与你共看烈焰繁花,共享繁花似锦。
他与她手指紧扣,再也不愿分开,春去春来,苦痛,幸福他都愿和她同受。
何老师走到客厅看见双眼通红的王鹤逸,他叹口气就坐在王鹤逸的身边,“鹤逸,安安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王鹤逸姿势未变,只是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回应,可是刚擦掉的眼泪又再次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他被悲伤的漩涡深深卷入,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你别和健次斗气,别让安安为难。”何老师抽出桌上的纸巾帮王鹤逸擦点眼泪,他如同家里的长辈一样关怀王鹤逸,低声善意地耐心地劝导他:“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要相信健次,他一定能说到做到。”
“他不会让安安遭受流言蜚语和伤害的。”
“我也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安安已经回来了,她是你姐姐,她心里更怕你伤心。”
何老师见王鹤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流泪。他继续温柔耐心的劝导王鹤逸,语气如温泉般,温柔而舒缓:“鹤逸,你要振作起来,你姐需要你。”
“安安手腕的伤很重,她当时肯定心如死灰了。”
“你作为她的亲弟弟,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坚强起来,她只会更痛苦。”何老师的语气让人感受到关怀与理解,它不急于求解,也不强加于人,只是静静地陪伴。
王鹤逸听到何老师说道他姐手腕上的伤,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痛苦悲伤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双手捂着脸无声的泪流变成小声的抽泣最终演变成痛哭流涕。
何老师连忙搂住王鹤逸,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鹤逸,你姐需要你,大家都需要你。”
“何老师,你说老天爷为什么对我姐这么残忍呀!”王鹤逸在何老师怀里痛哭,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姐小时候就过得不好,来了北京才开心起来,可老天爷连她最珍视的爷爷都要夺走。”
“还让我姐得了病,何老师,我明明都察觉了呀,我当时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她。”
“她当时的情绪就已经不对,是我,都是我,想当然的忽视了。”
“她病成那样都还惦记着我,可我昨晚还说些混账话,干些混账事,让我姐复发了。”王鹤逸从来没有这么伤心难过,他想到昨晚对王念安说的那些话,他都不能原谅自己。“她会不会真的不管我了,不要我了呀。”
王鹤逸哭到难以自拔,他双眼红肿,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悲伤悔恨,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不会,安安就算不要任何人都不会不要她的弟弟。”何老师如同春风的话语温暖又不燥热,恰到好处地安抚着王鹤逸每一根悲伤的神经。“你们是姐弟,有血缘有深厚感情的亲姐弟,你们的羁绊超越世间,无人也无法割舍。”
王鹤逸听到何老师的话哭的更伤心,情绪却得到了释放,眼泪带走他的悲伤,让他渐渐从悲伤清醒。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只陷于悔恨悲伤中,他姐还等着他,他不能让她再独自淋雨,他要为她撑起一把伞,分担风雨。
天边渐渐泛起一抹温柔的蓝紫色,在寂静的夜色与即将苏醒的黎明之间,悄然绘制着一幅幅梦幻般的画卷。夜的帷幕缓缓拉开,星辰隐退,而第一缕晨光,温柔而坚定地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这光亮,不刺眼,却充满了力量,它轻轻地拂过每一寸沉睡的土地,唤醒了沉睡的万物。树木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檀健次从未松开她的手,他抱着她靠在床头浅眠小憩,他脑海持续闪过她的伤口,她的眼泪,她痛苦的模样。怀里人微微有点动静他就会睁开双眸,见到她无事才会闭上眼睛。
王鹤逸在何老师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平复,何老师守在他身边让他沙发上休息,见他入睡后才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夜晚的悲伤随着晨曦的阳光退居幕后,每个人都在收拾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只为能让在他们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安心。
