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我是他前妻
陆骁说要给我做spa,我嗤之以鼻:“就你这种少爷连保温饭盒都打不开,还指望你会spa?别老想着占我便宜行么?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了。”
谁知他不近人地罔顾我的嘲讽,径直把被子一掀,一把抱起我往外面走。卧槽老娘貌似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啊尼玛的!!!
我花容失色妄想他可以同同我的尊严:“你干嘛啊?!”
他将我的尊严一把糊在了墙上,都没正眼看我下:“怕什么,反正都了解过了。”
卧槽你说话不这么暧昧会死啊!
他还穿着睡袍,居然就抱着我直接走近了温泉浴池,我目瞪口呆问他:“你真的会做spa?”
“不会啊。”
“……”
你简直够了好吗陆骁!不调戏老娘你是不是就缺少人生乐趣啊你妹的!!!
他将手伸到水下慢慢贴近我,我一哆嗦又往水底下沉,他笑着一把抱住我道:“你趴着池边站好,我给你揉揉腿。”
“我、我自己揉,”本来就特怕痒,他下手还一时轻一时重的真的要出人命了好么,“都说了我自己……唔!门大!”你他妈除了会堵我嘴还会做什么!要不是你把我嘴堵住我誓我真的会狂骂你一万次门大,不,魂淡好么!
池水被漾动出无数波纹拍打在肌肤上,我被蒸气熏得是面若桃花神魂颠倒,(你确定不是被轻薄的?)某个人越来越起劲吻得越来越急,刚舒缓点的腿神经又被他狠狠一压贴到池壁上,尾椎处传来的酥麻感让我生生叫了出来。
他停下问我:“怎么了?”
你他妈的还问老娘!又不是塑料袋你他妈地给老娘装什么装!我没好气吼了声:“我今天还要看日本歌舞伎表演呢,别给我闹了!”
他笑了笑,点点头:“嗯,反正有时间。”
我真是被这种人折服了,三秒忍耐之后,我做出了从此不再与他进行这方面谈话的决定。
我泡在池子里觉得腿应该能动了,正要睁眼,忽闻门外传来老姚的拍门声:“黎黎啊,你该不会还没起吧?”
我看了一眼陆骁:“我爸都知道进来要敲门,你堂堂的……”
他迅速截断我的话,出去穿衣服时回头诚恳望了我一眼:“你爸比我年长得多,当然涵养也比我深得多。”
我暗喜:“那你也觉得你是个不要脸的人了?”
他不假思索扶着下巴道:“对。”
=皿=老娘还准备趁他不承认自己错误的时候狠狠把他搬到马克思主义大缸里好好泡上一番,虽然不至于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么,但让他进行革命思想的教化还是很有可能的啊。
可是他居然就斩钉截铁地承认了,我由衷痛心地意识到一点:不是功夫练得不真,而是敌人段数太深。
我爸说完了我妈接着在门外继续道:“闺女儿啊,你是不是还累着呢?”
为老不尊!典型的为老不尊!陆骁回头朝我挑眉一笑,精神倍儿足地给我递来浴巾,弯了眉眼对我道:“是不是还动不了,要我抱你起来么?”
连寒暄的方式都是如此充满敌意与威胁,我拿着浴巾胡乱朝他挥了挥:“你背过去,我要起身了。”
他哦了一声,不动。我又道:“听不懂人话么?我让你背过去!”
他道:“原来你会说人话。”
陆骁你这丫!
观赏歌舞伎表演得往南步行个两百多米,在一家小旅馆里面,老板请我们入座,各人都有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一壶清酒一盘精致的糕点,我挑了抹茶的吃了,正襟危坐看两名歌舞伎拿着折扇掩面,从一架屏风后面踏着小碎步走出来。
陆骁坐我左边问:“你别挑食,其他的为什么不吃。”
这人,不知道看演出要聚精会神么?
我目不转睛没搭理他,他半晌后还是不消停,递了一块到我嘴边,“我还有一块抹茶的,来,张嘴。”
我扭过头不张嘴,双目不动还盯着艺伎的一张白惨惨的脸,陆骁带着奇怪的神问我:“原来你好这口?”