谢远被闹钟唤醒,他喉间吐出一口浊气,他回想着昨晚的事,心里再次开始担忧起来。他丝毫不觉得王念安会怪他说出事实真相,他更多是担心王念安的病情。他看着她在地狱挣扎两年多,他未能身临其境便已感到痛苦。
那两年她遭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无尽的痛苦、煎熬和孤独感。犹如身处黑暗的无底坑,她被不死之虫啃噬和不灭之火焚烧,使她昼夜都忍受着痛苦。
谢远想到这些起身后就径直去了王念安的卧室,刚进房门就见檀健次睁开双眼,犀利警惕的眼神见到他后才转变为平和。
他瞧见他怀里的王念安还在沉睡,他走向床边坐下后轻声低语朝着檀健次说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给她一点时间。”按照她的心性,这次病发无意会再次让她将自己封闭起来。
“我知道,我会慢慢来。”檀健次望着谢远也轻声回应,两人都不愿吵醒沉睡的人。他明白谢远的意思,她的情绪不能在激动,她只要好好,他愿意等着她,陪着她慢慢来。
谢远深深的望了一眼檀健次,将她靠着本能都还在惦念他的往昔轻声道来:“那两年多,她生病意识不清时,嘴里除了喊爷爷和弟弟就是喊哥。”
“我那时不知道她嘴里的哥是谁,我还当是她家里那个亲戚。”说道这里的谢远轻声一笑,故作揶揄眼神却很认真。
“昨晚听她唤你,我才知道那人是你。”
檀健次注视着谢远沉默的听他诉说着往昔,从昨晚到现在他早就心疼到麻木,如今再听这些往事,他麻木的心却还是会感受到疼痛。
“她连新年都不放烟火,可是会在10月5号那天在阳台小院点燃一根萤火棒。”
“我当年不知何意,昨晚才明白。”
“在美国,她身边的位置一直无人,她用一枚婚戒将国外的桃花都拒之门外。”
最后,谢远双眼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他语气无奈却又平静朝着檀健次说道:“如果,你还没做好和身患疾病的她厮守一身的准备,或者有半分的犹豫,等她清醒后就不要再打扰了。”她不需要短暂的光芒,她需要的是温暖一生的阳光。
檀健次听到谢远的话立即紧了紧手臂,他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她夺走,语气轻柔却笃定“我和她再也不会分开了。”
谢远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檀健次,望见他眼里的一片坦诚真挚和坚定,他欣慰的笑了笑就起身离开,?无怨无悔的爱显得更为情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走到客厅见到正在休息的何老师和王鹤逸,他步履轻盈的开门离去,他心里由衷替王念安感到高兴,如果檀健次真的能做到言行一致,他到时候用脚踹也把王念安踹回来。
檀健次在谢远走后再无睡意,他怜爱的望着怀里的人,眼神落下后就没有止境了,永无止境的想多看一眼。他的爱如同日月,东升西落,日落月升,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王念安陷入昏睡,她和爷爷站在阳光之下身边都是彼岸花,梦里渐渐出现无数人,他们满脸笑意朝自己走来,开心的唤着自己“安安。”
她率先见住持和钱老笑眯眯朝着自己走来,他们都走到自己身边后都揉了揉她的头顶,慈爱的看着她:“安安”,逐渐表叔,表婶,师兄师姐,肖泽,杨雪,他们都来了。所有人都笑着朝她大步走来,疼爱的望着自己。
最后她看见谢远也来了,他朝她跑来,一脸笑容戏谑的说道:“王熊猫,你真够狡猾。”
她被众人围绕在中间,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她被阳光包围,她被爱意包围,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会和这个说笑,一会和这个打闹,忽然,她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小不点!”
她回头的瞬间轻柔的风刚好吹起她的发梢,她望着那个她朝朝暮暮都盼着人朝自己大步跑过,“哥~”
此刻,檀健次听见她的呓语,她在梦里都唤着自己,那声呓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欢愉,触动他的心弦让他的爱意肆意翻涌,他心疼的将她抱在胸前,缓缓伸出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发丝,温柔的回应她:“安安。”
王念安牵着檀健次的手笑如朝阳的望着他,眼里的光芒如同晨曦初现,眼里的他直到永远。两人牵着走刚准备离去就听见背后一阵惊呼:“姐,你等等我呀!”她转身望去原来是王鹤逸,他气喘吁吁的朝她跑来。
王鹤逸!!!王念安就是在此时从梦中惊醒,她深吸一口气,心里中弥漫着不安,她看见檀健次双眼带着血丝的抱着自己,她脑中划过昨晚的画面,王鹤逸撞车了!
檀健次见小不点睁开眼盯着自己发呆,他心里一紧,不安的轻轻摇了摇她,着急的唤她:“安安!”
“我弟弟呢?”王念安被檀健次唤醒了神识,她着急的抓着檀健次,急的双眼隐隐泛起薄雾,“王鹤逸呢!我弟弟呢!”
檀健次见她一醒就情绪激动的找王鹤逸,他知道她担心着王鹤逸的安危,他连忙安抚她,“安安,你别急,王鹤逸在外面。”
“我弟弟呢!”王念安心里只有王鹤逸,她紧张的拉着檀健次,不停的问他。“我弟弟在哪里呀!”