舞步未停歌声未歇,我霍地拍了一下掌,哈哈笑道:“高中的历史老师说的果然没错!她们脸上涂了白粉抿嘴笑不露齿就是因为牙齿会被衬得太黄!刚才一瞬间你们见到没有……她……”
满屋寂静,我扭过头看我爸,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再看我妈,她黑着脸。我再看陆骁以期博取一丁点认同,他默默把那块抹茶糕放到嘴里,端直着转过去坐好了。
屋子正中央的两位艺伎姐姐被我刚才一吼打断,此时虽是涂了一层厚白粉,我也能猜到她们脸都估计气绿了,我呃了道:“怎么办,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这不是一时间太激动了么。我……”
“你是不是high过头了,”我妈给老板付过钱带着我们仨走出去,恨铁不成钢地掐我脸,“你是嗑药了还是怎么着?刚才那一出你丢人不丢人啊?成天说你是文盲你还不服,老姚,你说说你养的女儿,怎么就不随我呢啊?没文化也不知道多看点书陶冶操,整天大大咧咧没羞没臊的,真得有个人好好管管你。”
陆骁在旁边抿嘴一笑,应得格外快:“好的阿姨,我会把姚姚带上正轨的。”
我去你妈的正轨!你成天对着我耍流氓,当着我爸妈的面儿倒还两袖清风清清白白的,等哪天老娘在佛祖面前求到了照妖镜,看不把你丫照得鼻涕眼泪混着流!
等我爸妈出去瞎溜达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拿胳膊肘倒戳着陆骁问:“哎,上次聚会的时候你答应我那帮同学的欧洲游兑现了么?”要是没兑现的话,能不能捎上我一个啊?
后头这句话我当然没那么无耻地问出口,只是眨着一双无比清澈的大眼睛朝他扑棱棱望着,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在我额头上狠狠盖住,道:“你怎么,眼睛进沙子了?”
我没好气地鄙视他不懂调,他拿出手机看样子是要给小清打电话,我竖着耳朵听着,他的原话是这样:上次安排的团体欧洲游你还没办妥?我给你的最后期限过了几天了?今晚之前还不弄好,明早就把你的辞职信传真过来吧。
喂喂喂,我还没来得及说捎上我一个呢!
他挂完电话瞅着我:“你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其他人的办事效率就是这么低。”
我克制住唾弃他的冲动,点点头附和道:“对,像您这种人,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哦了一声:“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你不用当着我的面这么强调。”哼,瞧他这样儿,只差一句“讨厌啦人家真的好害羞哦”就成琼瑶剧里的奶油小生了。
“您千万别误会陆总,我是说您不要脸的精神在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了好么?”我看着他的脸继续道,“就比如说现在,你让小清姐一个人给你处理那么多人的欧洲游,还用胁迫的方式催她,小心她兔子急了跳墙过来咬你一口。”
“我给她一个月两万多的工资,现在让她立马自杀她也会听计从,”他站直了看我:“不然,你以为我能这么悠闲地陪着你,还不是有个三头六臂的特助。”
我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看着他把手机放回裤兜里,突然想起一句话:要知道男人爱着谁,得看他的手机屏保设着谁。
远处就是富士山,一层雪被蔓延着被淡雾衬托,很有几许安逸风光,而在这一片安逸风光里,我偷偷拿出陆骁的手机,犯难地被他的手机密码困住了。
密码只有三次输入机会,我走在他身后笑眯眯问他:“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生日呢,你生日是多少?”
他答1月18,不对,我又把手背过去再问:“那你母亲的呢?”
他答5月23,还是不对,此时手机只有最后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我想了想,叹了口气直接把手机递给他,“小弟,你这手机看着不错,来,给大爷把锁解了。”
我盯紧他输入的数字,—皿—好吧,料想我英名盖世,也没敢猜过他会用我的生日做密码,暂且压下心中的一丝丝暗喜,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解开后只拿着手机背面向我晃了晃,“怎么突然想看这个?”
我阴恻恻一笑:“你有秘密?我不能看啊?”
他把手机丢我怀里,望了望天,我正好笑他也会有这样忧郁伤感的动作,他却轻轻道了一句:“你看,下雪了。”
我才懒得管它下不下雪,说巧也真是巧,一分不差一秒不差地,有电话打了进来,我苦大仇深地看着陆骁纯黑色的手机背景换成来电显示的屏,果然屏保不是我,好在也没其他人,顺手就三分赌气七分不爽地给他接通了,以示我是故意为之,自然给他把扬声键一齐开了。
那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音:“骁骁,想我了吗?”
我看着他瞬间沉下的脸,第一时间排除这是他姐姐或者是他阿姨或者是他七姑八婆的可能性,嘴角一挑略带嘲讽地举着手机看他:人还是小三,好好交代。
他伸手过来要拿手机,我虚晃了晃朝着电话那头笑道:“哟,陆骁还有这么个别名,叫得出来的也没几个吧,您估计不认识我,不过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也行,我肯定能准时汇报给他。”
那头咯咯笑起来:“又是陆骁从哪骗来的小妹妹,声音跟黄鹂鸟儿似的,可别说,我找他有要紧事呢,乖,别闹。”
“行,我这就把电话给他,”我顿了顿,“您要不先说说,您到底是哪位?”
“我啊,”她止住笑,“我是他妻。”
那瞬间我仿佛听见自世界尽头刮来的一阵旋风,我抬头望向灰蒙蒙的苍穹,果真是下雪了。