檀健次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他搂着她急忙说道:“安安,我去喊他,你别急。”说完就松开她让她靠在床头,自己慌张的去喊王鹤逸。
王念安脑中不停划过昨晚王鹤逸撞车的那一幕,她不安的抓着被子,心快要被恐惧覆盖。
檀健次拉开房门就朝外面大声喊道:“王鹤逸。”心里担忧小不点情绪起伏,他大步的走向客厅。
王鹤逸和何老师听到檀健次声音的那刻就睁开了双眼,王鹤逸见到檀健次慌张走来的步伐,他着急的喊道“我姐怎么了?”说完就立刻站了起来。
“你姐找你,”檀健次顾不上何老师拽着王鹤逸就往卧室走,王鹤逸听到他姐找他,他急的甩开檀健次的手就朝卧室跑去,“姐。”
王念安突然听到王鹤逸的声音,她撑着身子想要下床,可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王鹤逸大步一跨就及时将王念安扶住,着急的说道:“姐,你怎么了。”
檀健次和何老师见到情绪又开始起伏的王念安,两人都紧张不安的望着她,檀健次见她又双眸失去焦距,心里痛苦万分却不敢显露半分。
王念安此刻感受不到身体的不适,恐惧使得她一心都在王鹤逸身上上下摸索:“弟弟,你有没有受伤呀,”她依稀记得王鹤逸流血了。“弟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弟弟,我不管你了,你不要丢下我呀。”
王鹤逸见王念安清醒就是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心里更加难受了。他连忙将情绪激动的王念安抱在怀里,哽咽的说道:“姐,我没事,我没受伤。”
“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姐,我真的没事。你别怕。”他把王念安抱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抱着自己安慰一样,抱着她。
王念安被王鹤逸抱在怀里,她听到王鹤逸的声音慢慢平静了,情绪的平复使得她双眸也恢复了焦距。这时,她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的众人,她回想着昨晚所有的事,须臾间她就得出结果:她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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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的黑暗立刻将她淹没,在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悲伤如同深渊般深邃,绝望则如同迷雾般弥漫。将每一寸空间都紧紧包裹,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藏。
她抬起头眼神无望的打量房间里的三个人,谢远不在应该是去做报告了,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王鹤逸脸上,他和檀健次一样双眼微肿眼里带着血丝,她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们都知道了?知道我病了?”
王鹤逸望着他姐那双失去光彩黯淡的眼神,此刻,那双眼睛绝望又无助的望着自己,他一时语哽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反应落到王念安眼里像是无声的肯定,她内心的堤坝在无尽的风雨中轰然崩塌,她苦笑着摸了摸自己发丝,像是失去了灵魂如同一个空壳,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没事就好了。”
倏忽天地再次沉湎黑暗,王念安看向何老师莞尔一笑:“何老师,辛苦你了。”
“大鹅,你送送他们吧。”王念安说完就拨开王鹤逸的手静静的坐回床上,一言不发的望着外面。王鹤逸见到他姐失神的模样,她眼里没有波澜,连表情都没有,只是望着窗外。他心里被堵的难受,想要开口,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
檀健次见她清醒后就再也没看过自己,他慌张不安,无所适从走上前,双眼无助的蹲在小不点面前,声音轻颤:“安安,你看看我。”
“安安,你别这样,我们一起面对。”
“安安,你看我一眼。”檀健次望着小不点,语气从无助变成了央求,他不想她的眼里无他。
何老师看着眼前的三人,他拉了拉王鹤逸:“我们出去吧。”
王鹤逸不想出去,他想要守着他姐,可是扭头看着何老师的眼神,他又看了几眼檀健次,最终还是跟着何老师走出去了。
刚出房门,何老师冲着难受的王鹤逸说道:“给你姐一点时间。”随后又叮嘱道:“你姐生病这事先不要告诉你爸妈,这事越少人知道对你姐来说越好。”
“你爸妈知道肯定会担忧着急,到时候你姐会比现在更难受。”
王鹤逸望着何老师认真的模样,郑重的点点头:“我姐没同意前,我谁都不会讲。”自家父母因为家里有事,最近回了老家才避免遇见这事,王鹤逸朝着屋内看了几眼才转头对着何老师说道:“为了我姐,我也不会和他起冲突了”
何老师欣慰的拍了拍王鹤逸的肩膀,这件事之后他也会比以前更懂事更有担当。
“何老师,我先送你回去吧。”王鹤逸略带歉意的看着何老师,一把脆骨还跟着他们操心。
何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最近都在北京。”
王鹤逸与何老师双双离去,王鹤逸将何老师送到家之后才着急赶回家,回家路上突然接到经纪人的电话,他烦躁的听着那边的啰嗦,三缄其口的应付着,最后不耐的说道:“如果这两天没事就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就立即将电话挂断。他觉得自己此时听到rapper这词,他都要应激,破口大骂了。
王迪猝不及防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他今上午听昊昊说完昨晚的情况后差点就晕死过去,老天爷,当红明星深夜与地下rapper聚会,当街酒后撞车,这那一条都够轰炸头条了。还有最后檀健次怎么也突然出现了?
他都做好紧急公关的准备了,结果上网一看不仅任何消息都没有,捕风捉影都没有???他慌慌张张打听消息后才得知昨晚那群地下rapper突然被警方带走了,他这心直接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都看到尽头了。
结果刚才王鹤逸告诉自己:“这事解决了!”解决了?怎么解决的?还悄无声息的解决?还没等他问清楚王鹤逸就把电话挂断了。
屋外的阳光以一种温柔而清新的姿态悄然洒落。它不像盛夏时那般炽烈与张扬,而是带着几分初秋的柔和与雅致。可在王念安从心底透出的疲惫与无力挡住一切的暖阳,她待在自己世界的角落里,孤独而凄凉。
她只能感受到深深的悲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那是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奈。
她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她找不到任何的希望与期待,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无助的绝望凝固了她所有的情感,只留下一个空壳,她忘记了曾经的美好徒留如今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